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秋夜白》第18章


这种相错,是不往说几句话便可以扭转的将来么?
显然不是。
她嗜好的是无用之诗。
就好比嗣音后来在她生日买给她的一箱子糖,不往自然是十分感动的。她只是在YY说起了自己爱吃uha的糖,小时候爱吃话梅糖和薄荷糖,他就这样记住了,给她寄过来半箱薄荷糖半箱奶糖。
嗣音说:“想想看送糖总是不会错的。”
而其实不往更感念的是他记住了她的生日,并为她的生日做了些什么。不往的爸爸不太记得她的生日,有一年甚至忘记了她几岁,在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后一脸迷惘地问她:“你今年是十几了来着?”
她始终不会做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从那以后,她再也不会刻意提醒一个谁,哪一天是她的生日。于是除了她妈妈到底是记得自己孩子哪天落地之外,其余人多数不记得,也没必要记得,哪怕那个人是她爸爸。
大概剑三让人难忘也是因为这。
她孤身在北京,想着:啊,今天又是生日啊,又是18岁了呢。只觉得百无聊赖,也没有给自己订蛋糕吃的兴致,也就是上游戏做做日常在野外打打架罢了。也就是那样的时候,商河带着帮会一帮人在扬州给她炸了一地真诚。
那年,是她22周岁的生日。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模糊的屏幕上,一地噼里啪啦乱想的橙子,世界黄字刷刷刷地刷过去了那些人给她放的真橙公告,泣不成声。
那种感动到哭的情绪,实在是刻骨铭心。
她知道这种事情不会也不能发生太多次,但依然会期待起今年这二十五岁的生日会发生什么。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会想,嗣音会不会给她铺一地的烟花?转念又觉得实在是无用。
除了送钱给剑三,又有别的什么可以得到?
但是也可以得到她的开心呀。
不往矛盾得笑起来。
女人啊,一面说结婚要紧婚礼要紧,以后要过的日子还长得很,所以可以尽量从简,仪式差不多也就可以了;但一面又在心里期盼着一个盛大隆重甚至普天同庆的婚礼。是啊,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女人会不希望自己被捧在手心里,仿佛真是个公主吗?
就算有那样一个女人不希望这样,恐怕也是被失望锤炼得深刻了的。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难,这样的愿念落到了男人身上,大约只会事关虚荣与多事了吧。
生日那天,不往什么也没有说。在接近午夜的时间点,她看了眼身侧的嗣音,他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问她:“去成都找吴跑跑吗?”
不往笑了笑,“不找了,找了也白找,奇遇哪有那么容易。”
她又等了会,嗣音说:“哎哟,吴跑跑也不找了。”
“嗯,回领地吧。”
在领地里,不往开了个宠物行囊,买了几十个真橙。
她把帮会里的人叫到了领地里,让他们分散开了站好,把帮会领地前面的红毯子铺满了真橙,噼里啪啦一地的热闹。
她蓦地想起“自己赚钱买花戴”那句话。
又想起韩寒与晨光文具合作的那一套“无用之诗”。
这些热闹的烟花,确实是无用了的,从根本上来说,它不过是给人送钱罢了。但它是诗。
我们因为这些东西有过哪怕一瞬间的开心开怀,又怎么舍得将这些人生中难得的开心开怀与金钱朽物去相衡量。我们为什么总要拿我们付出去的钱与收获的多少去做衡量比较?终于在得出一个“不亏”的结论之后,才心安理得?
人人皆商,人心都计较,这世间也就太无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节我大概会写到完结,今天太晚了。明天会更新。
这个故事并不一定是有结局的,说到底,我们走了那么多的路,不过是练心。
江湖它本身就没有结局。
☆、七夕快乐
七夕要到了。
在剑三来说,七夕是个特别的日子。平日里总看着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到了七夕这一天,剑三的世界频道基本是单身狗的场子。但凡烟花刷屏,那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终于相认了”,也总少不了满世界喊来一个名字过得去的某门派体型做任务的。
从前几年,不往过七夕总是一脸的事不关己。
她跟帮会里的人做过任务,大概在七夕末尾,实在是没在世界上喊到人,于是她就顺手帮个忙了;她跟坚阵骨也做过任务,也没有说多的,大约是在七夕活动的中档,坚阵骨带着一脸“反正闲着也没事”的表情问她:“师父做任务吗?”于是也无非就是飞机票和亲传师徒互拉,能快就快地把任务做完了。
内战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是没做任务的。那任务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得到的好东西,当然是对她来说。早年给装备,看着品相不错还会有做任务的心,后来给挂件,就变得可做可不做了。
特别是,七夕任务涉及到的金水镇、洛道和枫华谷几个地图,实在是是非之地。
一般的PVP选手,通常不会照顾到要开关阵营。于是问题就来了。
放花灯的时候不小心点着红名,什么判官笔法梅花枪法就照脸抡过去了;金水镇开着阵营捡那什么不老藤绽心莲的,抢了红名的任务物品,就是等不及刷新也不乐意去别的地儿捡,还是打一架吧;特别危险是在洛道,那个被情侣虐杀千万次的梅劳魄,有些闲的无聊的单身唐门,往那刷新点扔几个机关,一群就是一片,这不打怎么行?
特别是,时间背景是七夕啊。
身边妹子可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呢!要还是不打,这头天过七夕,第二天就过单身狗节了吧。
于是有那么一年,不往的七夕是在洛道和枫华谷的复活点度过的。直到包里的姻缘草和鸳鸯帕消失了,她也没做任务。
有时想起来不免惆怅,但好在本身她没什么期盼,没有也就没有了。
而今年七夕又不同了。
在七夕前一个月,嗣音就曾问过她:“想过今年的七夕要怎么过吗?”
不往迂回地笑说:“能怎么过?你又不在北京,还能怎么过?平时怎么的,那天也就怎么的呗。”
嗣音说:“生活里是这样。但是你可以想想,在游戏里你想怎么过啊。”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不往突然想起之前他在金水镇找到她的时候,他说:“游戏里嗣音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会做到。”
所以今年的七夕是可以期待的吧。
但她想了一圈,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做。想来只要那一天他可以陪在她身边,哪怕是逛着地图说说话也好,也许还会一起放个她没见过的烟花。她还记得之前在成都找吴跑跑的时候,他们见到过一对人在树底下放荷渡鸾桥,那时嗣音曾问过她:“你觉得这烟花好看吗?”
“好看。”她看着那个蓝色梦境,精致的桥边有两处荷莲,与那些大红大粉的花一比,这烟花显得冷清了些,但若有身边人在,烟花冷清些有什么要紧。
不往看着世界热热闹闹的刷屏,心底上一片柔软。
七夕前两天,嗣音陪着她在洛阳战乱找情报箱的时候,突然说要给她唱首歌。
他一直是唱粤语歌状态好一些,在开唱前,倒是有些紧张的样子,“这是一首国语歌,第一次学了首国语歌,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唱唱唱。”
“我怕过两天七夕工作很忙,就今天先唱给你听。”
“嗯。”
嗣音对于未知事件的掌控与准备一直是让不往佩服的,这当然也包括了他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不往从来是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人,大概是因为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才可以将随心而走这件事坚持多年。反正,情况总会更坏的,所以现在这样也不算什么,不如赚个心里痛快。
而嗣音恰恰与她相反,他的世界里总是——这样才是最好的情况。
思绪回转间,他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
开了混响,让他的声音有些远,配上伴奏和他并不算很响亮的声音,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意味。不往细细听着,能听出几句歌词,大约是说爱没有借口也没有愧疚,你的一切永远将会是我所有,以及关于天长地久。
她大概能猜出来,这首歌应当是刘德华的,他的声音也很像刘德华。
等嗣音唱完,不往问道:“这是什么歌?”
“如果你是我的传说。你听不出来歌词吗?”
“你开头唱的时候,我就没发现这是国语歌!后面才听出来的!”
“我吐词有那么不清楚吗?”
“不,是我五音不全。”不往非常诚实地说,一边翻查歌词,一边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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