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近中国的另类观察1-历史的坏脾气》历史的坏脾气-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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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人看来,做流氓都是不要脸皮的,坑蒙拐骗偷,什么都能干,进了监狱,出来还是冯妇再做,要什么脸哪。鲁迅先生说他到天津,碰上青皮(天津的流氓),非要帮着提行李,一件两元(那是银洋)。你说行李轻,他要两元;你说路近,他要两元;你说不要他提了,依然是两元;似乎不要脸到了家了。其实,在那个时代,流氓也是讲脸面的,而且有时候讲得还挺凶,只不过,人家脸面的含义跟一般人有点不同。就说青皮吧,上街去混赖当然浑不论,可两下较量起来,如果装熊喊叫,如果是小人物的话就算栽了面,再也别想在地面上混。大人物吃了瘪,如果不想法找回来,也算是栽面,从此在圈子里没了脸面。天津如此,上海更是如此。黄金荣事业走下坡路,据说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作为当时气焰熏天的青帮大亨,栽过面子,而且栽得很大。那还是1910年代的事情,有天,黄金荣在看戏,女主角是他相好的红角,色艺俱佳。正看到兴处,猛听得观众里有人大声叫好,很是放肆。黄金荣怎么能容得了这个,当即派人将叫好的小子胖揍一顿。他不知道,挨揍的人刚好是当时上海护军使卢永祥的公子卢筱嘉。军阀手里有枪,怎么会吃这个气,在租界里不敢放肆,但出了租界,就是他们的天下。没几天,卢公子带着一排人,找机会把黄金荣照样再加利息揍了一顿。糟就糟在,黄金荣尽管手眼通天,却就是惹不起军阀,这口气一直就出不了,面栽大了,从此在上海滩就不那么有面子了。
有了前辈的教训,杜月笙聪明多了,有枪的人不惹,不仅不惹,而且倾力结交。无论东西南北大小军阀,差不多都跟他有点关系,甚至下了野丢了枪,只要到了上海,要借钱,也给。蒋介石作为北伐军总司令到了上海,要清共,他不仅出人跟工人纠察队闹事,给蒋介石提供下手的机会,甚至不惜破坏青帮的规矩,出卖自己的徒弟、上海总工会会长汪寿华,将他骗出来杀掉。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惹蒋介石这个最大个的军阀。不过,他也有不太能完全摆平的时候,比如1932年驻守十九路军的“一二·八”抗战,跟日本人打了起来,杜月笙本能地出钱出力,可是蒋介石却并不十分高兴,因为在他看来,这种抗战,破坏了他的通盘部署,因此也连带着对杜月笙有点不满。在以后的岁月里,蒋介石这个老相识,出于洗白自己跟黑社会关系的考虑,对杜月笙越来越不客气,不给官做,不给名誉,甚至1948年小蒋到上海整顿金融秩序,竟然把杜公子抓了起来。即便如此,杜月笙依然没有跟蒋介石撕破脸皮,因为撕破了这层脸皮,他的脸面就有危险了。 
农民式的权力制约方案
传统戏剧里免不了有皇帝的形象出现,不过,戏里的皇帝,一律降一格,称王。头上断不敢戴24个旒的皇冠,只能扣上一顶花里胡哨满是绒球的“王帽子”(梨园弟子想像的王冠)。只是虽然不称皇帝不叫孤王,但所演的人物往往就是历史中有名有姓的皇帝,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有,并不因他们高贵的身份而“真事隐”、“假语村”。实际上,戏台上还是顶着“王帽子”演真皇帝。
演的虽然是真皇帝,但事迹可是真假掺半。编本子(戏)的人,多半是些粗通文墨的下等人,看戏的则更多地是大字不识的老粗,时常就会有些为了“收视率”而加的即兴之作,虽说不至于关公战秦琼,但墨水多的文化人看了多半是要喷饭的。比较有意思的一桩是这样的:某些专演帝王将相的戏里,凡是那些戏里认为比较昏庸的“王帽子”身边,总有一些身份特殊的将相,比如唐朝的秦琼、尉迟恭,宋朝杨家将故事里的八王赵德芳,包公戏里的包拯,《二进宫》里的徐国公,等等。这些人的特殊,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为王朝建立不世之功的功臣,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都有某种兵器或者别的什么家伙,比如尉迟恭的金鞭、赵德芳的凹面金锏、徐国公的铜锤和包拯的龙头铡之类。这种东西的奇妙之处在于,它们都是经过先王“御封”的。这些功臣虽然有大功劳在身,但其本人却算不了什么,既管不了奸臣祸国,也管不了昏君发昏,但只要操起手中的家伙,马上威力陡增,因为这些家伙,是先王亲口封的——可以上管臣下管民,皇帝的脑袋也管三分,挨到谁的脑袋,一概打死毋论,惹急了,尽可以操家伙往皇后甚至皇帝脑袋上抡(实际上没有真打着的);由于现任的皇帝总大不过他爹去(有孝道管着),所以一般都只好退让了事。当然,这些有特别家伙的将相,在戏里都是绝对的好人,忠诚——不会起叛心,公正——明辨是非,廉洁——都是清官。
现存的中国戏剧,除了昆曲之外,包括所谓的国粹京剧,都是下层社会的产物。编本子的人本来就文化水平不高,而艺人们学戏演戏,基本上是心口相传,因为他们不识字。因此,唱词念白中不合逻辑、文理不通的地方,比比皆是。近代以来,经老佛爷西太后的法眼,京剧得到了一大批上层人士的青睐,虽经过反复修改,我们今天听来,还是有点文理不顺,何况别的地方戏了。也就是说,大部分的中国戏剧,实际上反映的是下层社会的口味和心态,喜怒哀乐,概莫能外。能够“管君”或者“制君”兵器的设计,实际上是老百姓的某种希冀的体现。
在中国老百姓眼里,皇帝的权力是没有边的,说什么是什么,谁也挡不住。明白的时候当然无所谓,万一发起昏来,麻烦可就大了。在他们的想像中,皇帝总是昏的时候多,发起坏来,忠奸不分,好坏不明,横征暴敛,最后总是老百姓倒霉。即使是想像,总得想法挡他一挡。于是,那些受了先王御封的锤呀锏呀的家伙就出来了,拥有这些家伙的人是臣,可一旦操起家伙,就有了制约皇帝的权力,而且这些人都是好人。所以,皇帝也就有了百姓想像中的制约者,老百姓多少有了点保障,不至于无限制地受暴政的荼毒。
西方政治学讲的权力制衡,中国最没文化的老百姓,其实也是懂的。 
发生在僻地山乡的一件小事
——闲话辛亥
1911年夏天,地处广东偏远山区的紫金县,发生了一件事情,说是邻县的一位在广州测量学堂读书的学生放假路过此地,不留神碰上了几个防勇。由于他剪了辫子,而恰好此时又赶上广州黄花岗起义发生之后,两广总督张鸣歧下令在全境搜捕党人,所以防勇们抓住了这个学生,要将他当革命党拿办。该学生急中生智,说我是学生,你们要拿我,先要跟我到学堂去通知一声。于是几个防勇押着那个广州测量学堂的学生,来到了紫金县惟一的一所小学堂,找到了学堂从广州聘来的格致(即数理化)兼体育教员甘晖如(据说是位同盟会员),甘对于这种剪了辫子的“同志”怀有天然的同情,马上将这位倒霉鬼藏到房里,又召集了几个学堂的学生,让他们去找学堂的总办——紫金县最著名的乡绅钟荣山。此时钟正在一位官员家里喝酒,仅仅听了学生的说词,就立即要他们回学堂将防勇捆起来,一切有他做主。当学生们摩拳擦掌地回到学堂时,四个防勇见势不妙跑了三个,剩下一个跑得慢的随即让学生们给捆了起来。
紫金县当时的巡防营负责人是哨官陈家裕,其时刚好也与钟荣山在同一席间喝酒,闻讯后勃然大怒,当即质问钟荣山为什么纵容学生捆绑他的士兵。双方吵了起来,一个说,我做了几十年的官,没见过你这样的劣绅。一个道,我做了几十年的乡绅,没见过你这样的“芝麻狗虱官”有这样的威风。一个说少了士兵要对方负责,一个说你敢纵容士兵骚扰学堂,所有的损失都要你赔偿。最后知县出面调停,说好由他负责调查处理。这期间,那个广州测量学堂的学生早就溜之乎也了。
第二天,学堂方面提出,学生方面被抢去白银二百两,金表一只,金戒指一枚,要求巡防营如数交还,缺一不可,并要求哨官陈家裕办酒二十桌赔礼道歉。巡防营自然不肯,结果是由县署出了三百两银子,并办了十桌酒,事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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