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56章


?br /> 木师翰和木诗涵两兄弟身世复杂,从仇敌状态的他们,能有现在和睦的关系,木师翰到底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我不得而知。可是我知道,如果有天木诗涵知道了真相,那么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必然受到冲击,将比我对木诗涵坦白真相时的冲击更加剧烈。我想不到崩溃会首先发生在他们俩谁身上,任谁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越是亲密的关系越经不起拉扯和考验,一旦有了间隙将是永远的鸿沟。
木诗涵的脚步才刚从过去迈出去,绝不能再被拖回泥潭中。我必须要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我不清楚那年夏天木师翰隐瞒的初中,可能怕木诗涵会怨恨我吧。可是事件并没朝他设计的方向进行。难道他觉得有郝泽澍的把柄,所以可以真正掩埋这件事。可是他错了,郝泽澍是个不确定因素。郝泽澍是没他强,可是她太疯狂,是个引子,随时能引燃一切。
去赌吧!如果他跌倒了,我会扶着他站起来,然后离去。我突然理解郝泽澍的怨恨,怨恨世界的一切,嘴里只有苦水,对这世上命运作弄怨恨着。可痛苦只能闷在心里,无法向这个世界发泄,灵魂在悲鸣,还要继续艰辛地维持人的形态。
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机缘巧合,又让我们错过,是好玩吗,还是觉得可笑,难道我们的眼泪都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木师翰肯定会被打击,可是比起任何一种选择,只有这样的结果能拯救他。我终归还是他的锁,只有消失一种选项。
努力这么久,最后还是要逃跑。我很累,感觉世界的未来掌握在我手上,背负着从没有过的沉重。而木师翰却背负了多少年,才几分钟我已经承受不住。
被这件事带入漩涡的不止我们三人,还有一同搅入的郝泽澍和闵春树。我们的人生或多或少都在那年夏天被改变。郝泽澍的冷漠、闵春树的笑容,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感受到痛。
我发现自己才是遭遇最少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世界的可怜人,相比之下却最幸福,生活在谎言中,被他们以各种目的保护着。
我居然在比较痛苦的等级,痛苦和痛苦之间能分出级别吗?
我想了很久,一直坐在电梯里,上上下下。木师翰的公司在我面前出现又被铁门关上。我看着光亮的电梯铁门憔悴的脸,知道早晚都要面对,还是早点结束更好。
前台说,木总现在不在公司。
我问前台,他现在哪儿。他们表示不知道。
我想他应该赶回麦屿市。他让我关机,必定是害怕郝泽澍找到我,戳穿他。正好有闵春树给我的车票,我也该回去了。
我晃荡地回到家,天色已不早,浑身乏力坐在换衣架旁不动。妈妈从厨房出来问我:“你去哪儿了,小木来家里找你呢。”
“找我,”果然如我所预料:“你怎么说的。”
“你不是说你去逛街了吗,我就这么告诉他。他这孩子也奇怪,一直问我你的表情怎么样,我哪知道。天天洗衣服做饭的,看你们的脸都烦了,哪还有时间观察你们。”
我疲倦地靠着墙。
妈妈观察我问:“是不是和他闹矛盾了,你最好珍惜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要总耍小孩子脾气。”
她跟在我身后唠叨着。我径直走进卧室,把她关在门外。晚饭没吃,任由妈妈唠唠叨叨,在床上的每一秒都过得艰难,不知不觉睡着了,又在深夜中醒来。我一直害怕黑夜,从不敢关灯,深夜的安静令我更加不适、焦躁不安,连手指、脚趾都在烦躁中。
我去客厅喝水,听到门外有熟悉的手机响铃声。我知道那个手机声音,觉得幻听了不可能,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我悄悄的飘到门边,透过猫眼果然看到有人正坐在最上的一级台阶,正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木师翰正坐在屋外,迷样的黑色身影。他穿着黑色正装,毫不顾忌席地而坐,像守卫的石狮子。
我隔着猫眼看着安静的他后背,看不清他的面庞。门无法阻挡浓重的烟味,黑暗中有火光明明灭灭。
木师翰用手捧着的憔悴面容,揉搓强打精神,手不吃痛地砸墙,发出微小的震动声。他似乎局促不安,手搓着头发,站起来又坐下。
他是不愿我看到这副样子的,可我现在和他只有一米的距离。安静的夜晚,我们之间只这堵门,我却找不到钥匙打开。
我顺着门自然滑落,靠着冰凉的铁门,不忍再看他的憔悴。
我当然知道他半夜来这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组织郝泽澍见我。他在等郝泽澍,可是她已经飞走了,木师翰已经输了。
他是个聪明人,什么想不到,怎么可能想不到郝泽澍是在接触我之后才给他的电话。只是他并没放弃,即使没有希望,仍要创造希望。可那该有多煎熬,多痛苦。他让我关机,以为继续维护编织的谎言,只可惜这次他必定要失败了。
我此刻很想立刻开门,找他一天了,要说的话也准备充分了。可真要面对他了我,想问的只有“吃饭没有”。
我该怎么办,我害怕一切可能发生的未来,总想着万一什么什么的,却突然发觉不存在我能离开他的万一。
我还是离不得他,心已经给了他,为什么要给我出这么苦难的习题,我都成年了,为什么还要有考验。
门外传来响声,我从猫眼看到木师翰站起身,拍打衣服上的灰下去了。
我赶忙回到房间,躲在窗框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发现他的车就停在正对我房间的楼下。他靠着车子抽烟,以前我没见过他抽烟。
好像只有在烟雾中,他才能镇定,这点他们兄弟两个一样。只不过他似乎更苦恼痛苦,一刻无法安定,沿着车转,必须走来走去才能减轻心里压力。我仔细盯着他的右脚,的确脚步不和谐,他略踉跄地走着。
木师翰突然急躁,突然猛踹汽车轮胎。汽车警报声响起,他烦躁地扶着汽车叹息,无奈把车开走。夜才又恢复安静。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暴躁的一面,我看得惊心,慌张地躲在墙边,每一声警报都胆寒。
我赶快下楼追上去,及时拦住一辆出租车,让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可木师翰的车早已没影。好在我带了不少钱,让司机师傅载我转悠,寻找他。师傅一直跟我搭话,但我没有心思理他。沿着小区周围街区搜寻,午夜的红绿灯只剩下黄灯微闪。果然在一个拐角处,我找到了他的车。如预想的,他的车并没有开去很远的地方,一直沿着我家所在的区域转。
我怕他疲劳驾驶出危险,让师傅在后面慢跟着。他的车在前,和黑夜融为一体,像巡视的警车。
木师翰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保护我,自以为是觉得他的计划是最完美的,然后浪费自己的人生。
如果可能,就让时间停止吧,不需要天明,我们永远这样追寻彼此也好,不直面现实
他却突然加速,车技很好,两个转角的漂移后就不见了踪迹。我一时没能明白什么情
况,让师傅赶快找。
我左顾右盼,一道刺眼的车灯穿过玻璃,照得眼睁不开。木师翰的前面的小巷子里迅速出来,堵着路。
我看到木师翰在强光中摔开车门,下车时的脚踉跄了一下。走出光区,木师翰脸色煞白,满眼血丝,头发杂乱,切着牙走来,像黑夜里隐藏的猛兽,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向我怒气冲冲走来。
“师傅,快,快后退。”我感觉到恐惧的威胁,要师傅迅速离开。
但是司机师傅也慌了,不娴熟地倒车。木师翰看出端倪,突然加速跑来。
“师傅,快锁上门。”
师傅也害怕了,忙把门锁上。
木师翰追来一拳击在出租车玻璃上,玻璃裂痕密布瞬间变成蜘蛛网,上面还有红色的血迹。他仿佛丧失痛感,不停地击打玻璃,似乎想把我拖出去。
我吓得躲去另一边。
“郝泽澍,我能把你拖出来。”木师翰愤怒地嘶吼,黑暗里他看不清我的面貌。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位置,如果没有我暗中的帮助,你真以为自己能走到现在。别高估我的耐心,你敢戳破告诉韩初的话,你走哪儿我都会把你碎尸万段。她是我一人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支配我。”
谁能阻止他,我祈祷有人能救我。木师翰疼得表情都扭曲了,还在继续破坏玻璃,连脚都用上了。右手已经有太多创伤,他又用左手继续砸玻璃。
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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