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庭院落梅初》第17章


在孟辉文看来却很正常了,朝中谁人不知景荣世子平日里沉默寡言,为人处事都甚是低调得紧,大多人猜想许是因为多年前史政之乱给世子带来的影响才让他有了这么个阴沉的性子,所以直至现在也没人敢招惹这位神秘的景荣世子。
对于孟辉文来说,楚景荣能抛弃前嫌,驾临孟府已是个很好的转机了,毕竟史政之乱的时候,处在中央地位的孟府并未帮助已无任何招架之力的卫亲王府,所以才结下了这么个深的埂子。
孟辉文心里也愧疚得慌。
室内有那么一瞬是沉默的,孟庭华对这情况也是半知不解地搞不懂情况,估计都在等着世子的金口玉言。
她也实在候不了了,轻微咳了几声,道:“荣世子,你这是。。。睡着了?”
孟辉文转而瞪着自个女儿,低声道:“庭华,不得多言。”
楚景荣微微动动身子,变而手轻轻支着下颚,眼睛幽郁郁地抬眼望着孟庭华,声音听似沙哑:“嗯,抱歉。”
“世子,是臣教女无方。”
“不必如此客气,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们启程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楚景荣默默站起身子,腰间的碧玉环垂直荡下,眼间透露着慵懒好似还未清醒。
孟庭华温言道:“既然世子如此劳累,不如择日再去沁夫人那处吧。”
“不必担心,现下拾点好行李就走吧。”
“还要,,备当行李?”她有些乍舌地不动弹。
楚景荣颔首,颇为淡然地温和道:“家母在沪莲山隐世避讳,一年里见不着几人,她听闻你回来了就念叨着想见见你。”
孟庭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她也不是不知道荣世子之母是个淡泊名利的女子,只不过上辈子她作为未出阁的女子性子太过腼腆不愿出远门,也就未与楚景荣和沁夫人打着正面见过,在孟府浑浑噩噩度过一年后才嫁给了董奕珲。
所以她自个那是真不晓得沁夫人远在沪莲山这种荒凉之地。
心中纳闷得紧,沁韵夫人不是卫亲王府的正位夫人么,如今怎么会入了寺庙这种清静佛门之地。
在她印象里,好似那位沁韵夫人原先是北诏国的一位小姐吧,被迫和亲嫁入小小的梵音国,必定不会太过好受。
☆、微情
第十五章微情
楚景荣说抵至沪莲山要两日的行程,路途也是微显崎岖不说,身心都会疲惫不堪,所以趁着好天气还是赶早去甚为妥当。
孟庭华同意了,辞别了孟辉文之后笙竹才帮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楚景荣坐在另一个马车里,知会了她一声有事便唤他就是,不用客气。
孟庭华觉得整年呆在孟府着实怪闷沉的,上辈子她就是被这么给闷出疾病来的,身子也一直不见好,御医说这是郁结于心造成的,早些时候就该出去散散心。
有了上辈子的告诫,孟庭华哪能错过这么个能出去游玩的机会呢。
楚景荣上车之前站在她车帘外悄声问了她一句:“孟庭华,强行被我请出来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
孟庭华当即笑开了声音,揭开帘子打趣地看着下面的世子,鲜少朗声说:“世子这是哪里的话,不是说彼此之间不必客气的吗,而且我成天呆在府里也怪无聊的,快闷出病来了,所以世子此举甚得我心。”
殊不知楚景荣闻言,嘴角慢慢扬起,暖日春风下,甚是扎眼。
行了半日便抵达了一点可以落脚的落魄小镇,楚景荣找了处隐蔽的客栈停了马车,随即吩咐小二点了些招牌菜,此间孟庭华已然入了坐。
食了些小菜就已经吃不下了,楚景荣亦是如此,他脸色比她还要苍白些,孟庭华都怀疑他是不是染病了。
楚景荣适当提醒她,温言道:“多吃些,路上身子会吃不消的。”
“我没事,只是你看起来脸色好似有些不好,莫不是生病了?”
“没有。”哪知楚景荣不分快慢直街否决了孟庭华的猜测,这反应让她真以为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自己了。
孟庭华打量着他,没吭声也没进行下一步措施。
楚景荣觉得自个快要被盯某人出个窟窿来了,咳了声以示要说话了:“此次不仅是要与我母亲见上一面,徐之谦也会帮你诊治腿疾。”
孟庭华一愣:“徐之谦也在沪莲山?”
他点头,微微讶异地望着她问道:“你们俩认识?”
她连连摇头,尴尬笑笑道:“怎么可能呢,只是听闻了些徐大夫的传闻,没想到今日会见面。”
孟庭华感激地看着他:“多谢你了,没想到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
“我只是尽我所能。”楚景荣抿了口淡水,望着远方喃喃道:“此事我也问过孟将军与董奕珲的建议,他们都没异议。”
如此语气,好似每件事情都得与她汇报似地。
因着车夫得换几匹精锐的好马,所以得过些时候才能启程,偷着好日头孟庭华也懒得出去逛市场了,因为看着觉得外头人挤得很,还不如好好的躺在亭廊里晒阳来得舒适。
“孟庭华,喝水。”他走至案旁递了杯热腾腾的茶盏,语气颇为命令似地严肃,让尚在迷糊中的孟庭华微微吓了一跳。
她狠狠地看着他道:“世子,安睡的时候请别打扰我。”
他仿若未闻,指了指案上的茶盏,如是说:“喝水。”
“喔。”
外出春风和煦阳光也渐渐明媚了起来,楚景荣拾了隔位置坐了下去,手边持着本一本书细细端看着,骨骼分明的手指捻着页脚半敞着停顿在那处,很似专目优雅。
有个人在她旁边孟庭华哪里还睡得着呢,也装模作样地端着杯盏从容地看风景,余光还是能瞥见世子一动不动的身影。
亭廊外,稍加刺眼的一点光让她恍惚了眼睛,此时风突而正狂无比,树叶莎莎作响掩了耳目。
孟庭华细眉紧蹙,在那一暗箭矢突如其来之下,速度十分快速地支起身子跳向楚景荣将他紧紧抱住,也不加什么解释,立即抱他腰身用力一翻,二人倒地躲避了乱箭穿心的结局。
此间亭廊内一片狼藉,幸好不远处有个低台挡着他们,莫不然也早已经被刺穿了心脏,孟庭华听外处已然没了动静,正想放开手动身,哪料到楚景荣将她反抱得愈加紧密了。
耳旁边他近近低沉的嗓音:“别动。”
孟庭华耳根子微烫,没说话。
手突然感觉到了种温热的液体,本以为是茶水打翻在他身上,哪晓得抬手一看,显现的却是一片血迹。
孟庭华这才晓得,荣世子受了伤。
“你你你。。”她有些结巴着说话。
“伤口痛得很。”
孟庭华晓得他的意思,如果自个再动,恐怕他腹部的伤口流血也就更加严重了,思忖着决定帮他按着腹部,尽量减少血液流失,免得他昏了过去。
“那些刺客会过来的。”
“不用担心。”楚景荣漫不经心说着,这才挣扎着起身,臂弯里反手围着她,才见孟庭华整只人都快缠上了他,不觉一笑。
孟庭华察觉他眼里的促狭,这才意识到楚景荣已然坐起了身子,她蹙眉,语气有些责怨:“楚景荣,当心伤口。”
“无碍,你压着我呢,不会流太多血。”
“压着”这词用得甚是贴当。
孟庭华微微局促,拉了个借口缓缓说:“要不是我你早就乱箭穿心了,现在还介意我压着你?”
“孟庭华,你男女之礼倒是不介意。”
“都快死了还介意这些做什么,你自己给我好好按着伤口不准动啊。”她从容反驳他,有些困难的从他身上下来,目光透过缝隙瞧着后院林子里的动静,眉头始终紧锁着。
冷言道:“你说那些刺客去哪了,怎么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楚景荣已然站了起来,孟庭华瞪着他又道:“你站起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别动的么。”
楚景荣对着她微微一笑闭嘴没说话,只是正然地望着外处。
她察觉到异样,也侧眸瞧着外处。
只见林子前杵着二十几余人佩剑打扮的侍卫,皆是垂首恭敬,随即齐齐下跪做礼:“属下来迟,望世子恕罪。”
孟庭华轻然挑眉,漫漫道:“世子你排场还真是,大啊。”
他缓而一笑:“过奖了。”
孟庭华脸上三行黑线。
孟庭华被他强行抱回了屋子安放下床上休养,她气急败坏又叫了他全名:“楚景荣,你还要不要命了,伤口都裂开了还送我回房。”
楚景荣淡淡说:“我想着要是自己再伤得重点,你会不会因此抱着我大哭呢。”
孟庭华闻言瞪着他:“给我回去找个大夫看看你那伤口,叫笙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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