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布罗的集市》第43章


同学负责架子鼓,钟聿德负责贝斯,然后在后街租了一间民房用来专门排练节目。
总的来说排练效果还算不错,就是卓亦安电吉他那个效果器的线束接触不好,每次开始时总得捣鼓半天,不过只要一接触上没啥毛病了,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更换,可就是这一疏忽,出了大问题。
演出那天,上一个节目一开始,我们就赶紧上台在幕布后面把电吉他调试好,还算挣气,效果器一插进去就中,我们都大舒了口气,赶紧站好队形,我在最前面,电吉他和贝斯手在我后面两侧,架子鼓和钢琴在最后面,待主持人报幕完毕后,我一直听不到电吉他的SOLO,全场都鸦雀无声,我回头一看,卓亦安正弯腰在摆弄他的效果器呢,我心想坏了,肯定是效果器出问题了,由于以前都是我在弄,估计卓亦安也一时半会整不好,赶紧把吉他放在舞台上回去去帮他弄,这么一来下边的人就开始起哄了,什么矿泉水瓶子,啤酒瓶子就上来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这么救场,就这么乱哄哄的,大概隔了2分钟左右都还没弄好,主持人就直接宣布下一个节目了。
一下台就看到田灼华气冲冲地站在下面,手里拿个摄像机,指着我们几个就骂,“你们丢死人了,真丢人,本来想露脸,对吧?结果现在把屁股全露出来了。”
不过也好,经过这么一出吧,我们在物理系就出名了,大家一看到我们就都知道是在舞台上被啤酒瓶砸的那几个。
我们这个还未来得及取名的乐队就这么结束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因为促成了卓亦安和黄依这一段姻缘。
黄依也因此成了我们寝室的常客。严格来说不是往寝室跑,而是在后街租的那间当初用于练琴的民房。当时有个口号叫“发展一户、成功一户,带动一片、造福一方”。结果被寝室的兄弟用在了泡妞上,卓亦安和黄依成功以后,她立马带来了他们寝室另外几个同学,也因为如此,那段时间寝室基本找不到人,大家似乎都成了音乐爱好者,都往后街跑。
待到九月,其间与习敬轩和靳瑜瑾吃了两次饭,也没什么事,倒是田灼华天天往我们寝室跑。
“你们寝室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有人?”她问。
“泡妞去了。”
“都去?有那么夸张吗?”
“就是上次迎新晚会上负责键盘那个女的。”
“哦,那个女生还不错的嘛,和谁谈?那也用不着全寝室都去吧?”
“和卓亦安,认识一个可以带动一批嘛。”
她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不去?”
“我喜欢你嘛。”我打趣说道。
“那我们出去开个房嘛。”她笑着应道。
“那走嘛,我从床上跳下来,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她赶紧用手死死地抓住床沿,说道:“哎,哎,你干什么?也太快了吧。再说现在白天耶。”
“你发神经了?走花溪水库上边骑单车去吧。”我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
我们在老朝阳村租了个双排的单车,很快就到了花溪水库,我们把单车寄存在一农家餐馆后就上了河堤。
那个水库很大,堤坝也筑得很高,堤坝的中央是一个大闸阀,泄洪口位于堤坝的中上部,下面是一个深潭,由于前几天刚下过大雨,彼时正在泄洪,远远就能听见震耳欲聋的水声。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摸着她被微风吹起的秀发,沿着河堤往泄洪处走去,快到达时,除了振聋发聩的水声外,还能依稀感觉河堤的抖动。到达泄洪口的正上方时,我怕得要命,死命拉着她往前走,她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快走吧。”我扯着嗓子喊道。
她看着我笑着,由于水声太大,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用手抓着栏杆在那一动不动的。就这么大约待了五分钟左右,她才跟着我继续往前走。
“哎,你刚才发神经了,你不怕吗?”待到达河对岸后,我仍心有余悸地对她说道。
“怕呀,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丢下我往前走。”
“哎,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和寝室里的同学去找那帮女生玩?”我见她这么问,赶紧岔开话题说。
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因为黄依她们那帮女生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仍然没有说话。
“她们寝室那帮女生叫处男破坏小组。”
“处男破坏小组?什么意思?”
“就是处男就上呗。”
“你怎么知道的?”
“听寝室里兄弟说的啊,前几天他们在寝室打游戏,那天卓亦安不在,打暗黑嘛,李茂符打到一套极品绿色装备,当时大家就起哄说,如果卓亦安在就好了,给他穿正合适,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帮龟孙都上过黄依。”我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或者说都被黄依上过吧?”
“没找过你?”
“不知扫算不算,记得有一次吧,那天她们同寝室几个女生到我们寝室来玩,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她们在那玩电脑上网,然后说有个网站算命非常准,非要喊我过去试试,问了一大堆问题,其中有一条就是问我是不是处男,最后说我和黄依非常有夫妻相,然后就起哄喊我们俩今晚请她们几个女生唱歌。”
“后来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
“那天约了习敬轩和靳瑜瑾吃饭,没去。”
“为什么?”她的意思是问我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不知道那么容易就能上,而且是一堆。”我笑着答道。
“贱!”她狠狠地鄙了我一眼说道,然后转身就往河堤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有了,我和你开玩笑的,况且她是卓亦安的女朋友嘛,我当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我在后面跟着她边追边解释说道。
“那我以前还是文亮的女朋友呢?他还不是和你一个寝室?”
“问题是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嘛。”我说了这句话,就马上后悔了。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手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如果再跟着我,我就从这河堤上推你下去。”说完后,迈开大步就往前走了。
我只好沿着河堤远远地在后跟着。穿过河堤,她就坐着旅游车走了,我则骑着单车独自回到学校。
后来一段时间田灼华看到我都是板着脸孔,随时一副老师对学生公事公办的态度,我本想努力缓和关系的,但见她态度坚决,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也就算了。
也因为这事过后,我决定接触黄依,想试试寝室同学说的事情是否真的,当然最主要是猎艳的心理。
吃饭,请吃饭是最好的预约方式,估计中国人饿了很多年,饿怕了,所以知道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往往是问对方吃饭了吗?吃过饭后还总不忘加一句,吃饱了吗?因此,请吃饭也不失为男女间交往的一种连接方式,我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想向她请教一下,唱歌时在没有歌词提示的情况下怎么找准开唱的切入点问题。老实说,在我们那个不成器的乐队当中,她是唯一一个受过音乐系统化训练的人。
我们在学校旁的一家小餐馆见了面。遗憾的是,今天我却无法准确回忆起她的模样,印象中有一个圆圆的小脸,两个小酒窝,扎个大辫子,笑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我知道我的目的,所以吃饭时我不停地讨好她,逗得她嘎嘎直笑,人说酒是催情的良药,所以饭后我就请他去了旁边的小酒吧,三杯两盏下肚,话匣子也就拉开了,但具体讲了些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因为她叫来了她们同寝室的几个同学,几番觥筹交错后,我就彻底歇了菜,连怎么回寝室的都断了片,李茂符说我犯了兵法上的大忌,未做到知己知彼,高估自己实力的同时还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还企图以少胜多。
由于那次喝得太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打过电话给他,因为一想到她我就会莫名地头晕,像醉酒了一样。再次和她联系的时候已经是期末了,那时大家都在忙于应付期末考试,有天清早她到寝室来找卓亦安,结果人不在,临近考试,大家都去自修了,还好这学期我挺认真,所以基本上不用担心挂科的问题,因此就我一人在寝室睡觉,她说邀请我出去走走,我本来也闲得无聊,就答应了,由于卓亦安在研究生楼自修,为避开他,我们就从寝室楼后面往万达厂方向走。
那时是十二月末,农历腊月初,虽然没下雪,但天气冷得要命,我们并肩走着,她不断地哈着气,以使脸前形成一团白雾,像抽着烟一样。
“你抽烟吗?”我问。
“你平时都抽什么牌子的?”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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