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9-动物园的历史》动物园的历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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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控制需要(19世纪)第八章 精彩的大自然(2)
野生动物代表着回归自然的理想,而它们的强大本能和美丽与暴力的结合也使它们成为备受煎熬的浪漫派人杰们的天然助手。雨果在与孙辈子女们游览了巴黎植物园后写出了诗集《祖父乐》(L’Artd’êtregrand…père,1877)中的“植物园之诗(PoèmeduJardindesPlantes)”。这座植物园是“宇宙的完美缩影”,身在其中,一个人无须离开巴黎便可到访亚述或延巴克图,尽可将上帝想像成美景妙物和邪灵怪兽的创造者。怪物深深吸引着雨果,因为它们提出了有关野兽神秘本性的问题,也迎合了“对奇迹的强烈需求”。雨果比较了野兽和观赏野兽的孩子们,思索了这次天真与凶残的会面,并据此创造了一种对比纯洁灵魂和受罚灵魂的象征法。
这样的趣味也扩展到了视觉艺术世界。在安托万…路易斯·巴里(Antoine…LouisBarye)的雕刻作品中,动物雕刻是一个独具特色的流派,而且深受绘画艺术的影响——如安托万…让·格罗(Antoine…JeanGros)或泰奥多尔·热里科(ThéodoreGéricault)的现实派纵马图和彼得•;保罗•;鲁宾斯笔下的壮观搏斗场面。从1831年的《吞吃鳄鱼的猛虎》(TigerDevouringaCrocodile)和1833年的《狮子与蛇》(LionandSnake)开始,巴里所刻画的奇异野兽争斗景象开始展现出一种现实主义的野蛮风格,将解剖结构和动物姿态的绝对精准性与一种浪漫主义的悲壮暴力色彩混合在了一起:如大型猫科动物在饥饿和不可抗拒的本能的作用下自相残杀,或者爬行动物和蜥蜴类动物蜷伏在奄奄一息的猎物周围。巴里曾在游乐场动物园和巴黎植物园中进行实地研究。他还参加了动物学课程,近距离观察动物,研究它们的遗骸,测量它们的毛皮、带皮尸体和骨骼,并进行了无数次临摹练习。锦上添花的是,他在1857年出任了法国博物馆的动物绘画讲师。不过,他的解剖学现实主义是与非现实主义的场景相结合的。他的画将自然生境中永远不会相遇或相斗的动物放在了一起,传达了一种幻想化自然观。大自然被看作原始本能和狂暴怒火的永不停息的宣泄,是一种联接生命与死亡的永恒运动。这一观念接近浪漫主义的生命和灵魂观,必须结合同时期的查尔斯•;达尔文所提出的物竞天择理论来认识它。
C·弗拉汀(C。Fratin)、P·J·梅纳(P。J。Mène)和A·N·卡安(A。N。Cain)等动物雕刻家很快便追随这位大师的足迹自成一派,弘扬了他的方法和主题,并对公众熟悉动物特征做出了贡献——遵循拿破仑1813年下令在巴士底狱树立大象雕像的传统,他们的部分作品被放置在了公共场所。巴里的《狮子与蛇》以及卡安的《征服鳄鱼的猛虎》(TigerCrushingaCrocodile)和《犀牛》(Rhinoceros)都在杜乐丽花园(Tuileries)中。除了雕刻家,画家们也在挖掘同样的素材,值得注意的是在巴黎植物园中观察动物的欧仁·德拉克鲁瓦(EugèneDelacroix,巴里的朋友)和他的同伴们。从1831年开始,德拉克鲁瓦陆续创作了数幅搏斗图(如《狮子和鳄鱼》)和大型猫科动物画像。对奇异动物和壮烈搏斗的喜好也存在于其他欧洲国家:在18世纪,英国画家斯塔布斯挥毫展现了一匹马和一头狮子之间的搏斗;在1833年的科隆,E·迈斯特(E。Meister)描绘了一次雄狮混战。
异域风情热并非仅仅体现在动物花园对凶猛和奇异动物的钟爱,也在19世纪后半叶的民族化建筑潮流中得到了表达。民族化建筑取代了在18世纪风景花园的启迪下发展起来的木、砖和茅草构造;在普及到所有动物园之后,它宣告了一种戏剧性和别致性风尚的到来,但也表达了让外来野生动物融入欧洲本土环境并令它们服从于人类要求的愿望。异域建筑的最早范例之一出现在波茨坦附近的孔雀岛——普鲁士国王的一个夏季修养处。在19世纪20年代,这里竖起了一些引人联想袋鼠(亚洲!)和北美野牛(北美洲)原产地的建筑。19世纪后半叶,这种风格传遍了比利时、荷兰和德国,这既少不了有条件进行大幅创作的美术家们的贡献,也与股份制学会的政策密不可分——它们需要用引人入胜的设施和环境来吸引公众惠顾。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座容养大象、长颈鹿和骆驼的埃及神庙于1856年在安特卫普揭开了神秘面纱,它的装饰性壁画和浅浮雕均引自埃及艺术。布鲁塞尔模仿了安特卫普,根特为它的骆驼修建了形如游牧帐篷的居所,鹿特丹则再现了根特的创意。柏林的蒂尔加藤公园堪称这种风格的皇冠明珠,它陆续建造了各种富有民族特色的动物小天地:犀牛和大象的印度宝塔(1873),骆驼的东方家园(1897),涉水鸟的日本巢穴(1897),鸵鸟的埃及神庙,以及野牛的北美式木屋。埃及神庙、摩尔式建筑和亚洲宝塔无处不在,都是相应国家甚至整片大陆的代表性形象,但它们所容养的动物并非总是一致的:杜塞尔多夫的埃及神庙养的是大象,汉堡养的是火烈鸟;布雷斯劳的摩尔式建筑养的是猴子,科隆是大象,汉诺威是反刍动物。可见,异域之梦也有不尊重地理现实之嫌。这种风格也被其他一些城市(马赛、巴塞尔和都灵)采纳,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延续到了20世纪:罗马和日内瓦分别在1925和1935年建起了非洲小屋。公众被这些再现趣景深深诱惑,它们未必是写实的,但确实将花园转化成了一片片异国风味的土地——在那个时候,文学作品、报章杂志、旅行指南以及首次乘坐火车或汽船到达瑞士、希腊和近东的有趣经历都滋长了大众对异域风情的强烈兴趣。
漫步动物园
教育游客的目标最初由巴黎植物园提出,后来为所有花园欣然接受。当动物园的科学用途逐渐退色,游客群体也开始趋向平民化,这个目标变得更加重要。对科学特别是博物学的兴趣是另一个因素,这在18世纪后半叶便成为欧洲文化阶层的特征,也促进了大量书籍、杂志、词典和百科全书的问世。科学家们为满足这种新需求而撰写了更为通俗的著作,如居维叶的《动物世界》(LeRègneanimal,1817),伊莱尔和弗雷德里克·居维叶的《哺乳动物的自然史》(1820~1842),亚历山大•;冯•;洪堡(AlexandervonHumboldt)的《Tableauxdelanature》(1847~1851),艾尔弗雷德•;布雷姆的《动物的生活》(Tierleben,1864~1869),以及弗朗斯西•;巴克兰(Franci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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