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弹剑问天》第109章


真传吧?”
谢长风点了点头,道:“前辈法眼无差。小子有幸得道悦禅师指点迷津。”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柳天叹道,“我们都老了,以后这天下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语声中自有一种萧瑟之意。
谢长风亦是一阵伧然。秦昭佳笑道:“前辈春秋正盛,宫中、天下多少大事都需前辈一手抄持您呢,今日怎出此颓丧之言?”
柳天仰天大笑,道:“谢夫人所言甚是,倒是老道失言了。”说时豪气冲天,不输少年。语中“谢夫人”一句,显是对谢长风敬重,不以年少而轻视之,不然大可直呼昭佳之名。此语既罢,他复道:“江湖风波恶,君子多珍重。”说时拱了拱手,飘然而去。几个起落,人影已是不见。
“君子多珍重……前辈你自好生珍重才是。”望着他远去背影,谢长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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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夕正暗叫了一声可惜,万不料吴飞鸿竟将萧也掷了过来。他暗道这一招之中必定含有吴飞鸿的内劲,接萧也之时虽是一爪抓去,却暗含了三种擒拿手法怕其变向,内力潜运,要化去萧也体中所蓄内力。却不料入手之处,平和中正,并无半点潜劲,反是他这一拿却将萧也抓得生疼。萧也硬朗,却也皱了皱眉。
单夕双眼一直盯着场中动静,却见吴飞鸿一直笑嘻嘻地看着这边,从始至终,并无半点出手之意。凌若雨静立一旁,淡淡微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单夕叹道,“吴小兄,单某今日算是服你了。”
吴飞鸿心下大骂:“老子自君子坦荡荡,你这老儿却怀疑老子有诈,当真是太也那个了……”面上却呵呵笑道:“单前辈,我今日释放萧兄,心下虽是忐忑,却实是有事相求。”
单夕道:“我儿在你手中之时,你直接提条件,老夫岂有不应之理?此刻说来,便不怕老夫不答应?”
吴飞鸿心下道:“这浅显道理,老子岂是不知?你又岂会不知?”却笑道:“那便是威胁,不是请求。小子释放萧兄非是大方,只是小子固知单前辈高风亮节,自是不会为人所挟。若是用萧兄来威胁前辈,不但鸡飞蛋打,两败俱伤,在下更是枉作小人了。此时答应不答应,在下也无理亏之处。”
一旁凌若雨暗自听得点头,这吴飞鸿果有过人之处,难怪能如彗星般崛起武林。
单夕仰天一阵大笑,道:“好,好!难得啊,难得。不枉是单某的敌人。你有什么要求竟管说来。”
吴飞鸿淡淡道:“其实也无甚大不了之事,只是希望单前辈看在天下苍生事上,与萧兄不要插手洞庭之会。此会之后,前辈若有指教,晚辈一一领着便是。”
单夕并无犹豫,斩金截铁道:“好。”说时深深看了吴飞鸿一眼,带着萧也纵身而逝。
凌若雨笑道:“飞鸿,你这一手真是漂亮。”
吴飞鸿抹了抹额上汗珠,笑道:“奶奶的!他若不答应,老子也拿他无法。幸好这家伙虽是魔教中人,却还有几分风度。”
凌若雨道:“他若与萧也反面无情,你我岂非要葬身于此?”
吴飞鸿笑嘻嘻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能与雨儿同生共死,也是不枉此生啊!”
凌若雨嗔道:“又没正经了。”说时面上不知为何竟是一红。吴飞鸿却一呆,心道:“老子不会是喜欢上这小娘匹了吧?” 
第七卷 还剑洞庭 第六章 遇旧
黄昏时分,凉风漠漠,铅云重坠,天地间一片郁闷。谢长风昂首看了看天色,眉头微微一皱,对身侧的秦昭佳道:“看似要下雨了,我们寻个地方避避雨吧。”
秦昭佳蹙眉四顾,道:“荒山野岭,却于何处躲避才是?”
谢长风道:“我们加快脚程,幸许能于大雨来临之前寻得一户人家。”他见昭佳娥眉轻锁,立时想起昭佳素喜洁净,深忧大雨滂沱,满地泥泞,便笑道:“昭佳。便是真的不能避雨,你我夫妻二人于雨中吟啸徐行,唱一曲东坡先生的《定风波》,亦岂非快事?”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谢长风低低沉吟。秦昭佳听他吟了两句,眉色一展,笑道:“一蓑烟雨任平生,好个潇洒的东坡居士!长风有此雅兴,昭佳自当奉陪就是。”说时语笑盈盈,显已不将大雨一事放在心上。
“也许……大雨过来,昭佳发丝随意,想必定有另样风采,我倒想领略一二呢。”谢长风见她容色稍霁,便笑道。
秦昭佳笑道:“头发乱乱的,丑也丑死了,又有什么好看了?只怕到时侯,你在不要我了。”
谢长风忙道:“你便是比那无盐再丑十倍,比那东施再媸百倍,长风也永不相弃。”这番话说得诚挚异常,却全无半点少年人浮华之气,直如陈述一件平常小事,淡如清茶。
秦昭佳心头一甜,却笑道:“长风,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却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啊?”女子象来种是奇怪动物,她心中喜你无赖哄她,面上却又要常故做矜持。幸喜昭佳与谢长风成亲已久,又非寻常女子,才免了许多俗世矫情,只也未全免俗。
谢长风道:“是吗?那你是嫌你丈夫以前木讷了吗?”
秦昭佳笑道:“妾身哪里敢啊?”但看她一笑灿烂若春阳,不止是敢,只怕还是非常的敢。她见谢长风故做生气,便转移话题道:“长风,我直觉你近来似是变了许多。”
谢长风道:“是么?”
秦昭佳道:“在无上洞天的时候,我虽拥你入怀,却常常在想你是不是有一日将乘风飞去。出了瘦西湖,这才慢慢觉得你真实起来,直到近来,才发现你似乎变回当初我在洞庭遇到的那个谢长风了。只是……只是……有些什么地方却不一样了。”
谢长风笑道:“谢长风对你一片痴心,可是从未改变哦!”言下却是默认了她所说之事。
秦昭佳面上一红,心下甜蜜,却道:“说了这许久的话,这雨只怕就要下来了。我们还是赶快寻一处地方避雨是正经。”
谢长风知她面嫩,便也顺她意道:“说得也是。我们加快脚程吧。”说时他牵了昭佳手,二人飞掠起来。荒郊野外,幸许无人,方免于惊世骇俗。
寻了一阵,黄豆大的雨点终于砸了下来。路转溪头,蓦然闪出一座破庙来。二人大喜,快步行入。此时暮色已深,谢长风却依旧见那残破的匾额上三个遒劲大字:清溪寺。那破庙之中却正燃着一堆篝火。入得庙来,谢长风四顾无人,心下诧异,与昭佳对视一眼,后者眸子中也是惊意。
其时夜风吹雨,些许透过破窗,洒在庙内,篝火熊熊,照出两尊石佛背影,却说不出的诡异。谢长风终是老江湖,他四周一顾,见地上足迹散乱,默运神功,隐隐听见石佛之后有两人呼吸,一人低沉而悠长呼吸,显是内功高手,另一人均匀之中微微透出慌乱,显是不会武功。
此时昭佳却也已听到,谢长风对她点了点头。秦昭佳朗声道:“二位何必藏头露尾,既是好朋友,这便出来吧!”
两道雪亮寒光乍然冒出,分扑谢秦二人。二人虽是有备,却也不料这人忽放暗器,且是如此迅疾,心下均是骇然。但此时谢秦二人之武功早已出神入化,怕暗器淬毒,不敢用手接,却各自一扬剑,无巧不巧地将暗器挡住。却是两枚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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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荒郊。
吴大侠正毫无廉耻地大看特看凌若雨面飞红云,心中龌龊想法不断。一声极不和谐地咳嗽打乱了这宁谧而温馨地一幕。
二人均如大梦初醒,莫名地极是尴尬。所谓恼羞成怒,说的其实便是此刻的吴大侠,他狠狠地瞪了瞪前方那头戴一方书生巾,着长衫的粗犷汉子。但,始作俑者的某人绝对是一粗线条的壮汉,他大咧咧道:“此树是我开,此山是我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说时,这家伙却有些极不自信地偏头看了看身旁人,道:“吴智,吾之切口可对否?”
他身侧那吴智却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只是一身的强盗职业装——红头巾,露背坎肩,灯笼裤,壮士靴,一把标注九十三斤的大刀。他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说:“理论上么,大概是没错的吧。实际上……他妈的,老子也不知道啊。”复低声道:“迟白,老子也是第一次出来打劫,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迟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吴兄言之成理,不枉吾日常教导之。只是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今我等如此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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