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柔待你,你温柔待世界》第27章


。他完全清醒过来,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那天晚上,天空中只有一轮月亮,发出皎洁的近乎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它身下的世界,没有一个星子,所以天空显得分外空旷,有了大把大把的空间可以盛放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不归鸟在无尽大殿的屋顶徘徊着,唱着动听的歌谣,如果山海醒着,健康而活泼,那这该是个多浪漫的夜晚。
经藏像往常一样匆忙的吃完晚饭,就赶到山海的卧室,又一次满心期望普兰告诉他山海醒了,但是,并没有——
他便吩咐侍从们回去休息,自从他回来之后,就从没让侍来上夜,他心存感激地接受了这个工作。他非常自然的亲吻了山海的额头,像他千千万万次那样做的一样。他起身去洗漱,茫然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这张脸,无趣极了,仿佛这几个月榨干了他所有的愉快和乐趣。他粗暴地揉搓着自己的脸,走出盥洗间——山海正抬着脖子看着他!经藏吓的哆嗦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手足无措的狂喜,他清楚的意识到山海这次醒来与以往的不同,以往山海露出的都是那种仿佛受到梦魔蛊惑的迷离眼神,现在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直愣愣的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冲到山海的床前,跪在地毯上,握着山海的手。山海让脖子落回他蓬松的枕头,抢在经藏前说:“我想吃忘忧果——”这是他从知温那里遗传来的饮食爱好,但这回经藏顾不上再次唾弃知温了,他使劲地拉着床前的绢布绳,无尽大殿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无数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这个房间。
第39章 爱情可能会在极端条件下滋长,也有可能在太平日子里凋亡
山海醒来之后依然比较虚弱,在床上静养了一段时间,躺在床上的日子无聊极了,但经藏好像有说不完的笑话和小故事,让这无聊的日子好过了许多,经藏温柔的碰触和亲吻也稀释了山海的焦虑和恐慌,他非常害怕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奔跑、跳跃,更担心他的精神力弱到无法使用任何一种技能,那和一块不能移动的泥巴有什么两样。
但时间证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显然经藏比他认为的知道更多帮助他恢复的方法,他的一日三餐都经过经藏的思索与考虑,经藏每天都帮助他疏通全身的经络,起初他真的感觉很难为情,但经藏硬是把这种尴尬的场面变成不含一丝色【中国style马克思】情含义的科学探究。山海真的很想知道经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还对谁这样的用心过,终于有一天他的好奇心凶猛的让他按捺不住了,经藏正在窗前的扶手椅上查阅新的文献资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山海。
山海正侧躺着看一本小说,被小说里的浪漫桥段搞的意乱神迷,鬼使神差地问:“你对别人也这么好过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经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他从手里的肠道菌群的大部头书籍里抬起头来,他银白色的头发被牵引着从肩膀上垂落下来,在阳光的沐浴中熠熠生辉。“哦——没有。”
他回答的很轻巧,轻巧到让山海有种他没好好思考的感觉,山海只好努力寻找语言引导他好好想想,他突然想起来经藏曾经像抚养自己的儿子那样照顾他父亲山前,“那对我父亲呢?”
经藏察觉到了山海的认真,他随手扯了片叶子,夹到翻到的那一页,把那本厚书翻到小桌子上,起身来到山海身边,挡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山海抬头望着仿佛是从光里走出来的经藏,他忽然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很有误导性,“不不不!我并没有吃我父亲的醋!”
经藏低头磨蹭那两片急匆匆开开合合的嫩红,“我知道——以前,我也许对很多人都很好,但是,没有一次像对你这样好,我认为——”经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表达,“一个人不论活的长短,总有一个对他来说最为特别的人,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没有人能引发他最激烈的情绪浪潮,那个人之后,他的情感已经被那个人榨干了,没有热烈的感情可以冲别人宣泄,所以,只有对那个人是最热切的、最动情的、最难以割舍的——”
山海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的手足无措,他被经藏平坦的语调中蕴藏的波波折折所感动,那更像一种沧桑之后的领悟,他急切的想要回应接着,但他回顾并不丰富的记忆,没有什么是可以拿出来说的,除了紧紧的攀住经藏健壮结实的后背,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禁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山海在经藏和山前的照顾下,身体逐渐好转,他倚着经藏的胸膛走到阳台的时候,几个月来头一次看到那么广阔的天空、那片静谧的树丛,还有在宫殿里穿来走去的人们,一种巨大的喜悦感充满了他,他的泪腺不受控制的分泌出了一小滴泪水,他张着嘴,无声的笑着,沉浸在这绝顶的满足中。经藏心满意足于他的愉悦,扭过头去瞥一瞥被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山山河河。
在经藏的精神的抚慰下,山海的精神力也日渐强大,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重新学习各种技能,那种感觉像一个人改变写字姿势一样的蹩脚,那间防护木建造的教室依然让他感觉压抑。但他挺过来了,不论他的课程让他多么挫败,他都会在午饭时得到他父亲多的吓人的鼓励,不论他的身体有多疲惫,夜晚降临,他的床上都会有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让他有所依傍。但有的时候经藏也会抱怨山海头一天晚上,用脑袋死死的抵住他的脊柱,搞的他后背酸痛,对此山海会哈哈大笑。
经藏作为一个——丈夫,真的是一个非常体贴丈夫,不止于生活方面,山海非常庆幸自己不是一个愚钝的人,经藏这种悄然无声的体贴真的太容易让人视而不见了,他能察觉到经藏一直在扭转自己的思维方式,用自己的思维来看待这个世界,有一次,他光着脚,在水里蹚来蹚去,水底的砂砾大朵大朵的翻滚上来、饮水羊也惊慌失措的横冲直撞、咕噜鱼也扯着嗓子叫做一团,经藏哈哈大笑着怂恿山海下来跟他一起搞这些小骚乱,这些顽皮的小坏事是山海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他也非常清楚经藏对这些已经早已失去了新鲜感,他只是想让自己乐呵乐呵。
随着山海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他的焦虑也日渐积累,他知道,他和经藏之间年龄和阅历的鸿沟他永远都不能忽视,就像蚊帐上的孔洞,他们的感情可能会因为这些孔洞轻易的被撕裂。爱情可能会在极端条件下滋长,也有可能在太平日子里凋亡。总有一天,当经藏无法继续向他让步时,他们可能会为对待问题的分歧而大吵大嚷,也可能会因为彼此思维的局限性而刀剑相向,他们万一真的怒火中烧,恶战一场,他保不准经藏会不会一把撅折他的膀子,他打他不过,半夜爬起来偷偷剃了他的头发。山海为自己的臆想苦恼极了,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留在经藏身边吵吵嚷嚷,还是离开他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去尽量的弥补他生命的空白,让自己更跟的上经藏的睿智与成熟。
十多年之后,他的恢复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他差不多完全恢复到了原先的水平,真不可思议,十多年之前,他还虚弱的眼睛都睁不开,现在都可以活蹦乱跳的烦恼未来了,他不止一次庆幸又年轻,还有上天的眷顾,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爱护他,不然他肯定撑不过来。
山海无所事事了将近半个月,他每天都在思考那个留下还是离开的问题,直到经藏不得不正视他的苦闷,他和经藏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双腿在水里荡来荡去,经藏严谨客观地跟山海比较着人类文学与自然人文学的异同,起初山海一脸兴高采烈混杂着钦慕的神情,后来极速的转变成了一脸阴霾,快到经藏都没能观察到那些微妙的变化,他停下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长篇大论,严肃正经地问:“亲爱的,我想,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了,我知道你封闭了一部分我们的精神链接,让我感受不到你的负面情绪,但是我有更原始的方法得知你的风吹草动,我有我的五感,自从你开始恢复能力之后,你就一直很焦虑——嗯?”经藏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口吻不带质问的语气,他没有开启或闭塞精神链接的能力,使得他在精神世界里很被动,山海能感受到他每一个情绪的波动,但山海却选择性的让他感受自己的,所有经藏感受到的只有积极的、快活的、安逸的因素,经藏知道,山海肯定可以察觉到自己的担忧随着他的焦虑的增加,也到达了一个顶峰。
第40章 求你不要劝我留下来
山海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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