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侍神差 作者:空倚寒窗(晋江2012-04-13完结)》04-13完结)-第27章


“就是的!就是大师兄回来了!哈哈哈!大师兄和六师兄回来找你们啦!你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尖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云魈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说话的人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愤怒、还有恐惧。
乱发已被拨至一边,露出一张脏兮兮的面容。五官却很是精致,想来洗刷干净了未必不是人模人样的年轻俏公子一枚。
“七公子这是何意?”云魈不急不缓的说。
“你不知道么。”男子忽然安静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云魈。
“不知。”
“告诉你哦…我大师兄啊,他死了!连骨头都被啃光了,哈哈哈哈……”男子又开始大笑,却忽然停了下来,哽咽着说:“师兄,你终于来亲手了结那些禽兽了么……”
“谁把他放出来的!来人,将这个疯子关回去!”许素兰突然横插一脚,打断了男子的话。顿时便来了好几个家仆模样的壮汉,正要押男子离开,却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下等女弟子打断了。
那女弟子面色青白,头发散乱,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不、不好了,喜、喜房里死人啦!”
“哪里来的贱婢!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喜房!”许素兰突然大怒,。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在女弟子的脸上,顿时女弟子的脸上就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子。
启玉皱了眉头,正待开口,却发觉容璟按了按她的手心,摇了摇头。
“师妹息怒,想来是这小丫头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出乎意料的,站出来为女弟子说话的竟是沈砚,“我想她指的应该是那间闲置已久的书房,我们不如过去看看。”
许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对云魈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头走出了房门。
那间闲置的“喜房”,就在四间女弟子房的对面。木门虚掩着,台阶上还置了一个木桶,一块抹布。想来是这女弟子预备打扫房间来着,却被什么东西吓得花容失色,乱了阵脚。
沈砚作为目前最大的弟子,带头走了进去。众人只见他忽然全身抽搐了一下,停在原地不动了。
“砚儿,怎么了?”许夫人有些不安,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云先生、容公子,你们进来看看罢,师母,你千万别进来。”沈砚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颤音。
应了沈砚的请求,二人也跨进了房间,可即便是容璟,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发冷。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红色的被面,红色的床幔一直垂到地上。一只大红烛静静的立在床前的架子上淌泪,昏暗的烛光照着一地的黑血,显得尤为诡异。床上似乎坐了个人,头低低的垂着,看不清是谁。
“啊———!!!”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回头正好看见许素兰正翻着白眼浑身发抖的往下倒,“阿三……”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后,就彻底晕倒在了接住她的云魈怀里。
古剑(六)
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到处都是的红色绸缎,以及门上贴着的大大的“囍”字。
依旧是红色的床幔和红色的喜烛,一位凤冠霞帔的美娇娘正垂着头坐在那里。满屋都是透着浓浓喜意的熏香,烛光摇曳着映红了新娘的半边脸颊。
“咯吱”被灌得七七八八的新郎终于进来了,脚步声有些跌跌撞撞的。新娘拿过手边的喜帕,盖住了凤冠下的容颜。一股浓浓的酒味飘了进来,新娘不禁皱了眉头,强迫自己压下了掩鼻的欲望。
“嗯……”强烈的酒气混合着浓重的鼻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悉,新娘心下怪异,可碍于礼节硬是不曾出声。
“啊……”伴随着低声的嘶吼,一只长着薄茧手探进了她的衣衫里,轻轻摆弄着。不待她惊叫出声,已然用充斥着浓烈酒精气息的嘴唇强硬的堵住了她喉咙口的疑问。眼前一黑,却是那人挥灭了喜烛。甜腻的香气混合着酒味缠绕得她浑身无力,“撕拉”一声,她只能在黑暗里沉默,身上的人听不见她近似哀求的那一句:“你是谁?”
一片昏暗里,只余激烈的喘息,和隐约的啜泣。少女的梦幻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夜里被莫名其妙的撕裂了一地,始作俑者,又是谁?
他的婚宴,他没有来。
酒席间自是一番觥筹交错,不比刀光剑影轻松。今夜之后,他就是门里默认的未来门主了。看着一个个笑得或谄媚或讽刺的脸,抬头仰尽一杯一杯的酒,顾子熙有些置身事外的清醒。
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呢?
清醒的时候,他是绝不会纵容自己又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的。毕竟,一直以来炼宗门都是他生活的重心。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平衡被打破了,在连他自己都不曾在意的时刻。
又是几杯酒下肚,眼前的人影已是看不清了。他顾子熙从来不是一个不懂节制的人,今儿晚上却不知怎么的,竟是来者不拒。也不管杯子的是什么,都喝水一般的往下灌。旁人都道是顾公子好酒量,千杯不醉。他只能照旧微微的笑着,再次举起杯盏。
不知不觉的,席间的人脸在他眼里聚是模糊一片,就连这屋子都在晃个不停了,走了几步路就和踩在棉花上没什么两样。
“师兄,你醉了。”些许冰凉的手指按下了他的杯盏,这场景似曾相识。努力睁眼想要看清来人的长相,却无论如何都只能是模糊一片。
“云……”下意识的,口中吐出的不是在新房中等着自己的小师妹素兰,竟然是那个并未到场的人么?真真可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来的人,还想他作甚。
“师父,师兄喝多了,我扶他出去走走。”谁?是谁的声音,喝多了?怎么可能,他顾子熙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清醒过,怎么会是喝多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架起了他的手,将他往门外带去。
聂云舒在喝闷酒。
躲在一间没人住的厢房里,说是要喝酒,却一连打碎了三个酒杯。他一直听着,听着新娘被花轿抬来、听着新娘新郎拜了天地。
“就差入洞房了是么……”嘴角极不情愿的上扬,抬手间却是又打碎了一个酒盏。眼看着托盘里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酒壶,聂云舒终究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不论怎样,该面对的总是逃不掉的。过了今儿晚上,一切都要不同了。
子羲子羲,过了今夜,师弟我,是该走了么?心里想着,抬头却在前方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晃动,其中一人竟是一身极喜庆的红衣。
“你们这是……”
“原来是聂师兄啊,大师兄他在酒宴上喝多了,我扶他出来走走,好散了酒气去洞房。”七师弟笑得很是单纯,想来这里也就他一人还能笑得如此纯粹了罢。目光转向耷拉在小七身上的那人,看着他苍白面颊上两片不自然的红晕,胸口忽然的就有些硬生生的疼。
“把他给我罢,你折腾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小七毕竟是少年人,脸上已有难掩的疲态。
“那就麻烦聂师兄啦,我确实也喝了不少……”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走了。
想来是不耐席间的应酬,便那别人做幌子开溜罢,聂云舒看着少年的背影笑了笑,搂在那人腰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唔……”被凉风一吹,顾子熙似乎清醒了不少,腿上也有了些力气,不再轻飘飘的了。
“便是心里高兴,也不用喝的这般多罢。”轻佻的声音带着戏谑,风一般划过耳垂。
“你!”周身忽然有了力气,双手用力握住面前人的胳膊,“你不是不来么。”冷冰冰的语气,还带了些许压抑的怒意。
“我来?”扳开那人握紧的双手,聂云舒再次揽过顾子熙,蹭着他散落的鬓发,喃喃道:“我来做什么呢…你说,我来做什么呢……看你结婚么?我才不要……”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啊!”喝醉的顾子熙不再喜怒不形于色,聂云舒看着眼前激动愤怒的人儿,突然就笑开来:“噗!哈哈…哈哈哈……”
顾子熙不满的瞪着眼前的人,用力想要挣脱被对方握住的手。
“师兄,小弟年方双十,前来迎你过门。”
“噼啪!”是谁点燃了庆祝用的烟火,缀得满园火树银花不夜天。眼睛对上了,便是再也移不开了。
闲置的厢房里是两具纠缠喘息的身影。
顾子熙微微仰着头,眸子里如碧波荡漾,直直看得聂云舒眯了眼睛在他胸口留下了一个个红痕。
“子羲,跟我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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