《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35章


,他们都咬着呀一声不吭。两个人都红眼相对,不在乎衣着体面,全身沾满地面灰尘。不过令木诗涵始料未及的是,他打不过他哥。
木师翰坐在弟弟的身上,适度地击打他的肋部,打得他蒙了无还手之力。木师翰挥舞的拳头悬在空中。透过月光,他看到弟弟侧脸伤痕,心疼地问:“疼吗。”
他的手还未碰到弟弟脸,就被突然的一脚踹开。木诗涵扑向哥哥,被哥哥蜷缩的双腿抵住,蹬开。木诗涵翻滚着,一下子翻过边缘,掉了下去。
木诗涵吓得一身冷汗,不敢睁眼,几秒之后才发觉正悬在空中,胳膊被他哥死死地抱住。
木师翰的脖子青筋暴露,没有可抓力的东西,身体正被木诗涵一点点拖下去。
“危险,快松手。”木诗涵朝哥哥喊:“你会死的,松手呀。”他一遍遍喊。
这里人烟罕至,喊救命没人理。
“你他妈地再给我废话,还不赶快爬上来。”木师翰狂吼着:“我他妈手都快抓不住了,日你大爷的,快点抓住我的胳膊。”
木诗涵抓牢有力的胳膊。木师翰嘶吼着提起载着弟弟全部重量的胳膊,整条手臂要被撕裂,直到弟弟摸到边缘。兄弟二人劫后重生,并排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大喘气。
“你他妈的太重了。”
“我他妈比你高,难道还不能有你重。”
兄弟二人骂来骂去,骂消气了,就一同哈哈大笑。木师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见弟弟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弟弟要说什么:“如果不好意思道歉,我先原谅你。”
“谁、谁要道歉了。”木诗涵有些害羞否认。
木师翰叹口气,手使劲揉弟弟头发:“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太冲动以后肯定要吃亏。”
木诗涵跟着走下楼梯,像犯错的孩子在低头,闷闷不乐。
他们去了轻吧,在吧台喝酒。
木诗涵敲着头顶一排倒挂的高脚杯,无聊地四处张望。没人演奏钢琴,只有Akiko演唱的《I miss you》做背景氤氲着微醺的空气。
兄弟俩互不相看,都很尴尬。
“有烟吗?”木师翰打破沉默。
“你抽烟?要世界末日了。”木师涵调侃道。
“少废话,拿出来。”
木师翰抢过烟,叼在嘴上。木诗涵护着火苗点烟。木师翰仰头朝空中吐雾,每一声呼吸都在叹息。
“先生,您的酒。另外,先生,我们酒吧禁烟,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酒保把一杯“杀手”推到木师翰面前。
木诗涵见哥哥点了杯烈酒,觉得荒唐笑着:“你又喝酒又抽烟,心里苦成吧。你总算知道喝酒的乐趣了吧。”
木师翰不说话,一口闷整杯,脸唰得变红,晕在吧台。
“哎呦喂,一杯倒的酒量还逞能。”木诗涵嘲笑着,也要了杯“杀手”,陪哥一起苦。
木师翰用胳膊肘撑起身体,一连喝了多杯。其实他只是找虐,痛要用痛来麻醉。苦酒每一口都像是烈性□□,能把喉咙撕开地痛。再痛也要喝,男人流不出眼泪,酒就是眼泪,都得往胃里咽,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忍忍醉了都忘了。心口的太多话憋得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堵得心绞痛。酒可以冲淡真心话,用痛苦和晕眩转移注意力,通过麻痹自己治愈伤口。副作用只是愁更愁,痛更痛。不过也无妨,醒来了,再多喝酒,全当是药了。
木师翰不停地喝闷酒,用酒发泄,忘却几秒痛苦。他头晕得不行了,醉呼呼倒下去。
木诗涵倒没喝多少,抽着烟赏趣地观察他哥因喝酒狰狞的表情。因不理会酒保的话,被以不守店规请了出去。
木师翰晃悠悠前面走,摔倒在地,爬到阴暗小巷里,在角落狂吐。木诗涵拍他的背帮催吐。
木师翰吐得辛苦,情绪没绷住,哭起来。他还辩解:“这不是眼泪,这不是眼泪。”
木诗涵觉得好笑,靠着墙抽烟:“死要面子活受罪。”
木师翰扶墙站起,夺烟吸几口,呛得喘不过气。木诗涵咯咯地笑他。木师翰踉踉跄跄地走,没几步就瘫软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腿却不争气,捂着心口捂着脸哭出声。
木诗涵看着他哥不灵便的腿,心里不是滋味,也不多说讥讽的话。他没见过哥哥哭过,,扶起他。
小巷逼仄黑暗,木师翰起身后,一把推开弟弟,腿不灵便地独自走。
木诗涵也不生气,跟上半残的哥哥:“还生气啊,你还是不是我哥。”他抽口烟,往木师翰的后脑勺吐一口烟,黑暗中有猩红的火星。
木师翰呛得浑身颤抖,不得不停下来。
木诗涵趁机上前,抽过他一只胳膊搭肩上,扶他同走。
两个人沉默着,木诗涵不自在找话说:“我个子什么时候超过你的。”
木师翰半梦半醒回应:“她是好姑娘,是善良的女孩,只是做错件小事。她其实也是受害者。”
木诗涵不理他,他居然醉酒成了话唠,不停地说:“我爱她,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木诗涵快被烦炸了,想把他扔在街上。
“真好,你还能再遇到她。可我呢,都快忘了袁梦的长相。”木诗涵朝向,只一颗启明星的灰蒙天空,也曾在同一片天空下和袁梦并肩坐天台看满天星空。
“你都不知道,韩初曾经为你报过警,被连累,差点就”木师翰睡着了,话也断了。
“她差点被怎么了?”木诗涵追问,得不到回应,只能拦下一辆车,扛着他回去。
满世界充满光,木师翰才醒,脑袋痛得要爆炸,按秒记次数。他的衬衫、西裤扔在地上,只穿昨日的白背心。他光着脚往外走,看到弟弟在打游戏,和往常一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醒了,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公司例会你不用参加了。”木诗涵专注游戏。
木师翰六神无主地坐在餐桌前,没胃口,对窗外发呆。
“她那封信我看了。”木师翰说。
“You are dead!”电视宣告游戏主角死亡。木诗涵放下游戏手柄:“你还好吗?”
“她信上说,喜欢上闵春树了,我不信。”木师翰说。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呀。她说的话就不可能是真的吗。”木诗涵重启游戏。
“她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
木诗涵实在不耐烦:“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你幻想的她。”
“我真的非常害怕,必须找到她。她不会撒谎,如果她当面对我说,我认,但她一定在演戏,闵春树会答应她的要求。闵春树肯定知道她在哪儿。”
“你是被抛弃了,别做梦了,喝多点酒能醉倒现在。”
“我不信,除非她亲口告诉我。我不相信任何人。”木师翰果断地说。
“真有意思的一对,一个认死理,一个三分钟热度。”木诗涵嘲讽道。
“她不是三分钟热度,她一直喜坚持喜欢我。”木师翰否认。
木诗涵被他的固执打败:“她信上说得那么明白我不说了,说来说去我倒成了坏人。”木诗涵挠着头,严肃地问:“ 真的值吗?”
木师翰:“我喜欢喜欢她,和你无关。”
“既然你话说死了,那我也把话撂这儿,我恶心她。你这辈子找不到她,要独身一辈子吗!”
“你能放下袁梦,我就能放下她。”
木师翰的话堵住得木诗涵熄火。
“做不到吧。”木师翰总结:“我也做不到,自求多福吧。”
木诗涵吸着烟叹息:“咱们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负了她们,这辈子才受这罪。”
木师翰在牛奶里放炼乳:“你可能是,但我不是。她是拯救我的天使。”
“恶!”木诗涵做呕吐状:“你真油,这话留给她听,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疹子。”
木师翰掐掉弟弟的烟,给了一杯加燕麦的牛奶。
木诗涵舀着呕吐物一样的燕麦,厌恶地说:“如果我和她你必须选一个。”
“她。”木师翰不客气地说。
木诗涵彻底无语,背都垮了。他哥穿戴整齐后准备出门,木诗涵忙问他去哪儿?
“找闵春树,问清楚。”
“你是不是有病,他都已经和韩初私奔了,人能乖乖等你。况且你谁呀,还没和韩初还没正式关系吧。”
“是的,我有病,我不想死心。你不也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个月回家找班主任的目的。就算死也要死彻底、明白,所有的选择我都不想后悔。”木师翰还是很担心。
木诗涵无奈地笑:“被你打败了。好吧,我投降。韩初她呢,对我抱歉,希望能让你更好地生活,所以要我配合她,可能闵春树也被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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