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录》第54章


其间相差分毫,都会立时血溅当场! 
两人身形一错,互换了站地。 
来人脸上罩了一层肃杀之气,缓缓抬臂上举,刀势向天,浑身没有一处防御,却涌现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周遭空气惊如火焰熊熊燃烧般! 
白衣人神色这才凝重起来,知道对方这招不是取巧可避,不但气势上不能有丝毫气馁迁就,稍存退避之意便会落入下风,受其主导控制。这登时激发起他多年未曾如此高昂的战意,将斗志催谷到极限,同时澄清神智,以空明透彻的感觉锁定眼前之人,辨别着极其细微的战势变化。 
立刻,如同水火相激的交动,两人间的区域突然混沌起来,是水气受到激发液化再复升华,却遮掩了正在交锋的惊人气息。 
白衣人心中叹了口气,知道此招一过,自己虽然有余力而保无恙,对方在贯注一往无前意念招式下却势必难得周全。想到这些年来好不容易遇到这般对手,不由生了点悲悯之心。 
然而气势所逼,他也是决不可相让的。 
就在这时,对面屋顶忽然人影闪动,他斜瞥之下,心神忽然大震,气势登地一落,受气机所引,对方刀式立刻穿破薄雾,挟着无比劲气划割空间大地,劈头杀来…… 
第十七章 情伤·四兽·真假
随着一声娇呼隐隐传来,白衣人瞬间回复冷静,大刀虚掩面门,施出一式“若即若离”。 
此招乃伤情刀法中最为奥妙的技巧,衬着面上迷茫无主的神情,大刀舞起亦幻亦真的银芒,裹住白衣人身前,观其细微,自刀主身旁卷出滚滚气浪,与别不同,所有鼓动的气流并不是紧紧跟随刀身裂分四逸,而是在难以描述的柔缓中,违背自然原理般回粘缓贴,将气体布置成薄薄的灵动膜布,诡异玄妙地扭曲了光线的折射,在刀光映衬下,仿佛自面目身型中抽离出了魂魄或至拟化了分身,若有若无的散浮在前。 
对手显然为其刀法所惑,该砍实时空荡无物,应落空下却陡然受阻,刀芒慑人处可能空空如也,人影晃动间又是似近实远,眼中所见,刀已非刀,人亦非人,本来无可比敌的劲势,登时弱下几分,待到砍劈及体,早失去了对目标精准的把握。 
此时的白衣人却抓正他动摇的机会,刀体倏横,刀气上卷,立时将攻来的斩刀架向斜旁,与此同时,劲透手中兵器,迅捷异常地击打回去。 
这些事情仅在片刻间发生结束,两条人影乍合立分,各自奔前几步站定,白衣人神色如常,对方却忽地吐出口鲜血。只见那人用舌抿掉口边血迹,双目精光倏暗又明,盯着白衣人,轻道:“好刀法!”突然一皱眉头,转身再复隐入暗中。 
“哈哈,我当是谁,竟能惹得佐佐木以武士身份相迎——当世间能有如此惊人的刀法的,还不只有‘刀奇’尹鹰琢!” 
白衣人没有理会突然出现之人,只是定定地瞧向刚才发出惊呼的角落,神色喜疑难辨。 
“数年不见,尹兄别来无恙?” 
白衣人还是默不作声,继续盯着那处阴暗,身形欲动还止,似乎想去,又甚是犹豫。 
来人见他如此冷对,有些动气,冷声道:“尹兄的刀法虽然精妙胜昔,却未必便成了天下第一……” 
还未说完,随着几下叮当的兵器相击声,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自那拐角处疾窜出来,前者奔到两者之间某房下,一个纵身,站到了房顶,似乎显得两不相帮;后者却放缓脚步,走到了白衣人对面那人处,阴沉笑道:“你是错看了尹兄弟,人家是放心不下一旁佳人,神思不属而已。” 
白衣人在两人出现时身躯一颤后,两目死死盯着房上那名女子,再无一丝动作,神情迷茫复杂,仿佛呆了。 
那女子缓缓转过脸来,狐目粉面,艳色含冰,却正是“九尾狐”冷艳,向白衣人瞟了意义极其复杂的一眼,她板着的脸又扭到别处。 
“原来是冷妹!”先前出现在白衣人面前之人惊叫,眼珠一转,续道:“……本来我们这些旧识能在多年后重聚,是该好好庆祝一下的,但时机与地点有些差池,如若换作他时他地,小弟必将拿出珍藏美酒,款待尹兄与冷妹——可惜此处主人请了我等作客,实在不能不顾些礼义……” 
“林圣劫!不用拉亲攀故,冷妹冷妹的,谁不认得你这‘黑尾毒蛇’的品性?我可没有这等福分!” 
尹鹰琢听得冷艳说话,这才一震,眼神回复清明,看向对面两人,淡淡笑道:“原来竟是‘单峰驼’与‘黑尾龙’。想不到我重入江湖不久,便再遇‘四圣’故人——却不知此地主人有何神通,竟可以请动两位?” 
“嘿嘿……”冯冬凝干笑几声,悠悠地道,“能引动两位相携结伴共游来此,这才是此人真正的神通……” 
冷艳忽然怒道:“疯婆子,他是他,我是我!谁跟他相携结伴?” 
冯冬凝面上一寒,冷冷地道:“鬼丫头的嘴还是和以前一样刁!别以为你那两下子能在我手下讨得了好!老身管你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林圣劫看到尹鹰琢黯然却未否认的神色,心下正起了一番计较,忽然感觉气流有异,本能地旁移了开去,眼前寒芒倏闪,定睛一瞧,正是“九尾狐”成名兵器——牵月。其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单峰驼”。 
“疯婆子!你嘴里放干净点,什么不清不楚!” 
冯冬凝冷笑一声,手中铁拐一顿一搓,卷起阵阵阴风,引偏了来袭的气劲。那鞭鞘的刃环却仿佛可随风而变,打了个转儿,逆着气流激滑而来。冯冬凝却似早知会有如此变化,铁拐扭横相向,“当”声将之击开。 
她原来的龙头拐已被傅俊杰所毁,这新铸的兵器坚质虽有所差,样式重量却也与原来无二。 
冷艳黛眉一凝,手腕轻抖,喝了声:“天龙戏水!”长鞭猛然掀起重重狂波,隐隐夹带风雷,如游龙惊舞,打着玄妙弧线绕轰而去。 
林圣劫目中异彩一掠,移撤一下位置,正好立在了“牵月”攻击范围边缘,差点点没有触到身体。 
“呔——”冯冬凝花白长发无风自舞,一举铁拐,杵向前空虚无,眼见并无实物,却传出“嘭”声闷响,气流似被戳破般四溅裂飞,激得牵月似一下子失了活力,软弹开去。 
“好!”林圣劫在旁喝彩,“没想到冬凝师姐的‘幽冥狱拐’竟已练到以气贯外,气通幽玄的境界!这些日子倒是小弟失了眼睛了。” 
“哼……”冯冬凝面露些许得色,知道自己自败于神秘女子后,痛定思痛,武功又进一步。 
冷艳自知同是驾御风气的武功,牵月的攻击力毕竟稍逊一筹,远攻虽然得力,依旧难破对方守势,若不使出绝学,实在难以片刻间压倒这与己齐名之人。 
旁边的林圣劫这时又道:“若是他人宵小擅闯此地,小弟我不必费神,随手打发也就罢了,可是既是两位,仗着多年相交的友情,就要问上一问,不知两位此来何意?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小弟尚可尽力。” 
尹鹰琢还未答话,冷艳已尖声道:“不用假生生装好人了,我来只为一件事——还不把你们抓来的人放了!” 
尹鹰琢双目电芒一闪,抬头盯向对面“二兽”。 
林圣劫眨眨眼睛,道:“我不明白冷妹的意思。” 
“少给我打马虎眼,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可以瞒得过所有人!你们私底下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你们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双狐’头上!你们以为趁我不在,绑了浪哥去,嫁祸给崆峒,就能使弄我作你们野心的工具吗?做梦!” 
尹鹰琢这才知冷艳是为“火狐”浪涛而来,听得“浪哥”二字,面上泛起莫名的苦笑。 
“冷妹子,你的心好痛,是吗?”冯冬凝忽然用十分温柔的语气缓缓诉道,“浪哥无故失踪,生死不名,你的心好乱,好痛……不过,他是不会死的,他不会抛你而去……唉,虽然不死,也不知在何处受何等苦楚,可怜啊,如果可以,你愿意代他身受,是吗?你应该代他的,你们应该同生共死的……” 
冷艳娇躯一震之后,狐目射出迷茫神色,到后来已是喃喃自语,不觉已经把手放下。 
就在冯冬凝暗自欣喜,刚想继续使动催眠术蛊惑,忽听旁边林圣劫叫道:“小心!”立感一股澎湃如海的杀劲怒涛般狂涌过来,心神大震下,连忙边急步后撤边使出全力舞起铁拐,划出疾风裂刃,劲到浓处,拐头所指,整个空间立刻塌陷碎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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