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前耻》第65章


“黑的吧,衬的你皮肤白。”他说。
“你什么意思,我皮肤很黑吗?”她撅起嘴来:“我可是白富美好不好?”
顾斐宁瞧着她,似乎在考量她话中的真实性,段言一个抱枕扔过来,“我就要带白色的。”
他接住抱枕,也不生气,反而意有所指的道:“我最喜欢你衬黑色的……床单。”
皮肤晶莹剔透仿佛玉琢。
这些天下来,段言的面皮也越来越厚了,她不去看他的眼睛,只说:“是吗,既然顾总都这么夸我,那我不管以后嫁去谁家,都得带着——黑色的床单。”
他的眼中陡然升起火苗来,三两步就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你倒是越来越会撩我了。”
她努力想别过脸,但根本没法动弹,只好跟他对视,却还死不承认:“谁撩你了?”
两个人离得极近,她鼻息间有淡淡的草莓和奶油的甜腻香味,让他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你还想嫁给谁,恩?”
“你管我。”依旧不服输,宛如七年前那个骄傲的、自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
“儿子都给我生了,怎么还是这么倔……”他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回荡,似是叹息,眼看着又要吻下来。
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落地。
两人同时停住动作,朝门边看。
除了睡觉的时候,段言没有关门的习惯,因为小树可能随时来她的房间找她。
门框边,小树手中的遥控器掉在地上,他本来是要来找顾斐宁陪他下楼看电视玩模型的。
可是,可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小树有些冷静的走进来,惊慌失措的反而成了两个大人。
他仰起头来,“你们、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
果然,段言立刻蹲下来跟小树平视,“小树,你听妈妈说……”
顾斐宁却捏了把她的胳膊,这一天还是来了,虽然不在他们计划好的意料之内,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他一把抱起小树,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就像平时他们一起打电动时那样。
小树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现在的他却宁愿自己并没有听懂他们这两个大人的说的话。
生的儿子……说但是他吗?
可是妈妈没有别的儿子了,只有他。
他克制着自己,可是仍旧双眼发红,脚底心都开始发虚发抖,学校里跑500米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难受过。
他一直以来这么喜欢、尊敬的顾叔叔,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顾斐宁却郑重的看着他,说:“对不起小树,我是你的……爸爸,我的抱歉来的太晚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受。”
“可是,可是,”小树觉得嗓子好堵,就像憋着一口气似的,“我的爸爸已经死了,他死掉了,妈妈说他早就不在了……呜呜……”
怎么办,鼻子根本通不了气了,就像是点住的穴道瞬间被解穴,小树大哭起来,整张小脸哭的红彤彤的,牙齿打架,涕泪纵横。
段言也跟着掉起眼泪来,小树跟她一样,很少哭的,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哭的毫无形象可言,嘴巴长得大大的,竟有些声嘶力竭。
她抱住它,“小树……妈妈撒了谎,对不起,小树,都是妈妈的错。”
母子俩哭作一团,顾斐宁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拿了纸巾哄两个宝宝,“你的爸爸是我,既不是秃头的胖子,也没有死。只是没有一直陪在小树跟妈妈身边,我……”他嗓音哽咽,“很怕小树不愿意认我了。”
“可是为什么,”小树红着小兔子一样的眼睛:“为什么你一直不出现呢?你是不是不喜欢小树?是不是我小时候很不乖,你才离开了小树……”
“当然没有,”顾斐宁用有些粗粝的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水珠子:“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不管小树,一定会陪着小树长大。”
“那你为什么会、会不知道小树的存在呢?”小树抽着气,手指已经不知不觉抓住了顾斐宁的衣袖,断断续续的问。
“因为,”段言说:“因为爸爸遇到了一个大坏蛋,为了努力打倒他,才能回来见我们。”
“那现在那个大坏蛋被打倒了吗?”小树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顾斐宁将母子两个一起搂住怀中,不管他们的眼泪鼻涕是否沾在他的衣服上,收紧胳膊。
“打倒了,打跑了坏蛋,回来找你们,但是很怕小树不再理我了。”
“那以后……你还会离开小树吗?”小树嗫嚅着,一眨不眨的问。
“不会了,我……会跟妈妈一起,守护小树。”顾斐宁大掌落在他的肩头,许多年后小树想起来,那是十分厚重、温暖的力量。
“那小树愿意原谅我吗?”顾斐宁也紧张起来。
“爸爸,呜呜……”小树又瘪嘴哭起来:“不可以再骗我了。”
爸爸两个字如同巨雷,饶是顾斐宁久经商场,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也面不改色的人,听到这个词,也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贴上小树软软的湿湿的小脸蛋,有暖流从心中,慢慢通往四肢百骸,“谢谢小树。”
……
今晚的睡前故事没有讲,变成了母子谈心的专场。
小树还未从“他终于有了爸爸”这个美美的真相中绕过弯来,言辞之间满满都是对顾斐宁的好奇、思念,还有惊喜。
父子天性,若不是明天他们还要飞走,顾斐宁无法留宿,恐怕也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小树拉着她说了半天,直到后来口干舌燥,迷迷瞪瞪的,还问她:“妈妈,以后还会有别的坏蛋,分开我们吗?”
他很害怕还有像妈妈所说的大坏蛋一样的人物再次出现,带走他的爸爸,他才刚有爸爸,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了承诺会一直疼他的爸爸,他不想再失去了。
段言温柔的哄着小朋友,“所有的坏蛋都会被惩罚,而好人都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
坐在飞往伦敦的班机上,顾斐宁还未从“爸爸”这个角色中脱离,其实他很想带着小树一起来英国,但……还没到时机,只能作罢。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小树,等到他们回家的时候,会带他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段言靠着他的肩,动了动,似乎从浅眠中醒来了,下一秒,他温热的吻便落在她的额头,“醒了,渴不渴?”
她摇摇头,“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令她有些疲惫,但在飞机上,始终没办法睡得安稳。
他说是,“下了飞机你先去酒店补眠,我还有点事要办。”
她盯着他,眼中有担心:“是你妈……阿姨那边的事吗?”
他抬手替她别好了几缕不听话的额发,“不是,是公司的事情。”
……
顾斐宁早就在伦敦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他将段言送上楼,换了身衣服。
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你醒了,我就在了。”他替她盖好被子。
顾斐宁在伦敦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始终有些应酬是推脱不掉的,对方大方的向他敞开了,给他参观了工厂的产线,晚上又要留他在家里吃饭,顾斐宁想着段言,就拒绝了:“下次吧,你要是去溪城,我做东。”
“怎么这么急匆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对方是个长相和蔼的胖子,跟顾斐宁的关系一向不错。
“我老婆还在等我,答应了陪她的。”他冷硬的面部线条显出一丝柔和。
对方惊讶的说:“yourwife?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结婚了!”
顾斐宁倒也不否认,只是说:“还没办婚礼,届时会要邀请你,就看沈总有没有空了。”
“当然,我们什么关系,就算爬,我也要爬去溪城!哈哈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两人私交好,沈总当然不会妨碍顾斐宁陪伴佳人,只是说好了,关于南风还有盛宁,还有许多合作机会,只待下次细谈。
回到酒店的时候段言仍旧在睡,呼噜呼噜就像小猪一样。
顾斐宁坐过去捏住她的鼻子,她动了动,张开了嘴巴。
于是干脆嘴巴也堵住,她才呜呜的醒来,半梦半醒之际,她格外的柔软,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顾斐宁慢悠悠的放开她:“起床吃饭了。”
段言用手掌推他的脸,被人从美梦中吵醒,不开心,但还是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替她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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