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家》第65章


她弯了弯唇角,手指重新在他的胸膛流连不休,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
过了会儿,她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盛夏季节,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里,他的五官也镀了层柔和的暖色调。她安静地凝视他两三秒,凑近脑袋,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彼此将要无法呼吸之时,她的唇离开他:“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没有。”
她没有反驳,手挨上他的衣领,勾住那正统的温莎结,往下一拉,带尾拽出,领带就这样被她轻巧地松开了。
他的喉结滚动几下,嗓音不知道怎么回事,愈发低哑:“不要闹了。”
话音刚落,衬衣上的第一颗衣扣就被解开。
她低下头,两瓣饱满的红唇含住凸出的软骨,温热的舌尖或吮,或咂,或噬,或咬……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那片薄薄的颈间肌肤,轻易地撩动他心底的火。
他的手慢慢放开她的腰,一路朝上,托起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深深地吻住馨香柔嫩的双唇。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柔软的发丝却从指缝中溜走,惹得他追寻着那顺滑的长发,情不自禁地拂过她的肩和背,沿着玲珑有致的曲线探索下去,托住那圆翘的臀,往他的身体贴近了些。
她的呼吸一滞,心脏重重地跳了一拍——他起反应了。
他的薄唇稍稍撤开,看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神添了丝迷离:“你想要我吗?”
她差点羞得面红耳赤。
刚才听到他一本正经地慨叹“失去生育能力”,她心念大动,忍不住逗逗他。毕竟两人同居的日子也有一个多月,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发生在他喝醉了那晚,之后的进展相当缓慢,乃至她都要怀疑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了。
眼下是白天,气氛却是十分美好。对于他的渴望战胜了矜持,她鼓起勇气,浅浅软软地开口:“要。”
他垂下头,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胸口。
她上半身的纯棉t恤被他卷上去,包裹在白色蕾丝内衣里的丰盈曲线渐渐地显现端倪。
他的手伸进去,并不是直接地覆住,而是先沿着内衣边缘一点点游走、摩挲,再缓缓而上,掌握一团白嫩滑腻的软绵。她低低地呻吟一声,浑身发热,无法控制地颤抖了。
细嫩的皮肤毛孔悄悄地打开,渗出来的汗珠都带着暧昧的热度。
也不知道是谁碰了下遥控,电动窗帘无声无息地合上。房间里的光线变黯的同时,他的手也分开了她因为紧张而闭拢的双腿。
就在这缠缠绵绵蜜里调油的当口,床头柜上的手机遽然震动。
现在毕竟是午休时间,萧淮拒听,接着关机。
林霂的手机铃声紧接着响起。
林霂疑惑地看了看萧淮,伸手够向床头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接通电话,得知对方是leo,二话不说就把手机递给萧淮。
萧淮刚开始是用中和leo交流,没说几句,看一眼压在身下的林霂,起身下床,一边走出卧室,一边改用德语非常快速地与之对话。
林霂的听力跟不上他的语速,依稀听见了几个关键词“沽空”“调查”。
十分钟后,萧淮结束电话,回到房间。
他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工作出了点意外,我需要临时飞一趟外地,配合警方做些调查。”
“你不要害怕,在家等我。”
第54章 失业青年
萧淮一去就是一周,杳无音信的一周。
林霂很后悔自己在这段时间只顾忙工作,完全没有注意近来的经济新闻都是关于“股市急剧震荡,或因境外金融机构蓄意做空”的报道。
先是中信证券、海通证券、华泰证券等数家证券因涉嫌未按规定审查、了解境外客戶身份等违法违规行为,遭到证监会的行政处罚,其中几位证券公司高管涉嫌内幕交易,被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
接着,全球最大上市对冲基金中国区负责人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近期证券市场的大幅波动。
没过多久,中国地区官方制造业数据公布,实际值远远低于预期值,跌破关键荣枯线,创制造业数据的新低。再加上美国退出量化宽松等多重利空的影响下,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报(汇市)接连下跌,跌幅逼近10%。
铺天盖地的报道臆测究竟是谁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做空中国。
忘了是从哪天开始,关于德意志投资银行做空中国的言论甚嚣尘上。萧淮曾经看空过港币和澳元,经过网络水军新一轮的大肆抹黑之后,萧淮和德意志投资银行俨然成为了做空澳元、并且试图做空人民币的幕后黑手。至于萧淮名下的对冲基金,则成为了做空人民币的帮凶。
林霂的心里有点发慌,尤其当她一次次拨通萧淮的手机,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她便断定他出了意外。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她看见了一则头条新闻,标题十分耸动——《德意志投资银行涉嫌做空中国股市》细读文章,实际内容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德意志投资银行根本没有做空股市,仅仅是提供了一种“合成做空”的股票产品。
所谓“做空”,是股票、期货等市场的一种操作模式,与“做多”相对。“合成做空”是指利用期权、期货和掉期等工具来看空股市。由于能被用于“合成做空”的股票少之又少,这种产品的使用范围有限,并不能对股市造成严重的影响。最重要的一点,提供“合成做空”产品的银行本身并不会做空股市。
林霂十分生气,在这家报纸的官方微博底下留言,表达了对失实报道的愤慨。
万万没有料到,她被官博底下的水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素质好的指责她“不爱国”。
素质不好的喷她是“汉奸”,更扬言要人肉她。
林霂气不过,拨通了关怡的电话:“有没有办法查到水军的来历?”
关怡回答得很实在:“水军受雇于网络公关公司,网络公关公司又受托于萧淮的死对手。除非你能锁定萧淮的死对头是哪些人或哪些机构,否则无从查起。”
关怡追问:“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怀疑是季云翀,但我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能拿季云翀怎么样。”
父母过世之后,林霂已经很少像现在这样脆弱不安,絮絮不休地念叨:“关怡,我是不是拖累萧淮了?季云翀曾经说要看着我和萧淮分手,我怕引起萧淮的不痛快就没有透露这句话。如果我没有那么专注在工作上,如果我能及时察觉那些失实的报道,也许,也许……”
她的心口充斥着无尽的自责,说不下去了。
关怡连忙安慰好友:“萧淮是金融行业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要相信他处理突发问题的能力。反倒是你,一个人住在老洋房难免胡思乱想,要不来我这儿和我住几天?”
“不,我要留在这里等萧淮。”
这样的念头支撑着林霂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老洋房,直到忽然一日,她接到了leo的来电,告知她打开电视,观看实时新闻发布会。
通过液晶屏幕,林霂终于看见了阔别整整两周的萧淮。
这是在外滩三十四号举行的一场扩大的新闻发布会,几十家国内外媒体都来到了会场。萧淮是外籍人士,全程用德语回答记者的提问。
第一个问题,是否承认去年做空澳元。萧淮的回答是仅仅看空,从未实质做空。
第二个问题,关于全球最大上市对冲基金中国区负责人被警方带走的看法。萧淮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第三个问题,是否承认涉嫌联合境外金融机构做空中国?萧淮的回答是,这个问题将在接下去的环节中作出回应。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萧淮不再接受提问,而是发表声明。
“个人及个人名下的对冲基金从来没有阻碍中国地区经济的健康发展。”
“避免影响德意志投资银行在中国地区继续开展正常友好的投资业务,即日起,本人卸任中国地区常务董事之职。”
会场里的记者们反应平淡,仿佛早就预料萧淮会引咎辞职,电视机前的林霂却震惊了。
萧淮停顿会儿,从容不迫地开口:“还有件事需要宣布,不是由我本人,而是有请下任常务董事告知各位。我很高兴在短暂的任期之内促成了这件事,也算是为中外医药企业合作提供一个良好的实例。”
萧淮离席,一位金发碧眼的德国男子走上主席台,开始了措辞严肃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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