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布罗的集市》第48章


此时,李茂符也走过来笑了笑说道:“算了吧,杜哥,他当时真是没什么恶意的,就他那胆子,我还不知道吗?”
杜继恒扫了我们一眼,见我的态度确实比较真诚,就接过烟抽了一口,然后对着我上铺正在弹吉他的卓亦安看了看道:“我知道你们寝室里有些人拽得很,我迟早会收拾你们的。”
卓亦安本来就看不惯这些人,拿起吉他就往他头上猛地砸了下来,赵思量们几位本来是在那边玩游戏的,一见这边开打,马上冲过来连拖带打地就把他踢出了寝室,结果事情就闹大了。未隔多久,“桃夭”就打来电话给我说:“系主任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谈谈。”
卓亦安看了看我说道:“没事,去吧,就说我打的,有什么事情我开扛。”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走出寝室往屋里楼走去。
那系主任正在办公桌前低头阅读报纸,见我走了进去,就问道:“谁先动的手?”
我低着头站在门口没有回答。
“还想不想继续读下去?”
我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全院通报批评,另外一个是把学校大礼堂前的操场打扫干净,然后对着旗杆站一个小时。你回去跟他们商量,由你们自己选择。”
“不用商量了,我们选择第二个。”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拿起电话往学院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说道:“喂,胡院长啊,你好,我是物理系的盛武。”……“哦,哦,是的,是的。”……“经过我的耐心说服教育,他们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要求去吧学校礼堂门口的大操场打扫干净。”……“行,行,我以后一定会严加批评的。”……
他撂下电话后对我说道:“去吧,有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我点了点头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回到寝室传达了盛主任的指示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得到的答复是:“要去你自己去。”
我只好对着李茂符说道:“我是无所谓的,但如果搞砸了,你今年可就难过了,你不是正在积极像组织靠拢,要求进步吗?”
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唉,别说了,走吧。”
我们从宿舍楼值班室借了两把扫帚走到礼堂前的大操场,随便扫了一通后,就坐在旗杆下面晒太阳。
“哎,你发现没,TMD,平时没注意,矩州大学的美女还真多的嘛。”我对着李茂符说道。
“那当然,否则人们怎么说矩大是情场?”
“你说我TM冤不冤啊?我既不是学生会成员,也不是什么班里的干部,连他妈寝室的室长都不是呢,怎么系里发生什么事情现在都喜欢找我?”
“谁叫‘桃夭’是你瓜娃子的女朋友呢?”他笑了笑说道。
“哎,别乱说,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我回答道。
“真没?”
“真没。”
“谁信呢?”
“信不信由你。”
“不是我不信,是连系里的领导都不信。”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因为我最清楚,田灼华除今天对我稍稍亲热一点外,前段时间看着我都是板着个脸,像我欠她家钱没还一样。
这过后没几天就是期末考试,这也是我最紧张的一次,因为这次考试基本算是毕业考试了,大四时都是在外面实习,是不用担心挂科问题的。还好,全部通过。
瑾和习敬轩去了桂林,我则找了家音像店打工的工作,晚上则住在他们那里。好像那年流行阿杜的歌曲,旁边有个大四刚毕业的男生,每天我中午睡觉时都听他在放阿杜那首《撕夜》,开始时听得心烦,后来听多了还成了习惯,有时晚上失眠,只要戴上耳机,听到这首歌就会入睡,而且即便今天,我只要听到这首歌曲,头脑里都会浮现出当时和瑾和习敬轩一起的那些日子。
暑假结束后,我辞去了音像店的工作,等待学校安排实习的地方。
第十二章 故人长绝
更新时间2016…6…12 15:16:17 字数:11469
2004年9月,教育部宣布我校与工业大学合并,组建新矩州大学,并决定年内完成对我校申报“211工程大学”的评审工作,消息传来,全校欢腾,啤酒瓶、白酒瓶以及各种锅瓢甚至被子从宿舍楼上砸了下来,以庆祝这一盛事,终于成为重点大学了!二本的分数进来,一本的文凭出去,谁能不高兴?然而这些似乎并不关我卵事,因为9月19日,我最好的朋友,也基本是我唯一的朋友习敬轩死了,我接到瑾的电话时,万荣邦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那台只能看图像不能听声音的破电视,正在播放十六届四中全会开幕式画面。
他死在家里的车库里,用橡皮管将排气管的尾气连通到驾驶室,那天是星期天,他和瑾住在家里,第二天早晨瑾叫他到校上课找不着人,才在车库里发现的,车里的循环播放着的CD只刻录了一首歌曲——保罗和加芬克版的《斯卡布罗的集市》。
葬礼很简单,因为死的是年轻人,没搬进屋,直接就拖火葬场了,当天火化后就送去了凤凰山公墓,上山时,瑾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黄色的裤子捧着他的骨灰盒走在最前面,我则跟在她的后面,再后面就是他的家人和亲属,大家全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声,我木然地跟着瑾亦步亦趋地踩着石阶往上爬,习敬轩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了,那时我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死,就像那时的我没有读懂《挪威的森林》里木月为什么要死一样。
瑾全程都没有说话,从山上下来时,我想约她吃饭安慰安慰她,她拒绝了,第二天去朝阳村他们租住的房间时,她没在,电话亦无法接通。我就在她们租住的房子住了下来,等了大约一个多月,她都没回来,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她和习敬轩拍的婚纱照,我睡在另一头,每晚看着她们的相片发呆,那段时间觉得精神像失常了一样,每晚都会梦见我去火车站送瑾,她穿着葬礼时的衣裤,提着一袋橘子,然后慢慢消失在火车站的入口处,如此这般,我觉得有些害怕,也猜想她肯定走了别处,就向老板预付了一年的房租,搬回了寝室。
我想毕业后回老家去教书,所以实习的地方就选在了我高中毕业时的涪川中学。
正如一位长者说过,其实母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可以骂它,甚至也自认为自己确实很讨厌它,但他却是深深存在于你心灵深处的一个东西,我们即使别说什么摇篮之类高大上的,但他至少承载了关于你的一段记忆,而且不可磨灭。
根据我的情况和要求,学校安排带我的老师是我高中时的物理老师,姓张,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还是和教我们高中时一样,话虽然不多,且看起来也和蔼可亲,但有一种莫名的魅力或者说威慑力,只要他上课,全班同学没有一个敢吱声。
他让我坐最后一排,先听几节。待到下课时,才有机会和他在走廊上攀谈了几句。
“有什么困难吗?”他问。
“还没有,只是还不太习惯久坐,已经静不下心来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分他一支后,给他点上。
“我基本都是上30分钟,后面15分钟留给大家做作业,布置作业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也不用一直在里面坐着。”
“也没事,习惯就好。您还是那习惯,中途都要出来抽支烟。”我笑了笑回答道。
“我今年教两个班,一班和三班,一个星期有16节课,没课的时候你就不用来了。”他边说边从书的夹层里找了一张课程表给我。
就这样上了几天后,那两班的同学也都知道我是实习老师了,下课后总会围着我问一些诸如大学生活究竟怎么样之类的问题,我当然胡扯了一番,大体是不用每天都上满课之类的,后来就有同学拿参考书问我物理题,因为三年多没接触高中物理了,差不多全忘了,所以一下课我就赶紧溜之大吉。
由于那样干坐着也实在没有意思。开始时我还每天都去,上了一段时间后,下午我就压根不去了,张老师也没打电话问过我,我也懒得给他请假,就这么混混霍霍过了一个多月。我当时租住在一个远房的七姑家,她家有个女儿,卫校刚毕业,年龄上来说是我表妹,人很漂亮,每天就带着我到处玩,白天不是旱冰场就是网吧,有时也带我去她的亲戚家(她家的直系亲戚也基本是我家的旁系亲戚),晚上基本都是在KTV唱歌,她同时有很多男朋友,而且每个都带给我认识,每次见面完后她就会给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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