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符灭》第95章


温家的二少爷了?”
听她提起温与朗,小只的心情更加低落,眉眼顿时就砸入红尘万丈了。阿秀见她如此反应,也呐呐住了嘴,小心翼翼牵着小只走在前面。明明不远的一段路,硬是被这些诡事扯得又黑又长。
阿秀滚烫的手拉着她,夏天的夜晚虫声阵阵,“啾啾”的不断从树丛里响起。那月亮蒙上了云雾,应着阿秀嘀嘀咕咕的声音,不停回荡在小只耳边:
“小姐啊,你可是木家的嫡系,未来要做鬼主的人,这些事你必须懂得多一些……”
☆、青梅竹马总成灰(上)
“你昨日做的事,阿秀都告诉我了。”
木归背对着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来。小只有一瞬的失神,愣了一会才“嗯”一声。
木归扭头看看典小只的颓废样,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本想让金明旭来帮你缓一缓情伤,谁知道你居然与他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你这性子,倒是与我越来越像了。”
小只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罢了,既然你不喜欢,那他再优秀也没用。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逼我,所以我也绝不会去强迫你。只是,我年轻时曾在男人身上摔了个大跟头,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也被人戏耍对待。”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小只走上前,从背后抱住木归,就像小狗一样在她脖颈上蹭蹭。木归宠溺看她一眼,无奈道:“我为了你好有什么用,你心里不还是惦记着他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只能伤害到自己,对他而言,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典小只眼里又泛泪花,“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是会想起他。”
“你以为他当初是真的喜欢你?他对你这么好,不过是因为……”
“我知道,我知道,”小只声音微颤,“当初,他是刻意接近我的,他和温炎是最早知道我身世的人。我甚至知道,他们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你。”
“……”
“可是,那又怎样?我不会因为他,就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小只扶上她肩头,将木归散乱的发挽起。“你不必担心我,我很清醒。”
木归微微皱眉,有点儿难过。典小只小的时候她没有参与,大了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也不能插手了。
母女俩正各怀心事的想着东西,这时阿秀突然冲进内室来。
“大人!老夫人发现了木淑雅小产养在床上,现在正扯了她往南越去呢!”
两人顿时慌乱不已,木归骂喝道:“她疯了不成!自己家的丑事还要闹得满南洲皆知吗?!”
“老夫人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近神智一直不太正常,你们快去吧,待会上了血阶谁也救不了了!”
木归与小只忙往南越赶,路上小只着急道:“血阶不是在祭皇殿后面的灵阵里吗?没有你的允许应该闯不进去吧?”
“祭皇殿旁边就是长老院,阎魔门弟子的刑律是由他们执行的,所以通过长老院也是可以进入大阵的。如果这事被他们知道,木淑雅一定会被送上血阶,到时候谁来都不好使。”木归说着,又忍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两人这一路上拼命追赶,但都没有见到归柔和木淑雅的身影。小只暗自惊讶,这归柔的修为撑死到玉清上层,怎么可能速度那么快?
……
待她们赶到长老院时,只见到木玄芳满面污痕,狼狈不堪的跪在长老院殿前。那森严的殿门紧闭,浮红绘面的得一幅睚眦雕像狰狞不已。木归上前一鞭破开,殿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
几位衣着各异的白发老人正围在一起,归柔也在其中,脸上怒气横生的样子。几人一见到木归,立马上前行礼。
“淑雅!”木玄芳见到殿门大开,像一头困兽出笼般往里面冲。
“木玄芳,你要做什么?”
典小只怕他冲动,跟着他奔过一重重殿门。两人跑了许久,一重重的殿廊似是怎么也走不完。就在他们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头顶终于突破长老院的压抑,豁然敞亮起来,眼前就是背靠祭皇山的通天白玉石阶。
百丈高的石阶威势逼人,“哗啦啦”的水瀑从一道道石阶上飞溅下来,砸到一层层的玉阶上,不停溅起晶莹的水珠。石阶上有一道娇弱的身影,正是木淑雅。
“弟子不孝,辱灭阎魔门楣。”
“弟子不孝,辱灭阎魔门楣。”
“弟子不孝,辱灭阎魔门楣……”她蜷在石阶上,全身灵力受控,每爬一阶,就念一句,然后再重重磕上一个响头。
白璧似的台阶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光洁如玉,上面布满了坑洼沟壑,有的地方还有直立的尖刺。魂玉作为阎魔门的至宝,象征的是坚不可摧的门人品质。就算被溪水冲刷了千百年,都还不能够被磨平。
石阶前段只是小戒,受点皮肉苦;跪至中断时有幻阵相持,以做犯戒弟子炼心规性所用;末端有诸多刑律法阵守卫,受刑之人往往是回不来的。
木淑雅额头上被凿出伤痕,手脚和膝盖上也被磨出了血口,可她还是一步步往上面爬着,不断地叩头。伤口里的血顺着溪水流下来,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血色的绸带。
“淑雅!!”
木玄芳大喊,一下子跳进石阶底的清潭里,激起水花四溅,蒙头就往血阶冲去。典小只也一把跳入深潭,急忙祭出藤蔓将他拉回来,有一两根藤蔓飞跃时碰到石阶旁灵光闪闪的法阵,顿时被击碎得四分五裂。
“你不要命了?!”“你放开我!”小只和木玄芳两人同时吼起来。
石阶上的木淑雅听到声音,也转头俯身看下来。她见到心上人,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持。
“玄芳,”她喃喃念他名字。
“玄芳,玄芳……”
只是倏然间,木淑雅突觉脑中晕眩,脚下一个不稳,就从高高的石阶上摔下来了。底下两人惊恐的张大了口,看着她像一只柔弱的蝴蝶,从空中倏地飘落……
“淑雅!!!”
……
……
……
殿内一片压抑,只能听见低低的悲泣声。
木归脸上也是一片阴沉,冷冷望着跪在下首的几家长老。归柔早被她用鞭子绑在柱子上,还用一个青瓷茶杯堵住了嘴。几位长老见她对自己老娘都这么粗暴,不由得更加惶恐。
“陛下,这次真的不管我们的事啊!是归长老怒气冲冲地提了那女娃来,非说她身上惹了婴煞,要她去跪血阶除掉的。”开口的是魂家的大长老。
“对啊,她这理由放在这实在是再充分不过,我们也不可能插手您木家的家事。”
“哼!婴煞?”木归气得将手边玄石扶手重重一拍,“你们这借口倒是找的好,我看你们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丢了我木家的面子算什么?在你们心里连我都不当一回事!”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几位长老纷纷磕头求饶,其中一位青袍的长老拱手解释道:“那女娃摔下去的时候,正是到了幻阵的交界处,木家大公子擅闯血阶阵法,激得灵阵反弹,刚好那女娃从石阶上摔下,灵阵一定是将她当作擅闯者才击杀的。”
“对,这血阶的灵阵以往对受戒弟子都会予以防护的,我们也没想到这次会出事啊!”另一位黑衣老者也接口道。
木归又和他们在争执着什么,几人在那里无关紧要的发着脾气,典小只却再也听不进去。殿外的宫人进殿来,迅速又沉默地将那些蜿蜒的血迹抹去,威严肃穆的长老殿再次变得干干净净。
小只慢腾腾往血阶再次走去,抬眼望去,清冽的深潭一片幽静,木淑雅留下的血迹早就被缓瀑带走。“哗啦啦”的飞瀑不停嘶吼,她不敢看那一层层白如新雪的石阶,只能蹲下身,搜寻石阶底部的清潭。
澄澈清幽的水潭里,只有几块长了滑腻青苔的石头缝里还余有几缕血丝。恋着天地间的敞亮,丝丝缕缕的游动,温婉像它们的主人……
“小姐?”
阿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典小只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在水潭边。
“小姐,”她小心翼翼询问,生怕惊吓到谁似的。“大公子被阵法伤得很重……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
典小只慢慢转过身,紧紧盯着阿秀。浓黑的瞳孔一动不动,阴渗渗泛出死气。
阿秀被她这么一盯,顿时像只受惊的老虎,爪牙被收蜷,只剩下一双圆嘟嘟的大眼,配着她粉嫩的衣裙,变得柔软而无害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
“你是故意的,故意拖延了时间。好让我们不能够救下她,对吧?”
“……怎么会,”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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