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云泥》第28章


千佛眼的舞女,没有什么户籍记录,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哪怕后来我就住在千佛眼,千辛万苦地寻找,都没有再找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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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你最好清醒清醒。”
“但只有她们是一个人,她才有动机,才会是凶手,那样的话月铭才能没有嫌疑。”
周隼在铁窗之后打着哈欠劝导我,“算了老子可以告诉你一个地儿,只不过你得保证,千万不能自己去那儿找人。”
我点着头答应下来,又对他说:“你自己也得保重,我不知道放火的案子是谁告的密,但八成就是鬼牙,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收拾他和徐安怡,把你们弄出来!”
周隼突然不打哈欠了。他看着我,脸上有点吃惊。
他说:“何月西,两天不见,你真的不一样了。”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骂我。
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无力。
周隼写纸条把地址给我。
他正在写着,监舍的门就开了,我还以为是时间到了,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熟面孔。
“朱先生……你怎么也来这儿?”我看了那人一会儿,有些狐疑地打招呼。
周隼一边给我纸条,一边随口说道:“说来也是巧死的事儿,他是我的辩护律师。”
朱言的头发现在是毛寸,比七年前利落许多,他十分职业地从深蓝色西装里拿名片给我,跟我握手寒暄。
他也是七年前,月铭的辩护律师。
如果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不相信月铭是凶手的人。那就是朱言。
他一接手案子就觉得案情不对劲,钻各种空子用各种招儿在法庭上帮月铭辩护。等到最后实在无力回天了。也是他偷偷暗示我,可以“等两年”。也就是,趁着诉讼期,溜。
像七年前一样,他又是一见面就大言不惭地拍胸脯向我保证:“小姐你放心,周先生这案子,可以翻!”
都说爱说大话的家伙信不得,但反正我现在也没啥其他人可以相信。
我装好周隼给的纸条,无奈道:“唉,你怎么还是个大话精,不过既然你都参进来了……还记得何月铭不?”
章六四: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蹲进去?
朱律师刚才还挂在脸上的自信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理理头发,犹豫道:“记得倒是是记得,只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事……”
我也知道轻重,立刻就不提了。月铭的案子这两天又闹得那么沸沸扬扬,死刑申诉是江图南提出来的。在山城谁敢跟江图南作对?
避祸,是人之常情。
我看着眼前朱言那张已近中年的脸。比七年前斯文许多,带了金丝边眼镜。
可能他七年前敢给月铭辩护,敢和山城老大叫板。完全是因为年轻人刚入行,光脚不怕穿鞋的,胆儿肥无比地要追求正义。
而现在他老了。
我心里一酸,没开口提要他帮忙。就话锋一转,装出笑脸对他说:没事没事,其实我就是觉得再见到你挺巧的,想再给您说声谢谢,当年律师您挺不容易的,当年照顾我们姐弟那么多,一直都没来得及谢谢您……其实我还有急事儿,先走一步了。
我向铁窗之后的周隼点头,简单地告别,然后拿了妮可的包和大衣走出门去。
我在大门口,验好了身份证马上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朱言的声音叫住了我。
“何月西小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走过来皱着眉头对我说;“何小姐,其实我刚才是想说,酒庄那个纵火案,你也在场,而且是你救了江先生,对吧。”
我怔住。
他是怎么知道的?!
朱言说:“我给周先生辩护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抽出来几张照片递给我。
我看到照片,就哑巴了。
照片是那个温室的火场,我扛着江图南往外走。他半个身子都倒在我身上……
我翻了翻那几张照片。没一点陈冤昭雪的感觉,我反而想起昨天江图南和徐安怡那一幕。
我当时有没有救江图南,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我曾经为他那么不顾命,只会显得我很傻。
我把照片随手装起来,对朱言说:“朱先生,谢谢你了,不过这个照片拍的模糊,上面的人可能不是我。”
朱言觉得怀疑,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我去开了江妮可的车往回走,车子在治安署前面的路上需要调一次头,我心不在焉地打着转向灯准备往后倒。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突然发现后车座上竟然有人!
“吱………”我在人潮滚滚的大马路上猛踩刹车,引得身后一片骂声。
但我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骂什么,因为江图南坐在我车后面儿。
我刚想一脸惊恐地朝他喊一声你会翻墙术吗怎么穿进来的。但转眼又想到,这辆大奔是江妮可的。
我心中在咆哮,江妮可你个只会哭不中用的!我不过是让你撑一下午而已,这还不到俩小时呢就露馅了!
江图南的脸在镜子里有点吓人,他冷嘲热讽道:“何月西,怪不得你想烧死我,这才和他分开几天就这么受不了,非要来看他,这么麻烦干什么,你怎么不自己也蹲进去算了?”
我气的鼻子冒烟,想都不想就回嘴:“江图南,你有大肚子老婆在家,我tm天天给你扫地还不成,你管我去哪儿啊,管你屁事!”
想到徐安怡捂着肚子,和他你侬我侬的样子,我就觉得堵死了简直。
“砰!”车门打开的声音。
走了吧?走了刚好。我还没庆幸一秒钟。
“砰!”我旁边副驾驶的车门开了,江图南坐进来。
然后开始扯我衣服。
“……”
你大爷的!我和他拼死搏斗,对面就是治安署,没得丢人显眼的。
江图南说:“在哪儿?”
“什么!”
“我看见你往衣服兜里塞东西了,他写了什么情书给你,你这么小心藏着?”
我突然发现,江图南都那么大人了,有时候的行为举止,还像小时候一样。
我把刚才朱言给的那几张照片藏在裤子的口袋,他在上衣口袋摸索一下,说:“找到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的手里拿着的,是刚刚周隼刚刚给我的,让我去找那个舞女的地址。
“千佛眼城区,一孔桥五号。”
江图南的脸色一瞬间铁青,他看着那张纸,声音十分不自在地问我道:“这是哪儿……他把你约在那儿要干嘛!”
我简直要翻白眼,给江图南飞向银河系的超强想象力跪一个!
我一把夺过去:“周隼整个人都在治安署关着呢,他能约我去干嘛?吃牢饭吗,一人一口?”
江图南一点都没有释然,我估计他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一人一口”上了。
他看着我,想象力继续飞跃:“那估计就是你们以前一起去的地方,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尼玛你才不是好东西!
“开车,现在就去!”江图南命令的口气。
我当然不开。
“何月西,你是想让周隼在牢里多呆几天,还是想让何月铭在牢里少呆几天?”江图南说。
这招够狠,我猛踩一脚油门。
大奔都没有我的脑子转得快的。
我想,既然江图南知道了这个地方,他就肯定不会死心,即便是我现在不带他过去,他不定哪天也会自己过去。那还不如我自己带他去。
再说了,等他发现那地方不是什么约会的风月场,也就算了。
一孔桥,听起来十分的风花雪月。但实际上一点都不。
周隼给我的那个地址,是一家私人开办的戒毒所。也是千佛眼的唯一一家,年初刚开的,周隼认识这里的老板,说让我去找找人。
我虽然没见过那个舞女几面,但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她的胳膊上有针眼儿。
我告诉周隼,周隼说,那是吸/冰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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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一孔桥唯一的那个桥洞子下,我连下车都不下,对江图南说:“就这儿了,你死心了吧。”
秋风吹过,挖掘机轰轰的,一半桥体都是在建中,谁来这儿约会,绝壁有病。
可是江图南却杠上了,他想了一会,对我说:“何月西,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你必须带我去那个地方。”
给跪了。
章六五:别有用心
戒毒所的建筑是城郊最常见的那种自建楼房,只不过面积大一些,楼上有红十字会和一些其他公益组织的旗标。外面儿围了一圈铁丝网,看着有点恕?br /> 江图南站在外边儿,望而却步不是很想进去。
死洁癖。
我按照周隼写的电话打过去,过了不久,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走出来。
他问了几句我的情况,我没多说,就说,我是来找亲戚的。
“院长,我有个在附近住的姑妈,吃冰,几年前失踪了,听说你们这里收容失踪人口。周先生介绍我来这儿找找看。”
“叫我金医生就好,这位小姐你认识周隼么?”院长看上去挺随意的。
我点点头。把周隼写那张纸拿出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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