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柔待你,你温柔待世界》第28章


以察觉到自己的担忧随着他的焦虑的增加,也到达了一个顶峰。
第40章 求你不要劝我留下来
山海执拗的把头转向另一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与青翠草地的分界线,经藏履行了他的诺言,对他温柔的一塌糊涂,这让山海不允许自己以任何方式伤害他,但他知道自己早晚都要伤害他,可悲的必然性——
经藏两只大而坚定的手,抓着山海的肩头,把他扳离它本来的角度,迫使着山海面对他,但山海仍然令他气愤的扭转着脖子看向拔地而上的汩汩水流,他一手托着山海的后脑,一手捧着山海的侧脸,同样固执的非得与他四目相对。
当经藏真的凝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却被它上面包覆着的悲伤震撼的松开双手,他把山海紧压进自己的怀抱。
“告诉我,你做了个什么决定?”轻轻的,就像挑破一个水泡那样的轻,还伴随着脓水冲出的刺痛。
山海现在才知道原来经藏都明白,明白离别的那一天早晚会来到,经藏只是在拖延他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时间,他是怎样把不舍和痛苦埋藏起来的啊?!
山海的喉咙好像被桃核卡住了一般难受,发不出任何声音,水里的七尾鱼在他们水中交叠的腿边咕咕噜噜,咕咕噜噜,头顶的菩提树在风中沙沙啦啦,沙沙啦啦,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学吹长笛的声音,呜呜咽咽,呜呜咽咽,不成曲调,要时不时停下来仔细看看乐谱,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相龙察觉到异常的氛围,从水里探出头来机警地看着两人。
“我要离开你一阵子了——”这句话像一个私造的小火【中国style马克思】炮一样在经藏耳边炸裂开来,震的经藏耳朵嗡嗡的响,与此同时,山海坦诚的打开了所有的精神链接,一种撕裂的疼痛感迅速的填满了他们精神世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相比之下,经藏的心痛更带有一种克制,隐隐的渗透了他们身旁的每寸空气,但他总是第一时间还是想到怜惜山海,甚至努力抑制住自己巨大的情绪浪潮,反过来抚慰他,让他免受悲伤的折磨。这让山海难过极了,用力的把手指掐进经藏的后背。他的声音透过经藏肩膀上的布料,闷闷的传出来,“求你了……不要劝我留下来——”
难捱的沉默和纠结,好像一张带有粘液的网,把他们绑缚在一起,相龙扭摆着身子,爬上了岸,甩着头顶绒毛上的水。
“好。”
“求你也不要跟着我——”
“好。”经藏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他感觉山海还会提出更令他肝胆俱裂的要求,他的小王子,被他宠坏了的,狠心的,决绝的小王子,但他的要求却全都很有道理,没有一个无理取闹,好让经藏坦坦荡荡的拒绝他。
“我要切断我的的精神链接,独自面险隘与坦途——”
完了,这样经藏一丝联系他的可能都没了,就那样的天各一方了。
“好——”经藏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当山海再次开口时,经藏简直想像包水饺那样捏住那两片开开合合的恶毒的嘴唇。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
经藏松了一口气,庆幸他没有继续提那些他忍受不了的要求,“我明白,我也明白你和我一样的无法忍受生离死别。”
“求你了!别说那个字!”山海猛的拿头撞击他的胸膛,撞的他气闷,想要咳嗽。
“好好好——”他停顿了一下,“你要健康而强壮的回来,我会苟延残喘的等你——”
山海再次大力撞击他的胸部。
接下来的几天,经藏都在四处给山海搜罗一件好披风,但现在并不是产皮毛兽甲的季节,最后无果而终。山海难得的主动亲亲经藏的下巴,“我会自己找一件的——”。
山前则忙着要给山海找个好坐骑,千挑万选出了一只混种的白牙象。
他们俩都非常急迫的想把他们人生路上所有的经验教训硬塞进山海的脑子,经藏甚至要写成三卷书给他带上,但他们都被山海拒绝了,他的理由充分的让他们无法辩驳——让我像你们那样去栽那些跟头吧,不然我不会认出那些是会栽跟头的坑。
山海出发前的晚上,无尽大殿里就好像打仗一样的奔忙,山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经藏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山海的后脑勺和脊背,直到一股异常的困意使他的上下眼睑胶着在了一起。
就在那个夜晚,山海悄悄爬起,切断了与经藏所有的精神链接,穿好衣服,牵出坐骑,不声不响的不辞而别,他还是无法承受离别的苦痛。
留下空落落的无尽大殿。
他的计划像蜘蛛织网一样有条不紊的展开,铺展了整个地球,延伸到了之后的几百年。那只白牙象确实是个好坐骑,沉默无声又温驯顺从,他在它的背上稳稳当当的摇晃过了沙漠的边缘,被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无处不在的孤独和惊恐包裹着,他生来就是备受关注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映现在他身边的几十双眼睛里,他垂死挣扎,有人为他痛哭流涕,他死而复生,有人大呼小叫,而在这里,只有白天热辣的阳光,像一只水蛭一样,把他的体力和精力猛力往外吸,他惨淡的人生经历让他轻易的栽了跟头,他茫然无措又绝望的发现他的水不够了,他不得不苟延残喘的驱赶着同样筋疲力尽的白牙象,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自己没有向经藏求助,但他不止一次幻想着在经藏像一位天神一样降临凡间,把干瘪的、凄惨的、懦弱的、没骨气的他抱离这个无常的地狱,令他欣慰的是他撑下来了,看着消瘦又倦怠的白牙象,他觉得他应该补偿它,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他解开了它背上厚重气派的鞍座,告诉它可以回家了。自从它被驯服的第一天,它从没有听过这样的指令,这让它带着一种茫然的大惊大喜的表情,它高兴的不知所措的离开了,仿佛失魂落魄的踢着瘦骨嶙峋、但颜色美丽纯净的脚,山海坐在一片沙棘丛的阴影里,用一只胳膊撑着上半身,目送它离开,它没走多远的时候,吃力的扭转过它庞大的头颅,回望山海,仿佛已经在追忆那些受奴役的日子了,山海无力的冲它笑了笑。【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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