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家》第63章


美智子要离职?leo的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问号,却不敢多问,立马放下杂志用正儿八经的语气道:“是的boss,我会加倍努力工作。”
*
落地后,早有专车在航站楼外等候,将萧淮和林霂送达镇宁路上的老洋房。
仲夏时节,道路两旁的梧桐向天空伸展繁茂的枝叶,微风阵阵,阳光泻下来,一地都是摇动的斑驳树影。老洋房就隐匿在安闲悠然的氛围里,在路的尽头散发着来自旧时光的精致和情调。
林霂从小长到大都生活在这里,离开了数月,故地重游,心中无限慨叹,眼前也恍如电影回放般呈现出外婆发生在这座城市的悲喜怨怒。
春去春来,花落花开,七十年光阴转瞬即逝,红颜变枯骨。
林霂侧仰起脑袋望向萧淮。他牵着她的手目视前方,五官是那样的美好,神色又是那么的温柔,隐约带着一点萧承翰的影子。
她歪了歪脑袋依偎上他的肩膀,与他十指紧扣,慢悠悠走向老洋房。
大门没有任何变化,门楣依然是富有中式气质的深色外观,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她登上台阶,注意到浮雕仿古门牌更换过了,不仅刻着地址,还多了行小字:林公馆。
老洋房曾经采用深褐色木材作为主体装修风格,整个空间里流淌的气氛雍容庄重,但又过于庄重。林霂一个人住在里面,难免感到压抑。
如今这里面目一新,采用了瑰丽的色彩,又选取花样繁多的装饰,让整幢洋房看起来富丽堂皇又不失奔放。
林霂来到二楼,步入自己的房间——这里已经被改成主卧,摆了张红褐色的双人柱床。墙壁上挂着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一看笔触便知是西蒙的作品。
林霂讶异地看着画中的萧淮,一转脸,对上现实世界里萧淮的眼睛,那眼底的缱绻深情和油画里呈现出来的情愫一模一样。
她顿了下,问:“油画有名字吗?”
“没有,等你决定。”
“就叫‘爱人在身旁’吧。”她说完,以一个惬意的姿势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睨了眼立在门口的男人,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撒娇:“快来。”
萧淮照办,拥她入怀的那一刻,问道:“喜欢这幢房子吗?”
“喜欢。”
“送给你。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现在就去补办。”
林霂不语,单手撑着脑袋,侧目打量身边人,若有所思:“嗯……好像缺你。”
话刚落,她伸出两手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耳根子红红的:“次卧空着,你愿意搬过来一起住吗?我希望从今往后的每一天,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萧淮的喉结滑动几下,缓慢地吐出一句不带情绪起伏的话:“内地的法律不保护未婚同居,你要不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不用。反倒是你,身份特殊,需不需要在同居之前签订什么协议……”
“不需要。”
他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她没有再说什么,除了轻声细气“嗯”了声。
他拥着她,嗅到她发丝上的淡香,心里很高兴,又有点无措:“我们要不要去逛逛街,或者买点什么,庆祝一下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她笑了,出其不意地在他的俊脸上偷袭一口:“你现在归我,我也属于你,这便是对彼此最好的庆祝。”
他定定地看着她,再说话时,嗓音忽就哑了几分:“你等我会儿,我现在就去酒店退房,把行李提过来。”
他起身下楼,迈开长腿,一步两个台阶向下走。
不一会儿她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走到二楼的露台,透过窗户看下去,看见他正在倒车。
她柔柔地唤了声:“。”
车窗降下,他探出头,目光像是一泓温暖的泉水将她包裹起来。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
温言软语落入耳中,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幸福占据了他的心口。他认真地想了想,醇醇的声音不自觉地上扬:“都可以,不要太辛苦。晚上我来洗碗。”
她的笑靥比夏花还灿烂:“好。”
第52章 援医
翌日是周末,萧淮抽空陪林霂去了趟急诊科主任的家。
主任对林霂进行了一上午的思想教育,见她态度端正,遂告知早就从人事科撤回了辞职申请,让她下周一正常上班。
此时接近饭点,主任招呼林霂和萧淮留下来吃饭。
林霂惦记着萧淮待会儿要工作,打算推辞,萧淮却应承下来,说已经在五星饭店订好了一桌本帮菜肴,答谢主任这几年对林霂的照顾。
他这样的人物,不喜欢应酬,但擅长应酬,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宾主尽欢。
临到饭局最后,林霂琢磨着应该敬领导一杯,刚往杯子里倒上酒,萧淮径自接过去,与主任碰杯,将酒喝得一滴不剩。
林霂知道萧淮对酒精过敏,不禁担心。待送走主任回到车上,她问他:“难受吗?”
他不语,闭着眼睛靠在她的肩膀,呼吸吐纳间带着浓郁的酒香,过了会儿将她的手拢在掌中,似尽力支撑什么,却又一副玉山将倾的模样。
林霂交待司机赶紧回家。
到家后,她将他扶到床上,去厨房调了杯蜂蜜水。
他不肯喝,眯着眼睛捉住她的指尖,顺着手背往下一滑握住手腕:“头疼。”
林霂放下杯子,为他按揉太阳穴。
夏天衣服单薄,她又俯身弯腰,胸前春光外泄不自知,他一眼就看见了娇娇嫩嫩泛着诱人光泽的肌肤,以及让人血脉偾张的丰盈曲线。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整天和喜欢的女人待在一起,心中有火,欲壑难填。
喉咙愈发干渴,却不想喝水,他闭上双目,两手绕到她的颈后,不容分说将人搂入怀里。
林霂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倾,柔软的胸口霎时贴上了坚硬的胸膛。
她动了下,他道声“嘘”,吮了吮她光洁的额头,喃喃地说:“抱抱。”
她红着脸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前。
喝了酒的缘故,那揽在身后的掌心散发出异常的热度,虽然规规矩矩地停在那儿,却像是着了火,又燥又热。属于他的灼热气息喷扑在她的耳廓、脖颈、肩窝,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味道,扰乱了她的心神。
而他也不好受——胸口相贴时的触感竟是那么的绵软,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下游走,隔着薄薄的衣物摸索到了内衣的金属挂钩,那么坚硬,那么冰凉……难道她不会勒得难受?
他忍不住按了按,她顿时察觉到他的意图。
两人选择了同居,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然而同居第二天就可以做这件事么?
同意?
拒绝?
唔……顺水推舟吧。
林霂的心就像小鹿乱撞,羞涩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等待发落。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林霂狐疑地抬起头,却见萧淮双目轻阖像是睡着了。
她为脑子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惭愧了两三秒,正要起身,他似乎醒了又似乎没醒,搂住人不放,自言自语:“没有外资银行。”
她没听清楚:“什么?”
“只有国有银行,没有外资银行。”
人都喝醉了还惦记着工作。林霂哑然失笑。
便在这时,又听他呢喃自语:“越南,没有外资银行。”
林霂呆住,突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刚才吃饭的时候,主任趁着酒兴多说一句有可能恢复她去越南援医的事。她不以为意,没想到萧淮听进去了,并且为此想得很长远。
见他眉心微皱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两手缠着宽阔的肩,额头抵着额头,吻了吻他的唇:“没有银行就没有银行。越南那么远,我去不了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的功夫,他含糊地应了声,真的睡着了。
*
林霂的那句“去不了了”并不是哄人,而是觉得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再改变。万万没想到她恢复上班的第一天、面对的第一个急诊病人,竟然是季云翀。
他没有靠轮椅代步,而是步履艰难地来到她的面前,屈身坐下时,两道眉深深地蹙起,至于那条无法弯曲的右腿尽可能地以一个不那么难看的姿势伸在一旁。
做完这些,他端正坐姿,目光凉淡看过来,在她的额头上停留了一瞬。
林霂怔忡了好几秒,回过神用专业的工作态度询问他哪里不舒服。
他淡淡地回答:“心绞痛,失眠,幻听。”
“发病多久了?”
“两年前就开始了,断断续续,最近频繁发作。”
“有没有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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