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解读大明帝国沦亡:奈何江山唱晚》第29章


赫图阿拉,明朝军队将形成巨大的优势,到时再利用武器装备的优势,剿灭努尔哈赤确实不是什么痴心妄想。然而在得知后金正派兵构筑不远处的界凡城,借以阻挡明军东进之后,杜松立刻决定带领一万精骑突击界凡城。他的这个选择,可以说是臭招中的臭招,本来三万人的部队,力量就很有限,如今又把这有限的部队再次分割,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正中了努尔哈赤集中优势兵力,分割打击的圈套。
第53节:奈何江山唱晚(53)
努尔哈赤在得知杜松孤军深入之后,大为开怀,认为:“先破萨尔浒山所驻兵,此兵破,则界凡之众,自丧胆矣。”在这种准确的判断之下,他先是派两个儿子代善和皇太极带领两旗人马截击杜松,而自己则亲率其余的六旗兵马猛打萨尔浒的明军。明军遭到优势兵力的突然攻击,立刻大乱阵脚,纷纷逃往萨尔浒河西岸,结果在得力阿哈一带全部被歼。而杜松和他所率领的一万精兵则在吉林崖下,陷入重围,“死者漫山遍野,血流成渠,军器与尸冲于浑河者,如解冰旋转而下”,这一战,杜松丧生,全军覆没。
击溃了明军的主力部队之后,努尔哈赤军威大振,转而截击北路军——马林部。四月十四日,马林率明军与叶赫兵出三岔口,扎营于富勒哈山的尚间崖,派潘宗颜领一军驻守斐芬山,又遣龚念遂率一军守卫斡辉鄂模,企图互为犄角,彼此声援,这样的排兵布阵无异于分散自己本来就不够强大的力量。而与此同时努尔哈赤在西线刚刚消灭明兵主力杜松部,乘胜挥戈北上,军队气势正是旺盛的时候。十五日,后金兵首先击溃了驻守斡辉鄂模的明军,随后又攻打尚间崖,明军大败,马林仓皇逃往开原,紧接着,努尔哈赤回军猛攻,又围歼了斐芬山的明军部队。
击垮了明军的两路部队之后,努尔哈赤已经牢牢地掌握了战争主动权,经过简单的休整之后,后金部队立刻回师南下,截击东路军——刘铤部。
四月十日,刘铤率领的明东路部队出宽甸。十六日,大部队进抵阿布达里岗,跟随配合的朝鲜将军姜弘立率部到达富察,距离赫图阿拉仅有五六十里。这时,努尔哈赤已在西北两路获胜,得知东路军已经接近都城之后,立即派扈尔汉、阿敏、代善、皇太极领军出发,日夜兼程赶赴东线,很快就在东线集中了三万多人的集团部队,待机而动。
按照努尔哈赤的指挥,代善率领己部在距赫图阿拉五十里处的阿布达里岗“设伏于山谷”。为了能够诱敌深入,代善命令明朝的降官持前次战役中所得的杜松令箭求见刘铤,诈称杜松已抵达赫图阿拉,催促东路部队迅速增援。刘铤一听杜松已经到了赫图阿拉,立刻着急起来,觉得自己的功劳马上就要被人抢跑了。为了能分得胜利果实,既没深究消息的真假,也不等朝鲜将军,急忙率本部人马直奔赫图阿拉,并在阿布达里岗陷入重围。后金军“不意突出,冲断前后”,刘铤战死,全军覆没。
聚歼刘铤部之后,代善迅速集合八旗兵马,攻打富察一带的朝鲜军,姜弘立的军营被团团围住,“孤阜狭隘,人马偪侧,屡日饥卒兼之焦渴,欲走则归路已断,欲战则士皆股栗,至有抛弃器械,坐而不动者,事无可为”,无奈之下姜弘立只好率全军投降。
面对东、西、北三路军队的全面失利,杨镐急令南路军李如柏撤回大本营。从四月十三日开始,努尔哈赤仅仅用了五天时间便打下了一系列漂亮的歼灭战。在此次战役中,明军文武官员死三百一十多人,士兵阵亡四万五千八百余人,丢失马骡驼两万余匹,遗弃火器大小枪炮两万件,明军完全失败。
“萨尔浒战役”是关系到后金与明帝国兴亡的关键一仗,在中国军事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是集中使用兵力、选择有利战机,连续作战、速战速决、各个击破、以少胜多的典范战例。在战斗中,充分显示了努尔哈赤机动灵活的指挥才能和后金将士的顽强作风,在五天之内,在数个地点进行了数次大规模集团作战。战斗前部署周密可靠,战斗中勇敢顽强,战斗结束后迅速脱离战场,迅疾投入新的战斗,连战连捷。这一仗让明军丢了威风,却让后金部队打出了信心,当年六月,努尔哈赤又挥军打下开原。七月,攻占铁岭。从此,辽东军事彻底逆转,后金部队由防御转入了进攻,明朝在东北地区的统治进入了全面崩溃的阶段。
而此时面对东北局势的急转直下,坐镇北京的神宗皇帝朱翊钧依然忘我,虽然“东事危急,京师十分可虑”,却仍然不理朝政,甚至拒绝召见长跪门外的文武群臣,一心玩乐,丝毫不把边疆军务放在心上。
第54节:奈何江山唱晚(54)
(二)熊廷弼——传首九边的悲哀
万历四十七年六月,明帝国辽东主将更迭,熊廷弼走马上任。这是一位有胆有识,才华横溢的名臣。虽然是文官出身,但因边患急遽,所以苦练骑射、钻研兵法,被誉为“善左右射”,有“盖世之才”。
面对敌强我弱,危在旦夕的险恶局势,知识分子出身的熊廷弼没有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反而是毫不畏惧,逆流而进,担起了拯救国家于危亡的艰难重任。上任之初便亲巡边境城堡。当时,沈阳、辽阳军民四处躲避战火,帝国的官员们谁也不愿意去沈阳任职,熊廷弼却于七月只带数百疲弱士卒,连日兼程抵达沈阳,紧接着又乘雪夜亲赴毗邻后金的抚顺城。
经过巡视之后,熊廷弼基本掌握了辽东的布防情况,此时的沈阳虽有兵卒万名,但“堪战者不过一二千人”。而一向号称兵强马壮的军事重镇辽阳,只有残兵二三万,“皆无甲无马无器械,既不能战,而守城又无火器,将领中军千把总等官,俱贼杀尽,各兵无人统领,辽至今日,可谓无兵”。
九月初,熊廷弼特上长疏,极言“辽左大势久去,战守已无可支”,“备陈兵马军民器械将领不堪战守之状”。针对这种情况,他提出“以守为稳着”,“守正所以为战”的根本战略方针,奏请集兵十八万、马九万匹,分驻叆阳、清河、抚顺、柴河、三岔儿、镇江诸要口,没有军事行动的时候就地操练,如果有小规模的行动则各自为战,假如强敌来犯,则诸关口守军互相应援。紧接着又在重镇辽阳设兵二万,以策应周围的要塞军队。熊廷弼的这种做法正是发挥己之所长克敌之短。
在熊廷弼看来,明朝部队虽然在萨尔浒一败涂地,但却并不意味着自此便再无还手之力,努尔哈赤和他的后金军队虽然善于骑射,士气高昂,在战斗中猛冲猛打“铁骑冲突,如风如火”。但由于他们缺乏火器,不会使用枪炮,所以虽然长于野战,却短于攻坚。因此明朝军队虽然战败,但只要战略得当,凭借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坚固的城地,据险扼守,便可稳定战局,再伺机进攻。因此,在熊廷弼的战略谋划中,防守是最为重要的策略,当然这种防守并非消极怠工,而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恢复边境军队的战斗力和自信心,为其后的决战建立基础。为了尽快让军队进入良好的状态,熊廷弼还大力整顿军纪,斩杀了逃将刘遇节、王文鼎、王捷,以祭奠战死的官兵,又诛杀了贪官陈伦,弹劾掉庸懦怕死的辽东总兵李如桢,招抚流民,缮守器具,分置士马,“由是人心复固”。
军事上确定了防守策略的同时,熊廷弼也加紧征兵调将、齐备粮草,做好战争准备。面对恶劣的边境形式,他屡上奏疏,增造大炮数千、枪炮数万,又赶制双轮战车五千辆,每辆安装灭虏炮二门。紧接着又大修城池,在城外又挖了三道沟壕,每道宽三丈深二丈,辽阳“城高厚壮,屹然雄峙”。修固辽阳的同时,熊廷弼将沈阳也修缮加固,不光“城颇坚”,城外又掘了一人高的陷阱十道,井底密插尖木桩,陷阱之后挖有四道大壕沟,插满尖木桩,又树立用一二十人抬的大木头修筑的栅栏,沿内濠排列楯车,每车安置大炮二门小炮四门,两车中间又放置大炮五门。一时间辽阳、沈阳、奉集堡、虎皮驿四城固若金汤。其他要塞,也都改善了防守质量。
在熊廷弼的亲力亲为下,辽东“数月守备大固”,边境局势得以迅速地稳定了下来,并且进入了一个良性发展的轨道。然而在大名帝国的官场之中,凡是有才干的官员基本都会遭到同僚的挤兑,尤其是熊廷弼这种做事雷厉风行的人,更是没有好果子吃。由于办事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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