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吸血昧情》第15章


想证明?”望见他执着的眸子,裴迪苦涩地扯开一笑。“若之前有人说我将为情所苦,我绝对会一笑置之,但现在我相信,因
为你,我注定为情所苦。”左靖臣闻言一愣,又突然被他伸手握住自己执断剑的手的举止震醒。“证明吧,若你走上甲舨的目
的是这个,若这样能让你消气、让你开怀,你就动手吧。”带着苦笑把话说完,裴迪硬将他执剑的手往自己腹间带。旋即,寒
冷如冰的鲜红冻住他的手,黑眸看见溢血的唇瓣眷恋地朝他勾起浅笑,像极瑾最后朝他扬起的微笑……吕希晨—元朝吸血昧情
第7章天杀的!他们是来错地方了吗?奈伊振翅盘旋在不算低矮的舱房,愈飞愈气,愈气就愈恼坐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说的家伙
。从扛他主子进来之后就一声不吭地躲在角落,呸!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他吗?他奈伊啥事都好商量,惟独关乎主子的事,打
死他都不会轻易原谅。就算伤会自行痊愈、永远死不了,在受伤的时候也会痛啊!“你这个该死的混帐竟然做出这种事,我家
主子是哪里得罪你,犯得着三番两次动刀动剑地要杀他?”左靖臣无语,思绪停留在裴迪最后那抹微笑中,陷入深不见底的痛
苦泥淖。那是瑾的笑容,只在他面前展现的笑,为什么裴迪会有?“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身份是何其尊贵,爱上你就够他纾尊
绛贵,你不领情就罢了,该死的你竟然在我主子身上捅了个大洞!”混帐长老说什么命定新娘在这里,天杀的有鬼!他是存心
要主子死在这儿是吗?气到昏了一颗鸟头的奈伊,连长老都拉进来狠狠抱怨。“果然,就像主子说的,预言是个屁!要不怎么
会刚到就差点死在马蹄下,接着又遇上水寇,现在还被人在肚子上开了个大洞,简直是活受罪!”“你说够了没?”左靖臣终
于抬头,瞪着停在桌上鸟爪不停在桌面踱出声响,嘴巴一直念的奈伊破口大骂:“小畜生,闭上你的鸟嘴!”“我不是小畜生
,本大爷有名有姓又不是鸟,你小畜生小畜生地直叫是想找死吗?”“找死又怎样?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巨掌拍上椅把,左
靖臣大步一跨,黑影罩上奈伊娇小的鸟躯。“杀啊!就用你那鸟嘴啄死我啊!”“你!”气死他了。“要不是我家公子爱的人
是你,我就……”“就怎样?”该死的,他为什么要为他的伤心烦意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跟一只畜生吵架?为什么捅了他一
剑后怒气不减反增?又为什么念念不忘、满脑子都是那抹该死天杀的笑?“他爱他的,你杀你的,这两者没有任何关联!”这
是什么话!“你这个……”被凌驾于自己的气势震慑得上气不接下气,奈伊展翅飞高,才顺了气。“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有多
爱你,混蛋!主子几百年来从没动过心、爱过人,该死的竟然爱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家公子为
你费心!”“谁要他费心,我有开口要他费心吗?”左靖臣暴躁地回吼,骇住奈伊。毫无预警地便将感情一古脑儿地推到他面
前要他承受,也不先问他要不要……该死的,他在想什么!他不该想这些的。左靖臣颓然跌坐回椅,命令自己停止慌乱的思绪
。天,他在想什么?抱怨他的爱给得太快、太多?这种思绪与接受他的感情根本只有几厘之差。天老爷,他不该再待在这里,
不该再看见他,否则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爱的只有瑾,从过去到现在,还有将来的每一天,直到他死
为止。“你要做什么?”奈伊飞到门前挡住他。“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坚决不回头看躺在床上的人,他只想出去,避开一
切,等待船抵达凤阳城,然后便分道扬镳,谁也不见谁。“你想逃?”熟悉的字句扣住左靖臣心弦,刺进心中那充满痛楚的伤
心处。曾经,有人这么笑着说他,强制他留在他圈起的臂弯中,笑呵着热气调侃他老爱逃避让自己犹豫不决的事。明明就是容
易怯懦的人,偏偏又好强得很,老是倔强固执地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遇上真的摆不平的事也不会想到要呼救,只会逃。很聪
明的作法,可面对无法逃避的问题时,这办法就真的笨了。他是这么告诉他的。直到真的面临了抉择,他终于敛起笑容问他:
“你想逃?”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回忆如潮水般纷涌而至……他只是默然无语,看着他有所冀盼的神情,明知他对自己
的期待,可他还是绝然无情地转身离去。那是他最后一次见他安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奈伊的声音
穿透他脑海,拉他回神。“就算我家公子爱你是他一厢情愿,你说句话总可以吧!”话?“你要我说什么?”“爱或不爱,你
不能给他个答案吗?”“为何要?”他懊恼地推开奈伊,该死!他让他又想起过去的事。这一对主仆是跟他有仇吗?一天到晚
净让他想起最不愿想起的过去,恶劣至极,一前一后地撕碎他的面具,撕得他血肉模糊。“滚,不要挡路。”“看我家公子痛
苦你很开心是吗?!”无情无义、冷血绝情的家伙。天啊!为什么主子爱的人是他不是自己?奈伊为躺在床上的主人心疼不已
。开心?不,一点也不。他觉得痛,当断剑没入他腹间时,他觉得被刺进一剑的人是自己,裴迪的一举一动让他想到爱他爱得
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瑾。他们根本不像,瑾不若裴迪这般俊美,更没有他的阴邪,而裴迪没有瑾的严峻,也没有瑾了解他,
但两人给予他的皆是无怨无悔--染上血,艳红刺目的鲜血淋漓!他们是串通好的吗?思及此,怒气含怨由丹田窜升直上,左
靖臣一拳轰上最近的门板。力道之大,让奈伊庆幸自己没再飞到他面前挡路。一次的溅血已经够他追悔,怎料多年后的此刻,
竟会有第二个人因为爱他再度溅血。还要再看见有人为他流血吗?疑问悄然的自体内深处涌上,却具石破天惊的威力,击得他
浑身一震。他还想看到有人因为爱他而溅血吗?夺门而出的脚步因为一次次反复的扪心自问萌生了迟疑。还想见有人为了爱他
而溅血吗?“喂,左……”“你出去。”在奈伊说完话之前,左靖臣先开口赶人。“喂!”连一只手掌都敌不过的奈伊硬生生
被推到门外,振翅回头,面对的是一扇他撞也撞不开的木门,里头还上了闩。“喂,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对我家公子怎么样?
喂,左靖臣!”“吵死了!”门里头传出左靖臣不耐烦的回吼。“再吵我就再送他一剑!”奈伊立刻噤声。早知道就不要激怒
他了。奈伊后悔自己冲动的言行。不晓得他会对主人做出什么事来,老天保佑。???赶走聒噪不休的奈伊,果然,满室只剩
一地的静默,直到脚步声响起,停在裴迪床边。他要怎么做才对,要怎么做才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当年,他宁可死的是自己
不是瑾;此刻,他情愿剑刺入的是他的身体不是裴迪的。这样,他就不会觉得亏欠,就不会有对不起谁的悔恨。瑾的死不能归
咎于他,所以他只有悔恨,恨为何自己不早些正视自己的心,丢开可笑的世道人伦,那样至少可以多待在他怀里一段时日。如
果红巾贼乱真避无可避,而瑾注定要死,至少死无遗憾。但他没有,不但让瑾带着遗憾赴黄泉,还让他担心到得在死前听见自
己绝不轻生的允诺才肯含笑而去。裴迪的伤,原因在他,是他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找上他,存心激怒他动手杀了自己,偏偏,
他像很懂得他似的,任他发泄怒气、拳脚相向也不以为意,更不动手回以颜色,只是一劲儿地要求他让他接近。该死的!他甚
至握住他的手把剑刺向自己肚子!没有悔恨,因为不爱;但亏欠已然成形,他无法不内疚,就算他的伤势能痊愈他也无法当作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该怎么做才能还他欠他的?他不想再欠谁情债了。瑾的,他已经还不了;而裴迪……左靖臣倾身靠近
床沿,解开裴迪的衣襟,剑口般大的伤诡谲地正在逐渐愈合中,血早已凝结。他起身端来镜台前的水盆,拧干布巾拭去裴迪身
上每一处血迹。就在他忙碌中,裴迪睁开眼握住他忙个不停的手。他一开始就没有陷入昏迷,只是不想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倒在
甲舨上而左靖臣一双冷眼旁观倍觉凄惨的可笑模样。本想等他离去才起身,怎么知道他会难得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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