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冷静》第39章


他不提此事我倒真要忘了,不过既然元鹤衣私底下与他在一家茶楼里见过了此时还专门跑到皇极殿做什么?
然此刻我依旧觉得很尴尬,便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转移这样尴尬的场面,我灵光一闪,道:“那啥,我想起来了,上回我们去的茶馆我认得!”
我见他还是没有扭过头,便主动跑到他面前,笑道:“以前我还在沈家的时候陪着流霜去过一回男妓管,后来回来的时候一路走一路踢毽子,我那毽子一下子踢飞了,也不只是撞到人还是怎么的,上头乱作一团了都,哈哈哈……”
他终于撇过头,目光凶狠,用尽全身的威仪传达出“若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这让我无所适从,觉得他今天吃了炸药,却有忌惮他是主子,无奈道:“那啥,我先、我先出去干活了,您睡吧。”
我寒颤两句,知趣儿的退下去。
桓烨觑觑我离去的背影须臾,忽见自己衣衫不整,顿时火上心头,大步走到床沿,靴子也没脱便往被子一扑,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抬手将方才落下的书扔出去。
薄梓馨,你简直气死我了你!
☆、第三十章:西楚元鹤衣
我出内殿的时候邵东平很是焦急的走过来,询问我状况,我挠挠头道:“没出什么乱子,挺好的。”
老太监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身子却一顿,又回过身道:“你的茶盏呢?”
不妙!
“嘿嘿,我吃了。”我随口胡诌,将老太监骇个半死。
“什么?吃了!”邵东平微弯着腰,撅着臀,两手摊开,面色惊恐。
我摸了摸鼻子,傻笑着肯定,自顾自拖着大扫把去了门外,准备等西楚的元鹤衣前来。
很可惜,元鹤衣来的时候我正趴在门口睡大觉。
一袭红衫上头滚边烫金的花纹,比新郎官儿还花哨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与他招摇的气韵正好相符,他的头发不全是乌黑的,反而夹杂着金色,他的头发全都梳到脑后而不是头顶,只是简单的扎起来放下,显得很松散,用一只玉筷子固定着,他既不穿履也不穿靴,而是穿着一种鞋底两头
上翘的金丝鞋,这鞋两头翘起的程度到了即使一只脚踩下去依旧可以使脚前脚后离地面有小段距离,这样应该就是西楚的装束了。
元鹤衣正要过皇极殿的门槛,忽的看见有个人趴在门口睡觉,觉得新颖。
他蹲下身子,拿起我的一撮头发骚我的鼻子。
我觉得痒,揉了揉。
他又骚了骚。
我痒的难受,胡乱用手赶走这坏东西。
终于消停了须臾。
又来了……
我气得直接跳起,对着蓝天白云吼道:“哪里来的兔崽子扰老娘的清梦!”
“哈哈哈哈……”元鹤衣笑的坐在地上,揉着肚子。
我左右张望一番,除了捧腹大笑的傻子其他啥也没有。
大扫把一挥,扫过他的头顶,他被一阵灰尘呛得眼泪都出来了,道:“姑娘怎么这样泼辣,咳咳咳……”
我可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打扰姑奶奶睡觉一律杀杀杀。
“你是什么人!竟然往皇极殿闯!你不要命了!”我拿着扫把指着他,怒目圆睁。
他连忙拱手求饶:“哎哟姑奶奶饶命,鄙人是奉旨前来,不是乱闯。”
此人奇装异服,身形庞大,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奉旨来的,可奉旨来的路过门口拿我开什么涮?
又觉自己举止太过江湖市井,在这规矩满天飞的深宫有些不合时宜,便松了肩收敛住。
他见我老实了,像只不倒翁一样起来:“姑娘我们见过。”
我见过这男子?
没有吧。
我上下审视他,仔细回想起来。
西楚四皇子元鹤衣!
我恍然大悟,大腿一拍,道:“元鹤衣!”
“正确!”元鹤衣学着我的样子,大腿一拍,跟着我胡闹。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两手在裙子上擦了擦,陪笑着行礼:“修子宫薄梓馨拜见皇子殿下。”
他直起腰,顿时有了威仪,却掩不住脸上的浅笑:“小姑娘,你很有前途。”
“皇子过奖皇子过奖。”我一边谦虚一边思考怎样才能问出明月翡翠铛的事。
他见我有话不说,净在哪儿为难,拉着我往皇极殿的门槛上一坐,爽快道:“既然相识一场我元鹤衣也不是规矩多的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说完了我还要进去见规矩人呢。”
他头朝里努了努嘴,暗指皇极殿内殿里的桓烨。
哎呀!当真是知音啊!
在这幽怨的深宫遇见这样直爽的人儿,我兴奋的紧,也不藏着掖着了:“殿下,不瞒您说,我还真有件事儿要请教请教您。”
言罢我从袖中掏出明月翡翠铛,小心翼翼的递到他手中,道:“殿下可认得这对玉铛?”
他接过明月翡翠铛,摩挲着仔细观察起来。
良久他道:“瞧着纹理应当是东凌制品,这做工应该是上供之物,不过,这个样式已经很老了,北秦弘德年间倒是正流行这个样式。”
他说一句我便点头,他说了三句我便点了十几次头,因为他说的全中。
真没看出来,这人是行家啊!
我紧接着追问:“你可知道关于这玉铛别的消息?”
他摇摇头,将玉铛还给我,很遗憾的告诉我:“这样尊贵的东西东凌向来只上贡给北秦,并不考虑西楚。”
我从桓烨的分析中得知这玉铛并非来自北秦,北秦的那一对如今在郑妃手上,而我的真一对若真的是东凌上供,那必然不是北秦之物。
不是北秦皇族的,也不是西楚皇族的,那东凌还能上供到哪儿的呢?
难不成是东凌自己留着,压根儿就没上供的东西?
照这样说我娘和东凌有牵扯?
我正想得入神儿,元鹤衣问我:“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脑子一片浆糊,完全理不过来这些全七八糟的事儿,抓狂的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抽了疯似的蹿起来,在皇极殿门口又蹦又跳,像只发了疯的兔子。
元鹤衣惊异的看着我的奇怪举止,觉得撞上宝贝了,也起身学着我的样子在皇极殿前蹦蹦跳跳,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见我和元鹤衣的奇怪举止,小的一头汗,连忙小跑上去对着守在内殿门外的大总管邵东平报备:“邵总管,不好了,薄修子和元四皇子疯了!”
“什么?!”邵东平正靠在门外打盹儿,听到这样的噩耗,惊得一下子直起身子,连忙跟着小太监出去探看。
我原来的确是崩溃了才有这样的举动,后来见他学我学的四不像,加之他是一个挺阔的男子,同我一个小姑娘一样做这样的奇怪动作,便惹得我大笑。
他见我笑自己也跟在后头笑,我便做出各种夸张逗乐的动作,他也一样照学不误。
远远望去,的确像两个患了失心疯的人。
邵东平一见,也是惊得合不拢嘴,却没轻举妄动,他招呼小太监站回去,小太监也听话得很,笔直的站在门口忍不住伸脖子瞧我俩发疯,嘴里嘀嘀咕咕的猜测不停。
那厢的邵东平二话没说就进了内殿。
疯了好一阵子,我没了力气,又回到门口,坐在门槛儿上休息,道:“你这人我倒是挺欣赏,虽然是皇子却没架子,人也至情至性的,和我合得来。”
他也学着我坐在门槛上,笑意未减半分:“你若和我合得来就必然和皇极殿里头那位合不来,我猜的可对?”
呦嗬,这小子望着傻,其实挺机灵的嘛。
“那哪是合不来啊,那是完全合不来非常合不来相当合不来合不来透了!”我噼里啪啦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同时回想了一遍和他相遇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补充道:“我俩只要见面就要吵架,他看我是哪哪儿不舒服,我看他是哪哪儿不爽快。我可跟你说,要不是他比较会投胎老娘早就收拾他了。”
此刻我只觉得知音在旁,这些憋了很久的话不说出来实在是太可惜,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元鹤衣觉得我十分好玩儿,说一句他便跟在后头笑一声,场面好不热闹。
他道:“那你天天对着里头那位俯首帖耳的,还不得憋死?”
“这句话可说到我心坎儿上了,修子宫那帮下丫头就知道我天天能见到天表英俊的皇帝陛下哪知道我心里的苦,他除了得了他爹妈造的一副好皮囊啥都没有,你看,他妃子挺多的吧,那你见他那个妃子下过蛋吗?”我两手一拍,问他。
“嗯,还真没有。”元鹤衣将这话过了一遍脑子,认同了。
“而且他这人还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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