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吸血昧情》第14章


心绪。“除了以血为食外,我与一般人无异。”是人与否跟他无关,疑惑仍压在心头。解不了自己的,至少也要明白他的,他
厌恶混沌不明的感觉。“为什么不躲?”“这是你第一次自己来接近我,就算是杀我也好,反正我又死不了。”裴迪耸肩苦笑
。他竭尽所能地躲他、闪他,直到现在,他终于不是因为被他强迫而自己决定走向他,就算是杀他,他依然欣喜。近在咫尺的
怒颜瞬间滑下两行清泪。“靖臣?”两行泪,比看见他执剑杀他来得更令他触目惊心。“你这个该死的混帐……”喉间的热气
让他差点发不出声。他的话让他想起--“别哭。”不顾利刃在侧,也不问左靖臣意愿,裴迪伸手便将泪湿的脸压上自己肩头
。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流泪。前一刻才手握着剑怒气冲冲地扬言要杀他,下一刻却在他面前流泪,急转直下的态度任谁也
没办法马上接受。就像每一次与他相处,他总看不出他的动向意图,老被他弄得手忙脚乱。“别再落泪。”裴迪几乎有点哀求
的说道,阴邪的俊美脸孔浮现慌乱与不知所措。“我能应付所有的事,包括你要取我性命这事我都可以从容解决;可是对你的
泪,我手足无措啊!”手足无措的岂止他一个,流泪闹出这场无措的左靖臣亦是。他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但此刻令他落泪
的原因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透,为什么看见他颈上的鲜血自己会心痛得想哭?就在他来不及阻止前,泪已经该死的先一步掉落
。该死!他为什么要流泪?尤其是在他面前!“都是你的错!”让他想起最不愿回想的过去,思起最不敢再深思面对的情感。
那一段他一再逃避,最后无处可逃,等到决心接受却为时已晚、无法成就的情爱,只剩无尽沉痛的悔恨的情怀。“全都是你的
错!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不该看穿我,不该像他一样说爱我、要我!不该逼我提起他,不该、不该……”挖出他最深的悔恨
对他有何好处?“你不该……”违背世俗的情,他拒绝过也闪躲过,他心慌的拒绝闪躲伤害了即使违背世俗伦常也执意爱他的
人;等到躲也躲不过、避也避不了!才明白自己同样心动、同样怦然。正要回头寻他,告诉他决定不再闪躲,愿意与他一同沉
沦时,红巾贼寇群涌入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剩他独活人世,才知道违背自己心意的逃与躲让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亲人
,失去爱他、他也爱的瑾,再也找不回来的瑾。惟一得到的,便是为了让他瞑目颔首允下的承诺:绝不轻生。可是,一个人独
活,好苦啊!苦到他得藏起深沉的痛楚,自己骗自己地做一个浪迹天涯的江湖中人,跋山涉水,只为让自己疲累到想不了任何
事,出生入死,为的是不违背诺言也能赴黄泉。但,至今他仍活得好好的,毫发无伤。为什么?伤害人的他竟活到此刻,而被
伤的人短命如厮!他还来不及说爱他,来不及啊!怎么也无法忘怀的时候,偏偏他又来招惹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抬起,冰凉的
吻顺着热泪舔吮而上,覆在他的眼,轻柔地交互吻着,仿佛在疼惜珍爱的至宝似地小心翼翼。左靖臣僵直身子,怎么也想不透
为什么自己会呆站在这儿任他吻来吮去。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任由他毫无忌惮地亲近自己?他是上来取他性命、杀他泄愤的,
为什么会变成现下这情景?他是银发绿眸的妖怪,而自己却任由他揽在怀里亲吻?接二连三涌上心湖的疑问,问傻了自己,回
神时,他的背已靠在桅杆。被逼到没有退路的人变成是他。裴迪颀长的身子压着他,令他动弹不得,只能紧紧贴靠着桅杆,承
受如雨般纷落的吻。吻过他的眼、他的额和诱人的耳珠,最后落在紧抿的唇上。“不……”启口的拒绝被封入裴迪嘴里,只剩
闷闷的哼气。左靖臣双手揪住裴迪衣襟,像在忍受什么似的用力扯动,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他是要杀他,要看看他是不是
如同他所说的不会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压制,任他挑逗!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不知怎地却迟迟没有出手。因裴迪
的逗弄而忍不住颤动着身子,可却神智清醒地瞪着一旁嵌在桅杆上的剑,陷入思索。沉醉在周身的炽热中,裴迪浑然忘我地未
部署察觉紧贴的人此刻心里在算计什么。吻他的唇,仿佛正吸收着炽热烈阳的余温,沸腾他的血液。拥有他的念头比什么都强
烈,探出的舌霸道地刺进拒绝为他开启、只好强行侵进的口,以撩人的深入探索引发身下人儿的闷哼咕哝,冰冷的手一路滑进
左靖臣的衣襟,险些被他肌肤的炽热烧融。“你好热。”像在寒冬中忍不住接近火炬取暖的人一样,裴迪更贴近他,攫取自己
无法拥有的热,开口低喃:“如阳光一般,不只是你的唇、你的眼,就连你单薄的胸口……”他的话随吻落在左靖臣的眼时,
被两潭清明依旧且绝然跳脱情欲之外的墨池震回心神,停住本欲滑至他胸前吮吻的唇。左靖臣的衣衫半敞,露出的身子同样是
醉人的麦芽色,在晨曦照映下更是闪闪发亮,犹如诱人的醇酒。但他眼底的绝冷唤醒无意中瞥见的裴迪,随之而起的,是同他
身躯一样冰冷的银光。如同那一夜,他握着剑柄,以利剑为屏障隔开他。“你知道我用两根手指头就能折断你的剑。”喑哑的
嗓音是未尽情宣泄的情欲使然,燃着欲火的身体要立刻平息是如此困难,何况维持这欲火的人又近在眼前。他真恨自己为什么
不能对他施以媚术逼他就范,为什么该死地在意他,希冀他能真心相待!他大可施以媚术让他永远听命于他,不知反抗为何物
。虽然又气又恼又想破口大骂,心里却明白自己做不到。他爱的,不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好强固执又深被过去所困的左靖
臣吗?他无法想象哪天他对他千依百顺的模样。他不要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他要他真心的回应!可他会懂吗?懂他爱他爱得
如此深切、如此体贴?不,他不懂,否则怎会以剑相向?“你就这么想证明我的话?”裴迪有股想大笑自己怎会落得如此凄惨
下场的冲动。高高在上的尊贵,在他面前只剩摇尾乞怜求他回应一份爱的卑微。多可笑,他竟然允许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见
到我的真实面貌难道还不足以取信于你?”“退开,不准靠近我!”仿佛这样还不够伤他似的,左靖臣震了下剑,“滚开,你
这个妖怪!”他被伤了这么多、这么痛,只想找个人狠狠地伤他一番,拖他一起悲伤、一起痛苦。一个人独尝痛苦的滋味太难
受,挣脱不了的他只好拉人一起趟这混水。这不是他的错,是他一直纠缠他,一直说要他爱他,是他自己找上门的!妖怪?裴
迪闻言又是苦笑:“为什么要证明?你早唤我妖怪了不是吗?证明与否对你又有何意义?靖臣,你知不知道……”“不要叫我
的名字!”横在两人间的利剑颤了下,左靖臣心慌地发现,裴迪唤他的声音像极了死去多年的瑾。“你就这么对待每个爱你的
人?就连你口中的瑾也被你这么残忍对待,含恨而死?”“你住口!”瑾不恨他,他是含笑而逝的!“他是笑着闭上眼、笑着
在我怀里闭上眼的!”左靖臣慌乱地吼叫,手中银剑更是承受不住地颤动,反射的光线映照在彼此脸上,时亮时暗,光影交错
。他深爱那个名唤瑾的人当真到他无法介入的余地吗?“你真的无法接受我?”颤动的银光压在裴迪喉间,只差一寸便没入他
喉间。“滚开,不要碰我!”他怕。至今,他不得不承认,他怕眼前这名男子,怕他投注于他的感情。才十数天啊!他的感情
浓烈如火,相较之下,瑾的情深如水显得清淡易忘。他怎么能忘记瑾?怎么能忘记他对他似水的深情?怎么能?他和瑾十多年
的感情,竟敌不过他和裴迪相处的十数天!你对他动情了吗?要背叛我投向他的怀抱了吗?悠悠远远的彼方似传来如泣如诉的
空幽哀怨。不!他没有想过要背叛他,没有要忘记他,他至死都不可能忘的。“靖臣?”“不要叫我!”剑身抵上裴迪咽喉,
痛苦地大吼。“你!”执迷不悟。裴迪气得两指夹住剑身一折,果然如同那夜,嵌在左靖臣剑柄上的只剩半口断剑。“你这么
想证明?”望见他执着的眸子,裴迪苦涩地扯开一笑。“若之前有人说我将为情所苦,我绝对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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