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布罗的集市》第47章


“那最近有看什么?”
“《池莉文集》,还有梁晓声写的《一个红卫兵的自白》,不过我比较喜欢《一个红卫兵的自白》,因为我喜欢那种情节连贯、跌宕起伏的那种。”
“那看武侠吧。”
“电视都有啊,而且高中时都看过。”
“我记得你高中时爱看王小波的?还看吗?”
“我记得你们不是有谁说过高中时不认识吗?”习敬轩插嘴问道。
我们都没有回答,现在来想,我完全可以找一千个理由为自己辩护或开脱,瑾亦然,但不知当时我们为什么却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大家也就都没有再说话。
我从兜里掏出烟,分了一支给习敬轩点上,大家就这么默默地走着。
此时已接近下午四点,谷底本来就较外面气温要低,此时没了太阳直射,就有点冷,习敬轩和瑾并排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他见瑾有些哆嗦,就脱下自己的衬衫,瑾也没有拒绝,看着他轻轻地笑了笑。
我们在谷底绕了一圈,然后就沿着另一边的石梯走出了景区,由于走得太累,回来的时候就没徒步,而是坐的公交车,由于是下午,到市区的人并不是很多,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公交司机见我们上车后,就发动车子开走了,估计是这个司机这一段跑得太熟了,一路的公交站都没有停车,也没听见人喊下车,待到达吕庄机场站时,才停了一会,下了几个人,从出口处上来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年人,挑了一担活鸡,公交司机在前面厌恶的喊道,挑到后面去,挑到后面去,那老农就把担子挑到最后面然后在后排坐下,也没见他去前面投币框投钱,而坐后排的人则全部走到了前排找位置坐下。
待到达市区后,瑾要去一家理发店洗头,我和习敬轩则随便也把头发剪短,吃完晚饭后,我回寝室,他们则会租住的房间。
周末,习敬轩打来电话,要我去他那里,白天我们仨就沿着花溪大道到处闲逛,但都没有太多的语言,我和瑾是高中同学,瑾和习敬轩也是从小认识,大家都很了解,因此,即便想吹牛,对方也知道是假的,所以最后大家都不说了,唯一的改变是我晚上去他们那里睡觉的时候坚持要打地铺,不过他们也没有强求,随我了,开始时还多少有些不习惯,时间长了,亦无不可,有时他们即便有一些暴露的动作,我也没觉得有啥感觉,正如我给他俩说,看他们做爱已经和看我家的公狗和母狗交配一样习以为常了。
日子反复,几乎每个周末我们仨的生活都是如此,一直把花溪周边有路的地方几乎都走了个遍,那段时间大家心情都很好。
到了七月,因为那年受小泉拜鬼,中国首登钓鱼Dao等一系列事件影响,中日关系几乎跌到冰点,那年又是七七事变77周年,学校为防止学生游行引发大的责任事故,一进入七月就开始对学生严加管控,每个系都又学生会组织人员每天巡查。
7号天是星期三,我们和习敬轩都没有课,他约我去打球,由于篮球场经常是事故高发之地,所以封闭了,没有打成,回寝室的时候还比较早。寝室里通常都是通宵打游戏,白天睡觉的,当时大家都刚从“肥人居”打来饭,正边吃边打游戏,通常都是吃完就关机睡觉,不过卓亦安倒是在床上弹吉他,我一进门,就对着大家喊道:“同志们辛苦了。”
大家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吃饭一边玩着游戏,都没有理我。
我自顾自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从枕头里翻出昨天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战争与和平》来看着。我突然想到李茂符不在,我就用力蹬了一下我上面的卓亦安的床铺一下问道:“李茂符那龟儿呢?”
“今天七七事变77周年耶,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了他呢?肯定去商讨钓鱼Dao问题了。”
话刚说完,李茂符就走进了寝室,一进门说道:“走,去礼堂集合去。”
见大家都在各自忙碌,没有人理他,他就走过去一下子拔掉了电源,所有的电脑一下全部死机。
“你个舅子搞什么鬼?”“钟馗”对着她问道。
“田老师叫你们大家赶快去院里的礼堂结合。”
“啥子事?”
“去集合,马上出去游行。”
“又要搞些什么东西嘛?”赵思量问道:
“七七事变游行。”他说。
“关我们屁事啊?学校不是不准游行吗?”
“也不是游行了,学校叫各院自行组织地方让大家集中发泄一下情绪,我们院在礼堂,田老师说的,每个人都必须得去。”
“‘桃夭’这个死婆娘,想玩一下游戏都不让。”大家骂骂咧咧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李茂符回头见我和卓亦安仍躺在床上,就问:“你们这么不去?”
“我马上去。”我说着起身穿衣服。
“你呢?”他对着卓亦安问道。
“关我屁事,这些是胡总和温总考虑的事情。”
“你他妈愧为一个有血性的中国男人。”他说着就骂骂咧咧跟着大家走了出去。
“TMD说句话都是语病,还想管政治。”
我笑了笑说:“那不去了?”
“不去了。”他回答道。
我又返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没过一会,田灼华就直接打来电话问我:“你到什么地方了?”
“我正在研究生楼旁边,马上到。”我回答说。
“我给你留了座位,你快来。你马上打个电话给卓亦安,给他讲,如果他不来,他今年的《大学生心理健康》就别想过了,一点爱国之心都没有,还谈什么思想道德修养?”
我说:“行,我马上打。”
挂了电话后,我起身穿衣服,然后对着卓亦安说道:“走吧,否则就得交补考费了。”
他骂了几句就起身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往礼堂走去。
到了礼堂后才发现,几乎院里的学生都到齐了,密密麻麻地坐了好多的人,大家正在里面喊着:“还我钓鱼台!”“坚决反对小泉拜鬼!”等口号,场面很是热烈。
田灼华见我走了进去,就招手让我坐在她的旁边。
“唉,喊什么喊,直接发动战争,抢回来不就得了?”我对着田灼华说道。
“有那么容易吗?前总理对钓鱼DAO都有过专门指示,要‘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问题是人家不和我们协商,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啊。”
“这不就把大家聚到一起来抗议了吗?”她笑了笑说道。
见现场气氛特别热烈,大家情绪也异常地高涨,我也站起来领头喊道:“抵制日货,扔掉SONY的MP3。”
大家也跟着喊了起来,而且也确有不少人开始扔掉自己手里的MP3。
见我的口号有那么大的反响,于是我接着喊道:“打倒饭岛爱。”
由于当时一部分人扔掉MP3后,另一部分人正在忙着挣抢,现场已乱成一团,当我喊出“打倒饭岛爱”的口号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饭岛爱是谁?”田灼华对着我问道。
“日本最伟大的生理学家。”我回答说。
她听我说后,就站起来大声地喊道:“打倒饭岛爱!”
由于事出突然,我根本来不及阻止,而且由于她是个女生,这么一喊,大家就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随后笑成一团。
不过这么一闹,我的罪过就打了,集会过后,院学生会的主席就到我们寝室来找我谈话了,他叫杜继恒,一个总试图用大话官话套话说服别人的人,但大家似乎并不卖他的帐。
“你今天在集会场上那么胡闹太过分了。”当时我刚回寝室,正在和寝室的同学联网打CS,他一进门就坐在我对面的床铺上对着我说道。
“对不起了,杜哥,我当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考虑那么多。”我笑着回答道,眼睛则使劲地盯着电脑屏幕。
他见我只顾着玩游戏而没有认真对待他的谈话,就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要搞清楚,你是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你愧为炎黄子孙,愧为华夏儿女。”
他边说边走到了我的面前,显得异常地生气。
我见他时真的生气了,就站起来,赶忙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说道:“杜哥,别生气了,先抽支烟吧。”
“5000字的检查,明天交到学生会办公室来。”他没有接我的烟,依然很生气地说道。
“500字好吗?我每天还要去电脑城上班呢。”我边说边点好烟后递给他,“先抽支烟消消气吧。”
此时,李茂符也走过来笑了笑说道:“算了吧,杜哥,他当时真是没什么恶意的,就他那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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