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符灭》第94章


样递给了那丫鬟。
过了一会儿,一碗黑乎乎的粘稠药汤就煎好了。阿秀面无表情的端过碗,将缩在床上不停哭泣的木淑雅拽过来。
“不,我不喝!”木淑雅伸手去推那药碗,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阿秀将她手狠狠扣住,逼着她的嘴靠近碗沿。典小只见木淑雅起皮的嘴唇离那黑乎乎的药汁越来越近……
“停一下!”典小只急得大喊,阿秀闻言扭过身看着小只,虎目里有稍纵即逝的狠意。
“小姐,你又想做什么?”
小只顿了顿,望着木淑雅道:“木玄芳他知道这件事吗?”
木淑雅点点头,娇美的眼瞳里满是莹莹泪花。
“那要把孩子打掉这事,他也知道吗?”
木淑雅再次点头,怯怯道:“这药方,还是他给我的。”
……
一阵寂静的沉默,屋内三人都不再说话。
“啪!”
阿秀突然伸手给了木淑雅一巴掌,破口大骂道:“当初让你不听训诫,勾引大公子卿卿我我的沉溺私情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破了身子,我看你及笄的时候怎么办!”
木淑雅给她这么一抽,嫩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血红的巴掌来。典小只冲上前,拦住阿秀道:“你这是做什么?!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打她还有用吗?”
“当然没用,我打她不过是为了自己出出气而已。”阿秀抽抽嘴角,无辜道。
“你这……”小只无语。
“好了,快把药喝了!”阿秀不耐烦地对木淑雅吼道,将那碗重重一砸,放在桌上。
“你要是不把孩子拿掉,就等着事发被老夫人打死吧!”
屋里的气氛莫名的凝重,几人都直愣愣地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发呆。
“我想见见玄芳……”
“见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他吹冷喂你?!”阿秀又不耐烦的吼起来。“如果不拿掉这个孩子,你自己有本事把他生下来么,你用什么养他?你可别忘了,自己都还是寄人篱下的身份!”
……
寄人篱下的身份——这句话说得典小只和木淑雅两个人都呆愣起来。
木淑雅红肿着一双泪眼,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无比。她慢慢伸出手将药碗送到嘴边,泛白的嘴唇不停颤抖。那黑兮兮的汁液不断被送进嘴里,她也不住的哭,泪水砸进碗里伴着药一起喝。
看着她,典小只也扒在桌沿边哭起来。
室内顿时响起一片整齐的抽噎声,压得阿秀心头紧张。她见木淑雅终于听话将药饮下,也缓下了脸色,柔声道:“你喝下药去后好好躺一会儿,疼一阵就流掉了。”
然后又低声对小只说:“我得去大人那交代一声,劳烦小姐在这看顾一下。”
典小只整个人也是晕叨叨的状态,迷糊地点了两下头,她就走到木淑雅床边呆坐下了。过不了多久,木淑雅就喊起疼来,抱着被子不住打滚。小只慌得六神无主,伸手去将她中裤扒下,又慌张地跑去将内室的马桶拿来。
木淑雅疼得浑身抽搐,又不敢大声叫唤,将下嘴唇都咬破了。她伸手一把攥住典小只的手,不断地被汗湿滑落,又不停捏住,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些安慰一样。
小只手被她大力攥得生疼,皱眉看她不停在床上翻腾,心中急得像被火燎。木淑雅一直哼哼着,脸色白得煞人,叫唤了一阵后,突然两腿一蹬再也不动弹了。
典小只如遭雷劈,心头忽的揪起,尖声喊:“淑雅!”
“木淑雅!”小只大力掐住木淑雅的人中,不断用灵力去推她的心脉。木淑雅的两腿间突然涌出一股血来,夹杂着一些透明的水液和丝丝缕缕的东西。待她定睛看去,只见一团小小的红色血肉,一动也不动的蜷在白色的棉布上……
过了一会儿,木淑雅终于悠悠醒转,忍着疼起身一看,自己身下已经是干干净净的布料了。
“小只姐姐?”
在内室的典小只两手颤抖,胡乱用染了血的床单将那团小小的肉裹住,包了一层又一层。听得木淑雅唤她,又赶忙撩帘进来。
“你感觉如何?”
木淑雅有些惊讶的望着典小只,小只顺着她的眼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裙上全是血红一片,就跟杀了人一样。
……
……
……
“这事就这么作罢,能压住别让人知道,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阿秀替呆若木鸡的典小只收拾完衣裙,提着灯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小姐你今日还没用晚饭呢,又来了葵水,这么热的天,定是口淡的很。待会儿我叫你屋里的丫头送些易消食的小菜清粥来。”
见小只还是愣愣的,阿秀知道她定是还在记挂着刚才的事,忙劝慰道:“木淑雅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咱们都不告诉老夫人,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那她及笄的时候怎么办?”小只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阿秀说过,木家未及笄的女子失了贞就要罚守宫刑,严重的还要去跪血阶呢。
“这……”阿秀也有些犹豫,思量了许久才对小只悄声道:“这守宫砂其实很是虚假,我们白家世代秘传了解那壁虎朱血的法子,只给自己的灵主用……”
小只微微侧头看她,黑夜里阿秀的虎目亮晶晶,琥珀色的瞳仁映出灯火,那里面熊熊燃烧的是白虎一族世代的愚忠。
“那你能帮她吗?”
阿秀微微点头,继而又慌张地摇头,把小只都弄迷糊了。
“这是什么意思?”
阿秀将手中玉杆宫灯换了个位置,将四周打量一圈,慢慢凑到小只耳边低声说:“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帮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点不上守宫砂还算小事,可肚子里死过人才是要命啊!”
“这话何意?”小只听她说的严重,也连忙底下头去仔细询问。
“世间的女人,若是故意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掉,势必造下业孽。”阿秀顿了顿,看了小只一眼。典小只点点头,这些她早在书籍中看到过了,可远不会像阿秀刚才说的那么严重。
“当然,这是佛家的说法了。在咒家人眼里,只要是坠过胎的女人,若是那腹中胎儿因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损伤了神魂,失去了入轮回门的机会,那这个女人就会因此招上婴煞,这可是咒门十三煞中非常严重的一种煞气!”
阿秀的神情极为诡异,衬着这暗沉沉的夜色,就像在说鬼故事一般。
“你不知道,这修习咒家的灵术最忌讳的就是染上煞怨,所以他们家的人都尽量不动用咒术的。木淑雅现在连自己本家的灵术都还未修完,又失去了入咒门的机会。她作为木家的养女,本来血脉还算不错,大长老一直指望着她和大公子中能有一个成为阎魔内门的弟子……”
阿秀说到这,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得虎目圆睁,一把抓住典小只的手道:“小姐,没准……大公子是故意让她怀上孩子的呢!毕竟两人也是竞争对手呢!”
“阿秀!别这样想人家。”小只皱鼻,一脸嫌恶的怒斥。
阿秀不以为然,继续做着自己的推测。“小姐你是不懂,这南洲无数传承世家,哪家不是为了能入住阎魔内门而争得头破血流?别说家族之间,就是一个族的血缘亲戚,甚至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为了得到阎魔内门的资格甚至不惜血肉相残。”她撅撅嘴,“这还算轻的了。”
小只觉得难以置信,“为什么?不就是一个门派的修习机会吗?”想当初她进太清教可是非常轻松的。
“知道苗家的虫蛊吗?让无数毒虫相互吞噬,留下的那最后一个才叫‘蛊’。这可是当初阎魔门作为一个独立门派,却能与整个东灵抗恒的法宝。阎魔门下弟子无数,但内门的精英弟子随便拿出去一个,都可以在中州过得风生水起了。”
阿秀望望被吓傻的典小只,忍不住拉着她叹口气:“我的小姐呀!要不是忌惮你觉醒了血脉,实力与大人不相上下,你早就被人下黑手了。”
小只微张着口,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她的三观已被刷新了无数次。阿秀还犹自念叨着:“这财势勾心,权利也十分动人啊。比如你今天你见的在越王……”阿秀说到这,顿时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惊慌的像炸毛的小鸟。
“对啊!你今天得罪的在越王,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多优秀的人啊,你居然这么对她!“阿秀现在才想起这茬来,气得跳脚。“他们家世代都是一夫一妻,忠贞的不得了。武主长得又好看,有财有势的,哪里比不上温家的二少爷了?”
听她提起温与朗,小只的心情更加低落,眉眼顿时就砸入红尘万丈了。阿秀见她如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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