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画美人皮》第7章


栈蟮捏克凇?br /> “王妃,”李妈妈焦急地上前,在她耳边低语道,“王爷今日一掷千金,盘下了整座青楼。”
翩翩攥紧的手指骨节处微微泛白,她霍然转身,匆匆离去。
暮色里的美人苑,幽静之美更胜白日的喧嚣。
童子恭敬地将翩翩迎入书房,陆公子尚未归来,望她在此等候。
当陆公子踏入书房时,眼前一片旖旎的风光,红烛摇曳,美人端坐在书桌前,倩影如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馥郁芬芳,不由让人心醉神迷,一切恍然如梦境般飘渺,不真切。
美人翩然起身,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轻软娇俏的语调唤道:“陆公子,翩翩在此恭候多时。”仿佛在家等候夫君的美娇娘。她穿的红衣,在昏黄的烛光里更显得明艳动人,那绸缎纤薄而透亮,恍若能瞧见少女如凝脂般美好的肌肤,隐约飘渺,如罩在九华帐中的一株妖娆红药。
她那艳压群芳的绝美容颜,缓缓绽开一个妩媚的笑容,梨涡浅浅,脸颊上又染着一抹红晕,仿佛朱红渲染,有着少女第一次向世人展示她的美的娇羞,略带犹疑,浑然不知自己的美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
“翩翩,是你吗?”陆公子不觉声音已有了几分喑哑,神色涣散迷离。
翩翩渐渐向他靠近,闻见那熟悉而使人安心的香草气味,她缓缓退下头上繁多的珠翠,顷刻青丝倾泻,宛如一匹华贵的墨色绸缎,烛光里,光华无比,也勾走了他最后一丝清醒。
她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听见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温然一笑,嫣然无方,“陆公子,几日不见,过得如何?”
陆公子失神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搂住眼前的女子,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爱意在他胸口激荡,几近喷薄。他低头轻轻地吻着那如樱花般的朱唇,他从未如此放任过自己的感情,他吻得渐深,轻轻撕咬,手摩挲着少女的如柳般的细腰,那含蓄隐晦的深情再不受控,恣意汪洋。
一层层艳色衣裳缓缓落地,那素白的肌肤皓如霜雪,如玉般触手生凉,又如崭新的宣纸,诱惑着诗人去抒写一笔骈俪的艳词。他抽过一旁书桌上的狼毫,蘸了些朱红,寥寥几笔在美人的心口处勾勒出一丛夺目的萱草,那花朵天真烂漫,美得能杀尽百花,那犹带露水的剑叶英气逼人,花与叶无法分割,两情缱绻,似一场清梦。
那微颤的笔尖如自在飞花般轻盈,仿佛淡淡含愁的吻落下,笔尖在肌肤上游走,矫若游龙,却又极尽温柔,有些轻痒,似是挑逗的意味。翩翩睫毛颤动,缓缓闭上双眸。
他撂下画笔,将美人抱上书桌,深情的吻似烈火,让翩翩感到异常滚烫,身下是绵软的毛毡,她感到身体酥软,向后倚去。
情到深处,他在她耳边喃喃道:“翩翩,你何苦为了他郁郁寡欢?每每看见你伤心,你可知我的心痛如刀割。你恨不能成为贺氏,而我恨不能成为靖王。你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而已。”
她不由吃痛,发出轻喘,眼角凝结了晶莹的泪珠,仿佛要化开那浓重的胭脂,她坚如铁石的心也微微有了裂纹,他竟是这般爱着自己吗?
他不再言语,只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春宵苦短,早已日上三竿,童子叩响了门扉,见书房里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接着尖叫一声,红着脸跑了出来。
尖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陆公子,他睡眼惺忪,转头瞥见一旁尽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不由吃了一惊,睡意全无。他慌忙起身,环顾四周,惊觉自己竟不着一物地睡在书房的地上,而身旁酣睡的美人赫然便是靖王妃翩翩,且她身下压着自己雪白的外袍,外袍上有一抹惹人联想的绮丽落红。
书桌上,书、笔散乱不堪。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翩翩衣冠整齐地在客房的床上醒来,只觉浑身酸痛,难道是昨天夜里着凉了?她想着,接着昨晚的事涌入脑海,她脸上不由变得艳红如血。
不一会儿,陆公子进来,鞠躬致歉道:“昨晚之事,在下实在唐突,还请王妃责罚。”行事一向从容的陆公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窘迫,“不知在下能为王妃做点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能弥补万一也好。”
原来是来负荆请罪,翩翩想着,她要的就是他此刻的愧疚。
她缓缓道:“我要贺氏的皮囊。”一字一顿,声音清冷。
陆公子惊诧地望向她,眼中有化不开的苦涩,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此,便请王妃稍后,在下这就去准备画皮事宜。”
她望着白衣公子匆匆离去,只觉心痛万分,她的手抚上心口,那丛朱红的萱草早已消失不见,她利用了他,昨晚在他还未进书房前,她早已点燃了催情香料,她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一片情深。
从什么时候起,她迷失了心智,为了博得夫君宠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诛灭自己的心?
她只觉自己倦怠不已,恍然像走过了半世的平湖烟雨,她重新躺回客房的床上,缓缓合上眼帘,或许在梦中便能找回曾经纯净美好的自己。
此刻窗外娇莺恰啼,可惜,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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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看着眼前这一丛萱草良久无言。
“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陆公子好奇道。
“我在想呀,这些黄花菜够我炒两顿的了。”翩翩会心一笑,垂涎三尺,眼底是熠熠的光芒。
我种了真么多,真真只够两顿吗?!
作者:用一个词描述眼前美丽的萱草。
翩翩不假思索道:秀色可餐。
☆、只是当时已惘然(2)
三天后,醒来的翩翩早已换了一副模样。
她端起铜镜,照花前后镜,花面相交映,镜里镜外都是陌生的颜如舜华的女子,她恍然惊觉什么是如木槿般的美丽,容色淡然如一湖无波的秋水,温婉宁静,将一切景致清晰地映照,万种风情竟内敛成湖底飘摇的水草。与生俱来的美,让你不敢凝视,因为那美融合天地,洞穿万物,她轻易地看穿你,却又莞尔一笑,温柔地包容你。她的解语知性,足以让一切想要亵玩她的人新生愧疚。
木槿美人,美丽的不仅是她的脸,更是她的气质,她的懂得,她的陪伴。
翩翩只觉眉间似有一点清愁,她感觉到这愁怨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封存于这副皮囊。为什么?是什么能让可以容纳百川的深潭起了微澜?究竟是什么能让这解语花也难以释怀?这愁怨想必是深重的、沉积的、不可告人的,否则早已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弭殆尽,不会这般久久地停留于一副毫无生气的皮囊。
冥冥之中,她恍惚听见一个声音,愤然而渺茫,她说,她不甘心。
再回王府之时,她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众侍女跪地恭候,满脸喜气,齐声道:“恭迎王妃。”
那一袭紫袍的男子,竟亲自出门迎接自己,几日留恋风尘之地,他竟不染一点颓唐之色,风采更胜往日,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他笑容和煦,眼中似冰雪初融,有着点点早春回暖的迹象,平日的戾气被春风所掩盖,他微笑道:“陆公子说他掌握了起死回生之术,乍听之下,我还以为是口出狂言,不自量力,如今竟真的让爱妻与我团圆。看来,我真要亲自登门拜谢陆公子。芊茉,你说是不是?”
看着曾经冷漠如冰的男子如此深情款款地对自己说话,翩翩只觉受宠若惊,原来冰寒如他也有含情脉脉时,只是不是对着翩翩,而是对着早已故去的爱妻芊茉。不过对翩翩来说,这不重要,她享受着此刻从那木槿美人手中偷来的幸福。
哪怕受尽剥皮刮骨的痛苦,她都甘之如饴。
她含笑道:“夫君说得不错,是要好好谢谢陆公子,谢谢他了却了芊茉日日相思之苦。”似是有千言万语无从道出终化成两颊如花的笑靥。
“芊茉,自你走后我再未迎娶,王府里一草一木一切照旧。”靖王走近,执起她的手。
再未迎娶?!四个字就可以将那个拼劲全力爱他的自己一笔抹掉吗?自己离家这么多天,他竟没有过问,也没有去寻找,或许翩翩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进过他的眼,自己的生死无关紧要。
她极力抑制,但那滚圆的泪珠还是禁不住落下。
靖王微微蹙眉,一脸关切道:“芊茉,为何落泪?”
她想嘶吼,她想质问,自己到底算什么?!
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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