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未见春又深+入云深处亦沾衣》第54章


踔烈膊荒芩闾灼?br /> “繁露酒醉失仪,受辱人前,除了闭门待死,更何所望?……所谓‘纵使濯尽西江水,难洗当日一面羞’,实在不劳陛下与娘娘再多牵挂。”我扭过头去,连慕容昭仪都不再看一眼。
慕容昭仪还想说些什么,外面侍卫骚动,却是海其腾君回来了。
我面向床内,只听得他进来之后,两人略一寒暄,慕容昭仪即刻退出。听见门帘落下,我再回过头,已然是我心爱的人坐在床边,信与合子早已不见了。
哈,她做这种事一定不是第一次了,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拓跋锋却是冷着脸,俨然是我爹下朝的样子,他深邃的眼睛如利剑般扫过我的脸,直到我敛了笑容,方开口道:“今天好多了,可以见人,可以笑了。”
嗯,一自闯祸病倒,一连数日,没有来得及训斥,他必是要找补回来的。我想也不想,披着被子便扑到他身上去,未承想他竟伸臂一隔,不许我过去。有这么严重?我双手搭在他手臂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睡好,我衣服冷。”他拿出那副凛不可犯的样子来,语气却缓了一缓。
我无趣地躺回去,背刚落衾,一阵刺痛,让我慌不迭地坐起来,拓跋锋弯腰过来看视,我趁机一把勾住他脖子,只是他身上果然冰冷的,我又赶紧推开他,指指衣服命道:“脱掉。”
拓跋锋破颜哼了一声,也便脱下外衣,丹朱接过退下。他靠着床头坐下,我随即蹭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背上也不很痛了——只能这样靠一会,他便要去忙了呢。
……我最喜欢他这样握着我手,放在自己胸口。温存之间,他与我交叉的手指忽然逐渐收紧。痛,我挣了几下,他还是用力地握着我手,不容抽离,象是惩罚。
“干嘛呀?”我不由嗔怒,仰头看他,谁知他另一只手握住我下巴,深深对视,他低声道:“王樨,你要什么?”
我一怔,在他的凝视之中安静下来。
“我不是说过么,不管你要什么,开口便是。”他俊逸的面容仿佛是行将奔溃的雪山,平静之中蕴含着危险,“苦肉计是为什么呢?”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一点点收回方才迷恋依赖的神情,换了副嘲弄的神色,“凡是涉及她的事,结果都是我不对,是不是?”
面对指责,他不响。
“为什么我不能够讨厌她?她觊觎你,她折磨我,几个月零碎给我气受,我酒多了发作她几句,她还当众打了我,你一声不吭也算了,竟然,还怪我不好?”我拧眉看着他,眼中秋池涨满,拓跋锋却只是寂然无语。
你不相信我真的是吃醋?这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呀。
“小樨,你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我,缓缓开口,“还记得你我在幽州初遇的时候么?在那样的情势之下,你尚能够坚忍从容,从我掌中逃走,区区金澜宫中,会有你的对手?”
“我能说我没料到她当真敢打我么?”我挣开他的手,冷笑,“简直蠢得离奇了。”
“所以,玩弄她于股掌之间?”拓跋锋皱眉看着我,神情何其疏离。
我正欲回嘴,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看着我咳完,也不抚慰。这是第几次了,但凡涉及容氏,他竟未曾向我让步过!
是么?若是你真心爱她,若你是真心爱她的,那对你倒也是好事一桩。
“你特为了她,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我蹙眉涨红了脸,“何必呢,从现在起,我不吃药便是了,不用三五七日,自然冤家离眼前。”
“你敢!”拓跋锋震怒了,他简直象掸饭粒一样把我往床上一推,站起身来,“事已至此,我可以不再问你的小算盘。但,不要再违背我,更不许阳奉阴违。”
我忍住浑身酸痛与羞怒,冷笑道:“哦?敢问王爷,有何吩咐呢?”
“过两日身上好了,进宫去,给皇后一个台阶下,之后,若你不愿意再见她,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必入宫便是。”拓跋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
“你做梦。”我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王樨,你真要我揭破你!”拓跋锋辞色俱厉,再也不像我认识的他。
“卿试言之。”我倚靠在床上,睥睨他。
“临川长公主将至,你想要皇后易位,是不是?”
他一语中的,我却微微一笑,“我为何要这么做?临川长公主若为主上爱宠,两国罢兵,我还要多久才能拿到宇文雍的头?”
拓跋锋抿唇不语,神色阴沉。他自然不知道,我再也不想要宇文雍的头了,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呵,王樨,你若是个男人,汉魏之争会如何,还真不好说。”拓跋锋望着我眼眸,忽然笑了,可这笑容不是释怀,亦非相信,那不过是棋逢对手时的严阵以待。
我若是男人,只怕我们之间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戏连台。
“我若是男人,被这般折辱于人前,早就横剑自刎了。”我不再按捺眼中的泪水,让它们滚滚而下。
这只是第一件嫌隙,而今后他会越来越恨我,我们之间再也不会象过去、象昨日,甚至象方才那样亲密无间了。
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眼睛,视线依然模糊,但,这并不妨碍我念出我筹谋已久的道白:“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但你以为,皇后她记恨我欺负我,只是为了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离间计好赞。
第74章 伫望之极
二月将半,燕都春雪渐融,襄亲王府内白梅尽绽。高惟谦从马市上回来时,暗自下了决定,就这一两日内预备动身了。
燕都是西域路上第一枢纽,马市的热闹是南方人想象不到的。其中三教九流五方杂处,要玩,要办事,都便宜,也都有一套规矩。马市上最规矩的生意,当然是买马买出门物件,最不规矩的,则是买卖消息□□。但柏部主之妾辗转为勤郡王携归云间城的消息既合乎情理,高惟谦以为这区区百金花得还是值得的。
余下的问题是,他该在燕都就找好昆仑奴之流的帮手呢,还是到云间城再见机行事?自从魏军掌握了幽州,大肆搜捕刺客乱党,要找帮手谈何容易?而雇人赴千里之外劫色,却也实非良策。
高惟谦靠在床上,长叹一声。渤海高夷简当年何其自负,多少猛将良臣要来结交,他从不放在意中。可自从玉泉关外邂逅卢宗姬,竟是这等魂牵梦萦,不遗余力。可笑的是,那卢婉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未必当真还记得他这个人。
正在高惟谦一筹莫展之际,房门扑的一声被推开了,拓跋世惠闯了进来。高惟谦换了一副面孔,望他微微一笑:“小世子,今日功课做完了?可是有什么不懂的?”
拓跋世惠今天穿着赭红色的棉袍比早上上课时看上去脏了一些,脸也有些花,不知哪里调皮捣蛋去了。这孩子其实聪慧,只是别扭,越不让他做什么越是要做,高惟谦找到对付他的法子后,这几日学问笔迹都长进些了。
拓跋世惠却扑到高惟谦身上,就把他往外扯,嘴里咕噜了一句什么。
高惟谦没听清,笑着问道:“谁请我去?”
“祸水,祸水请先生去一下。”拓跋世惠知道高惟谦不敢告密,豁出去一般在他耳边喊道。差点把高先生喊聋了。
直到紫蔂书院,高惟谦才心里打鼓。半个月未曾露面的魏国夫人,一袭素裘,独立于梅花树下,这副清姿,既可以入美人图,也可以入地狱变。
“王妃召见小子,不知有何吩咐。”高惟谦装得若无其事,给祸水行了一礼。
王樨微一颔首算是招呼,又看了拓跋世惠一眼:“你可以去了,明日再来。”
拓跋世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小孩子拐出院门后,高惟谦方发现今日她的侍女们在屋内大扫除,侍卫则在院门外伺候。梅花树下只剩了高惟谦和王氏两人。
高惟谦正琢磨着世惠又怎地载在继母手里了?祸水如电的双眸却他的脸上转了一圈,闲闲道:“你可是准备走了?”
高惟谦猝不及防,陡然变色:“王妃遣人窥伺我?”
王樨轻笑一声:“何至于此?先生去哪了,学生们自然能知道的。其余,只是我揣想。”
不打自招。高惟谦虽然皮厚,也有些撑不住脸红。
“别紧张。”她皱了皱眉仿佛鞭伤未愈,便缓缓坐在铺设了毛皮垫子的竹榻上,“高先生几个月教得辛苦,顽劣子也有进步。无论如何,我不为难你。”
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但胸中丘壑高惟谦自认弗及。他似信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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