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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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武艺似乎比之前那一批强上不少,芙凌猛地纵身跃起,脚踏锋利长剑,即刻抽出随身短剑与黑衣人打作一团。
云漠站在门口一侧,黑衣人之中无一人将长剑指向他,他如同一个毫不相干的过客一般静静的看着屋内激烈打斗。
这些人配合有序,招招直刺她要害,毫无疑问是得了必取她性命之令,来人众多,她虽然武艺不错,可渐渐却显露出吃力之态,以寡敌众,她怎能讨得便宜。
她一声闷哼,他看到其中一人长剑划破了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她的衣衫,她一脚将那人踢开,转而再与其他围上来的人对抗。
她受伤了……
那血红的衣衫似乎让他移不开眼来,他心下蓦地一顿,他真的希望看到她被他们所杀么?了结她的性命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是他曾毫不迟疑下的命令,可是如今呢,他真的愿意看到毫无声息的她么,也许下一剑便是直接刺在她的心口之上!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心中猛然一缩,在尚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已站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云漠,你不必管我,快些走,这些人不好对付!”
身后她的气息不稳,显然这场打斗极大耗费了她的心力,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人若是能轻易被人打败那他要这些人何用。
那些黑衣人见他挡在芙凌身前,露在外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仍保持着举着长剑的姿势却迟迟没有再出手。
“你不要说话,我自会护着你。”他背对着芙凌道,下一刻身如疾影在黑衣人中穿行,快得让人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只片刻,黑衣人手中长剑俱断,厉风袭来,黑衣人尽数瘫倒在地,哀嚎不断,他强大的内力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逼使他们身子急速向后退去。
他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
她站在他身侧,能明显感觉到他内息变化,他内力之高远不是她所能及,这样的功力也只有传说中的魔教教主,她那素未谋面的旧主子能与之抗衡。
黑衣人猜不透他心思,此刻阻止他们杀了那个女人也许是有进一步打算,他们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如今已然伤势不轻,倒不如借这个败落之名离开!
黑衣人相互望一眼,彼此眼中找到默契,眨眼间,黑色人影皆从窗内一跃而出,瞬间与外间漆黑夜色融为一体,再不见了踪迹。
“你又救了我。”芙凌一声轻叹,看着他道。
她不知他真实面孔不知他具体身份,他对她来说是一层迷雾,可不论他是不是刻意接近于她,他几次救她却是事实,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的眸子看向了她仍在流血的手臂,目光淡淡,只道:“你包扎一下伤口吧。”说着,他似乎不想多待,转身欲离开。
“哎———”
她忙喊住他,“你说过要带我看和风,什么时候?”
她即使受了伤,却丝毫不曾忘记和风之事,他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道:“既然你这么想见他,那便明日。”
他很快离开了屋子。
手臂一阵刺痛,她这才看向自己的伤口,那一剑极深,她甚至看得见血肉翻起,她随意包扎好了伤口,便将这贴身之痛忽略在外了,和风被寻到的消息充斥着她的脑子,云漠说明日便可见到和风,她如今只期盼天色快些亮起来,明日快些来到,其余的她什么也不想去思考。
云漠从芙凌屋内出来便见到何洛静静的站在一旁,似是已等他良久。
云漠眉心一皱,“你都听到了?”
何洛屈身跪下,“何洛刚才惊察芙凌姑娘屋内有打斗声响,便起身来看,无意中听到公子与芙凌姑娘谈话,请公子恕罪。”
云漠看了眼芙凌屋内,是该将她从眼前送走的时候了,“起来吧。”他继续向前走去,何洛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只听到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既然听到了那便去替我去办一件事。”
“何洛谨听主子差遣。”
他已走到门前,脚步却忽然顿住,许久都没有说话,眉心紧锁,似是在思考什么。
“和风早就死了,我要芙凌死心。”
良久,他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何洛一怔,然而对于主子的决断他虽然惊诧却不敢妄议,他拱手抱拳,应道:“是,何洛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洛开了门,云漠慢慢走了进去,他脸色疲乏,揉了揉眉心,“今夜便办成此事吧,明日我要让她见到的是……”他顿了顿,声音清晰,“一座坟墓。”
何洛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再次应了声是。
“你出去吧。”
何洛退了出去,云漠看了一眼满桌凌乱的酒水嗤笑一声,转身上了榻。
☆、过往
夜已过半,窗外漆黑一片,只听得见呼啸的风声,不见半轮明月,云漠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心思百转,眉头紧蹙。
芙凌这个女人到底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结发妻子?
陌生路人?
他对于她的记忆并不多,对于她的印象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罢了,那些掩埋在记忆深处零零碎碎的影像不足以让他与和风一样对她有着深厚的爱念与亲近之感,与她成亲的“那个他”是和风而不是此刻对过去一无所知的自己。
他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想起过往种种只剩淡淡的疲惫,忽然之间想到若那时他再果决一些,杀了芙凌他便不会再如此刻便纠郁郁心,可转而一想,若芙凌真的被杀,他当真不觉得遗憾?
夜风似乎更大了,如同狼嚎一般阵阵出声,窗棂打开着,被吹得扑哧作响。
蓦地,他神情一凛。
然而他却无任何动作,目光依旧在随风摇曳的床幔之上。
“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
再无他人的屋子里,他淡淡开口。
一个身影从窗外飞身而入,下一瞬一个消瘦人影站在了他的榻前。
来人一身黑袍遮盖了大半个身躯,只看得见肩侧花白的头发与下颌处同样花白的长须,他微微躬身道:“教主。”
这个称呼有多长时日没出现在耳旁了,他一时竟有些恍惚,险些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玄灵教教主———东方漠。
老者人虽清瘦,然而声却洪亮,“教主,您与曲松已多日不见了。”
东方漠从榻上坐了起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曲长老,坐吧。”说着,他淡淡一笑,“我猜着,依着长老您的性子,今夜也该现身了,您比我预想的可是来晚了半个时辰,长老这是去哪里夜游去了?”
曲松猜不透他此刻心思,他的主子一向喜怒不露于色,他得到消息教主放过了芙凌,犹豫再三,终是决定今晚前来见他。
“教主如今是不打算杀了芙凌么?”曲松皱了皱眉,开门见山地道。
“曲长老性子一如既往这般直接。”云漠淡淡一笑,“长老为何如此问?”
曲松顿了顿,一脸肃然之色,“教主,您是属下看着长大的,属下知道您性子沉稳,绝不会草率行事,可芙凌之事教主所为却让属下想不通,三月为期,必取芙凌性命,这是教主曾亲口所说,如今教主却救她于人前,难道教主觉得芙凌该留?”
云漠没有看他,目光静静的看着漆黑的窗外,过了片刻只听他轻声道:“留下她的性命又有何妨?”
曲松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在说起芙凌名字时眼神似乎有一丝柔和,他知道他这年轻的主子一向内敛,情绪极少外露,因而在人前的印象都是冰寒而冷漠,可如今他目光里的温柔是怎么回事,他的主子……
曲松沉下声,说出了心中猜想:“教主是对芙凌……动情了?”
云漠心口不觉快了几分,动情?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对于芙凌,他只是不想她丧命于他人的剑下,他不愿看到她受伤,甚至不愿看见她寻不到和风后的失望伤怀,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动情?
他一声低笑,慢慢垂下了眸子,曲松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感觉他的身影似乎隐约萧索了起来。
动情……
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他的二十三年里从未想到这两个字有一天会用在了自己身上。
“曲长老,你是知道我修炼的功法的,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弃我多年大计而不顾?”他的内心深处一片翻腾,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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