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录》第53章


,先生还真是好大本领哟!” 
傅俊杰知道她对他求学箫艺一事有些误会,也不愿辩解,只是淡淡地道:“过誉了,病由心生,百药难医,用箫声排解最是有好处。听说小姐以前异香袭人,可惜在下是没有能力恢复了。” 
“哦,那香气其实不发更好……” 
傅俊杰见她忽然露出惊怕愤恨的神色,猜想是以前被夺去心志驱使成为战斗工具时,因为首先闻到异香,累及对那香气也颇存不快。 
他不由又想起了小青。 
“唉——”小碧转眼又露出哀怨的神情,隔了会儿,才平静下来,望向别处,轻轻道,“先生这几天可是有空,我有些事情要请教先生……” 
话音渐低,两颊突生些许红晕,一等傅俊杰答应,便转身低着头回去了。 
傅俊杰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踱步离开。 
夜深了。 
傅俊杰在房中打坐养神,静待再次出去查访。 
就在他沉浸在冥想的空无之中时,一息从不知名处而来的极其微小的灵思渗透到他心灵深处,惹起阵阵微波。自自然然的,他的思感沿着这惊波迅捷地延伸过去,正要接触来处,联系忽然中断。傅俊杰心神一清,集中注意力,引导思感在那地方转了一转,却正是他今晚欲去查探的以蔟剑堂为中心的区域。 
那感觉再次出现,正在等待的傅俊杰抓紧时机与那灵思连接起来,在其指引下,如同穿过厚壁中一孔缝隙,倏忽间突破了一直以来难以窥探的神秘障碍,来到了一处博大无边的境地。 
然而还没等傅俊杰体察这里的情形,他的思感便被一股密实温厚的感觉包围了,以他的感受,就如置身深海大洋中般,只是压迫更强,却无窒闷感,在他明白自身处境后,吃惊的发现,这大洋的“海水”竟是一个人的灵识!他的思感应那灵思指引,突破那怪异阻力后竟径直闯到一人的灵海之中! 
有很短一段时间,傅俊杰几乎被同化至失去自主的意识,舒暖柔和的感觉比最安闲慵懒的时候还要舒泰百倍,他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精神灵海会带给他这种享受。 
他知道这是因为此人的灵术修为极其深厚,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他之下。 
依靠苦练出来的定力,傅俊杰终于把持住自己,将思感从这醉人的感觉中抽拔出来,以闯入点为中心,将思感慢慢向四周延伸出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思感终于扩展到包容了整个灵海,也因此超脱出来,能够以宏观感觉细审下去。 
果然,在他心中,描画出一个盘坐的“人”的形体。 
然而还未等他转去查视其所处之地,一股细微却强韧的力量忽地从他思感渗进的相同来路,射进那人的灵海。如同早在等待一般,那人原本平静的灵海忽然涌起浪柱,打着旋转迎了上去,将那力量接纳牵引了进来。 
受到震动的波及,傅俊杰的思感缩回了原来的一点。向那力量探去,感觉起来就像某种和外界的联系,稳定而坚实地搭通了那条进出的路径。 
傅俊杰有些好奇地将思感融进那力量,还未转念,思感突然被送了出去,眨眼间到了另一处不可思议的场所,那里空空洞洞,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处空间,好像不大,但根本感觉不到边际! 
他定下神来,仔细勘测,终于发现到,在其中,虽然没有空气一般的物质,四周却弥漫有一种不知名的存在,这种存在构成似乎与那力量相同,却又有着些微的差异,而那东西缓缓而有规律的浮动时,竟然一胀一缩仿佛拥有生命般的搏动! 
傅俊杰大讶下正要继续观察,忽然本体涌起强烈的危机感,警讯传来,令得傅俊杰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将过分沉迷的思感硬拉了出来,瞬间移回身体之中。 
等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反着微弱月光的刃环,正抵在他的喉前,森寒的杀气令他的皮肤也产生丝丝麻痹感。 
“皇甫兄弟,你的功夫当真奇妙的很,我还未近身就被你察觉了!”冷艳面无表情地道,“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我的伤能好得这么快,确实是你的功劳。” 
傅俊杰没有说话,清湛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冷艳面上掠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转眼间却又恢复冷漠。 
“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算来是我的恩人。但谁知你当初救我时打得什么注意?这些日子来,每次我催促你去寻人,你都推三阻四满口搪塞,一心只是与剑花会那帮贼子们攀交拉故,看你在这里越来越风光得意,哪里还记得其他?我知道不能靠你后,便隐瞒下自己伤势恢复进度,就是怕你什么时候起了歹念,为了自己前程,把我献了出去……” 
傅俊杰露出一丝苦笑,暗道此女怎地如此多疑,倒是不负“狐”名之称。自己当然明了她的痊愈境况,夜中探访也真是很少惊动她,原本只是不想影响她的复原,哪想倒平白惹出怀疑! 
冷艳见了他的神情,忽然嗔怒起来,冷道:“就是你这双眼睛,天生会欺骗人的东西。我闯荡江湖这些年,险些着了你的套。当初被你救下,感激之余不曾防备,急急托出了来意,若不是看那个什么董情对你着迷的样子,哪想你这扮成忠厚老实却透着鬼祟神秘的人安得什么心?天下人除了浪涛皆负情寡义,你虽是我的救命恩人,难保不私心碍事,如今我武功尽复,为了救人,却不得不委屈你了。” 
她左手一挥,封了他“璇玑”“大椎”“神堂”等周身大穴,又怕他功夫奇特,取出早就备下的特殊牛筋绳索把他捆绑了个结结实实,随手在他嘴里塞了块手帕后,将他推到了床底下,这才整理一番,推窗而去。 
白衣人趁夜来到了隐秘的谷口,正如日间打量琢磨的一样,这里的布置确实有些怪异。本来按感觉,应该是重兵把守的要道,却根本察觉不到什么守卫,阴森诡秘得如同荒洞一般! 
然而,他毕竟是当世一流人物,虽然按灵觉难以识破机关玄秘,毕竟可以隐隐体会出其中散发的幽幽敌意。 
艺高人胆大,他暗摄心神,运极轻功,化作几缕白影,投了进去。 
穿过地道,一路毫无阻拦地到了谷心地带。这里屋舍众多,街巷纵横,完全是多人居住的布置,然而他一路行来,竟然没遇见一个人影。他正自觉得不妥,一个身影倏地出现眼前,与他当街对立。 
谷中月色正浊,那人站在暗处,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然而,黑暗中那两点寒光凝注的眼神,恰如野兽般充满杀气,盯在白衣人的脸上,可说惊人魂魄。 
白衣人冷静如恒,默然肃立。 
相持片刻,来人终于有了动作,边走出黑暗边抽出腰带上的长刀。 
拔刀,行走,原本两种动作,在他做来,却如密不可分般!跨步的距离,与长刀出鞘的尺寸竟然相谐相成,仔细看来,连身体扭转的角度竟也符合这种比例变化!在他拔刀的过程中,根本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白衣人眼中闪过神采,暗暗称叹。 
等那人持刀在手,身体所有动作似乎也在瞬间停止。一刀一人,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整体。 
“你地,拔刀!” 
生硬的语句听来不似中原人士。 
白衣人微微一笑,抬手向后,也是缓缓伸向背上大刀,然而,触到刀杆之后,却只见刀动,不再见手动,旁眼看去,仿佛手里的动力倏忽间转到刀身之上!其间原本有个手停、刀动的停顿,却怎么也不能给人留下这个印象,整个过程就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好!”对方突然大喝一声,刀气倏然暴长,身形甫动,已随着劈刀的动作到了面前,劈砍的瞬间,正是白衣人大刀欲转手而持的空隙。 
照理来讲,类似那种大刀,决不应用这么缓慢地拔法,刀杆跨肩未到身前的片刻,正是力所难施的时候,不论劈,挡,划,翻全都失去了圆转的灵活,却又怎么抵挡那来势汹汹的一刀? 
谁想,白衣人缩身一扭,探臂一伸,竟然“刺”了出去!欲利用大刀的长度,抢先伸到对方身前。来人虽惊不乱,身形一晃,斜闪过去,手中长刀加劲,快如闪电般劈下。 
白衣人面不改色,竟似早晓得会这样,健腕一抖,刀杆底端切着来刀方向横磕了过来,不以力顶,只是顺势改变其角度,将其凶猛无比的一招化解了下来。 
其间相差分毫,都会立时血溅当场! 
两人身形一错,互换了站地。 
来人脸上罩了一层肃杀之气,缓缓抬臂上举,刀势向天,浑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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