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冷静》第56章


我回过身看看这偌大的北秦宫,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从此是非功过皆与我无关,我薄梓馨就叫薄梓馨,此生逍遥,管他们如何。
明黄的衣角翻飞起,桓烨负手立在司命高台,望着那个小小的影子又蹦又跳渐渐离开。
傅容谦死前的笑他记得很清楚,当他徒手将剑刺进血肉中时,桓烨便知道了。
他的用意很明白,若是他死了,薄梓馨必然会恨他,加之先前的误会,以薄梓馨的性格,一定会选择离开。他逼薄梓馨走了自己一直想走的路,逼自己看着薄梓馨离开。
南殷的男子都这样疯狂吗?
他竟用自己的性命阴他。
身旁的如嫣目光渺远,望着我的背影道:“陛下,那两个钳制梓馨的侍卫是您老早就安排好的吧。”
桓烨没有说话,任风将他整齐的发吹得起舞。
“那匕首也是假的吧。”如嫣又道。
桓烨仍旧没说话。
如嫣没听见答话,却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淡漠,低头浅浅一笑,道:“陛下,你也放我出吧。”
桓烨偏头,望望那渐渐消失的影子,道:“你也要学着她,吹嘘些牵马看潮自在逍遥?”转而否决她:“你可不太合适。”
什么此生唯故友与自由两者不可缺,你薄梓馨的故友都在宫里,而你选择了自由。
如嫣长吁一口气,道:“我只愿青灯古风,了却残生。从此世间再没什么靳贵妃了,请陛下恩准如嫣前去沧州普慈观修行。”
桓烨沉默不回应,沉吟许久,道:“一路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晚上来一发,至此,这个文章的正文就结束了。
☆、尾声
我出宫这一年过得很好,用大半的积蓄在上京买了一间茶馆,生意一直很好,我每日也不怎么忙,也就买买菜弄弄茶什么的,日子过得还算好。
说来也巧,我将毽子踢到他茶杯里那回他是在这家茶馆,他出宫见元鹤衣也是在这间茶馆。
如嫣在我刚出宫没多久的时候寄来一封信,上头提到桓烨的种种罪行皆有隐情,让我不要误会与他。
另外,她跟我闹一场想明白了,如今身在沧州普慈庵中修行,让我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其实她提不提桓烨的隐情都没什么用了,毕竟我已经出宫了,前尘往事都是过眼云烟,加之在人情味儿十足的民间呆的这些日子我早想明白了,也不恨他了。
我俩缘分尽了,强求不来。
流霜也送过几封书信过来,上头有说君墨在宫中很好,她与桓毅和睦恩爱,去年刚生了女儿,日子过得很好,叫我放宽心。
我往往今日的天,觉得很清朗,将门撑开,准备做生意。
赵大爷和张叔是我的老顾客了,一大清早二人便一路聊一路走过来。
我上去招呼:“今日您二老来得早啊。”
张叔正说到兴起,没理会我,二人一边聊一边进了馆子。
耳根子听见二人的谈话。
“听说北秦天宫里出事儿啦。”
“啊?这不能吧,这皇帝老儿不是一直管得挺好,两年前还一举歼灭了南殷所有的叛军呢,怎么能出事儿呢?”
“我也是听我看宫门的大侄儿说的,说是孝贞皇帝死了,就在昨夜。”
“唉~你别瞎说!孝贞皇帝掰掰指头今年也不过二十又五,年纪这么轻,怎么能翘辫子?”
“我这不也是听说嘛……”
我忽然觉得整个天都榻下来了,胸口又闷又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夜里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店里账房小生方世亭正照顾我,见我醒了,道:“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可将赵大爷和张叔吓坏了,怎么突然就倒了?”
言罢世亭替我腋好被子,端了一碗茶过来。
方世亭是一年前来我馆子里的,原因是我不会算账,老是亏本儿,实在没法子,便招了个伙计帮我,因为月薪不高,没什么人来。
这小生生的玉面朗目,从小读过不少诗书,本要考状元的,也不知为什么,和家里断绝了关系非要到我这小馆子里来算账。
我抹了把眼泪,道:“没事儿,大概是太累了吧。”
桓烨啊桓烨,你不会真的死了吧,你都没个子嗣,你死了北秦的江山怎么办?
我心里带着一丝侥幸,祈祷那传言是假的。
世亭转身去拿什么东西,没看见我哭,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止住了啜泣,他手中有两盏河灯,笑盈盈道:“今日是七夕,咱们一起去河灯吧。”
我抽了他一下,嗔道:“河灯是要和恋人放的,老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恋人了?”
方世亭不知怎的两颊红起来,扭扭捏捏的求我:“我就想和你放,掌柜的你昨日晕了就昏睡了一天,今日休息休息吧,放河灯再好不过了。”
我不知他的玲珑心思,耳根子一软,便道:“放放放,我就老牛吃嫩草,不要脸的当一回你的恋人。”
他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便欢快地跑出去,活像一只发情的母狗。
这条河很宽创,虽然并不很深,却足够大,远远望去,一批波澜柔柔扑过来,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很漂亮。
我学着河边其她的姑娘,同世亭一起将河灯放进河里,合十双手许愿。
桓烨,求你千万好好活着,千万。
方世亭微扬嘴角,美美的默念着:“河神啊河神,求你在今天过后让展柜的答应了我,与我携手到老,也不枉我算了一年的账。”
正闭眼许愿,耳边便传来女子叽叽喳喳一惊一乍的嬉闹声。
“快看!那儿有人!”
“是个男子!”
“身姿挺秀,河那头不是北秦宫嘛,他怎么从哪儿来?”
“你看他的笠斗,真好看。”
我与世亭皆听到了风声,张望着。
那是一叶兰舟,制造的并不华丽,上头站着一个浅青色衣裳的男子,头上戴着白色的笠斗,身姿端正潇洒。
他将手负在身后,脚上的云锦白靴没有高底。
我咬着唇,遏制泪水流淌。
男子的小舟缓缓靠岸,正停在我的对面,他伸出白暂修长的右手,轻轻将笠斗摘下来,深邃的眸子如初的璀璨,一向比较闷,即使这样的场景他也不懂说些煽情的话来,只望着我良久,才道:“你还好吗?”
刚听见他的声音我便让容不住太多泪水的眼眶破功,放出了似万马奔腾的泪水:“很好。”
他轻轻应我一声,低头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哂笑,明明是该大吼的时候却语气平和:“你老追着我干什么。”
他回答的一本正经加理所当然:“追来治你大不敬。”
我安慰他:“陛下,请冷静。”
孝贞十年,孝贞皇帝突然薨逝,遗旨由御前大总管邵东平拿出并宣布,因孝贞皇帝没有子嗣,故将皇位传与已逝怡亲王遗子桓泓,其妹桓袖盈封治颖公主,众嫔妃皆不必殉葬,转而归宁。
听说那一年顾家长孙及冠,顾老国师没有一丝继续霸着朝政的意思,果断将位子世袭给顾风,想他也是觉得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累了大半辈子累够了,便撂担子不干了。
我真正逍遥的日子啊,就这么开始了。
☆、番外
我与桓烨成亲两个月,流霜的小儿子正好满月,邀请折子很快便送到我茶馆里来。折子名册上特地注明“宴客顾长风”五个朱红大字。
果然还是流霜最了解我。
今早一起来我便穿戴整齐,下楼时看见世亭托着下巴算账,我招呼他:“今日早啊世亭。”
世亭不冷不热的叹口气,道:“比不得对面的怀容书馆,寅时就开门了,馆主也是个刻苦的人儿。?”
方世亭口中的怀容书馆正在我茶馆对面,馆主是桓烨,因他以往总有天还没亮就去上书房读书的习惯,这怀容书馆开门营生的时间便是这样来的。
虽说我俩成亲了,然还是夫妻明算账,他开他的书馆我开我的茶馆,我俩各凭本事。
自从我成亲之后世亭总唏嘘些七夕河灯放不得的事儿,整个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怎么了。
我下来满上杯茶,笑道:“人家起得来,我可不行,再说了,我们经营的也不是一种生啊。”
世亭推着墨准备记账,口里还在与我闲聊:“你也不看看,对面书馆里多少姑娘天天往里跑,
那目的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您在这儿天天招呼吃茶的老大爷您放心吗?”
我顿时觉得世亭这小子说得有理,伸脖子往对面门口看一眼,换了种说法道:“不是,话也不能说啊,我这茶馆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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