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战争》第136章


对了,那音乐!把那音乐停下来的话……来不及多想,班鸣卓转身向大厅外飞去。
“终于想到了吗?班?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约翰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丝天真的微笑。
※ ※ ※
“播放室……播放室在哪里啊……”浓浓的烟雾中,班鸣卓咳嗽着,挨个打开各个房间的门,不停地寻找着。
“啊,终于找到了!”他高兴地道,迅速的向演播台冲过去,飞快地取出正在播放的音乐晶核。
“应该好了吧……”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打开监控屏幕,随即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为什么啊,大家没有停下来!等等,刚才倒下的……那是艾里!该死!怎么会这样的……”
“怎么了,班,这样就绝望了么?”约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班鸣卓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从兜里掏出一颗晶核,塞进播放器。一瞬间的静止后,雷鬼那动听的声音开始在大厅中飘荡起来。歌声苏缓而略带悲伤,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进行提问,并发出呐喊。渐渐地,人们的动作开始迟缓,疯狂渐渐平息下来,他们忘记了一切,静静地聆听这哭泣的歌声。班鸣卓长长地松了口气,坐倒在椅子上。
※ ※ ※
“好厉害,班,竟然拥有这么伟大的音乐……”约翰的样子看不到丝毫的失望,“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的心中几乎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所以我的心理暗示才对你无效,这一回就算你赢了吧。不过,你不会永远有这样的心境的,而将来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在那之前,你只要记住我就可以了,记住我,班,我的名字是……约翰……”他用一种奇特而冰冷的语气道,说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滚滚的烟雾中。
“约翰--!”班鸣卓大声呼喊着冲过去,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愣了半天,又向大厅中冲去。一进大厅,他的目光便落一个在地面上仰卧着的人体上,那个身影是他所熟悉的。
“阿度!”他扑过去,拍打着黑人的脸,“你醒醒啊,阿度……”
阿度缓缓睁开无力的双眼:“班,我,我好象听到了马利的歌声,我是在做梦吗?”
“不,不是啊,阿度,我放了马利的音乐,大家都已经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你忍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醒过来了么……真希望有那样的一天……真愚蠢,刚才的心里面……完全忘了马利的……歌声……”阿度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阿度,阿度!”班鸣卓哭叫着。
“小卓,不要再难过了……”邵定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啊,定中哥……”班鸣卓哭着扑到他的怀里。
“因为他们的心失去了控制,而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宿命吧……”邵定中喃喃地道,“来吧,我们离开这里……”
火光和浓烟中,邵定中拉着班鸣卓的手,跨过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体,缓缓向马利格勒宫外走去。
外面,刺耳的警笛声远远传来。 (c)整理 
外篇风之方向
风之方向在中心电脑温和悦耳的通知声中,傅莘梅踏上了通往长春的磁悬浮列车。
此时正是二零八五年的元月二日,赶着过节的旅客们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整趟列车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一进车厢,她便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今天的雪实在是大,即使是自己的家乡长春,也很少有这样大的雪。她向窗外又望了一眼,外面白朦朦的一片,车站和行人似乎都已经融化在这一片白色里,无从分辨。
车厢的温度很高,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虽然磁悬浮列车已经算是古董产品了,不过这里的服务的确是好。事实上,很多人舍弃飞车不做,带着怀旧的心情,来追求这种大家一起乘坐地面列车的乐趣。至于她,虽然是国内著名的航天物理学家,可是却对所有的飞行怀着本能的恐惧。更何况现在飞车的事故率那么高,更让她无法领教。
“我是大地的女儿。”她自我解嘲地想。
隐约地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抬起头来,原来是坐在斜对面的一个男孩儿。
这个孩子大约七八岁左右,长得很可爱,嫩生生的一张脸,细软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黑溜溜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旧式唐装,衣服有些宽大,更加突出他身体的幼小。男孩儿的手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摊开的书比他的身体还要宽,几乎把他整个人都遮住了。
傅莘梅对着那孩子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喔。”那男孩儿突然说。声音带着儿童的清脆,却显得很认真。
“你知道我?”傅莘梅感到有趣,不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男孩儿用力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小弟弟,你都知道我什么?”她将手拄在下巴上,饶有兴致地对他道。她相信这孩子是认错了人,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和哪个卡通形象类似。
“你叫傅莘梅,对吧?今年二十八岁,已经结婚了。你的老家是吉林长春,不过现在住在北京。你是国内有名的天体物理学家,还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王学昆博士的得意弟子,曾经参加过他的获奖项目——黑洞对接模拟实验的研究。就在不久前,你那篇关于恒星能量的波体共振的论文引起了整个科学界的瞩目,被誉为中国天体物理学的新一代领路人,去年年底你还被任命为中科院院士。我说的对吗?”男孩儿偏着头问。
傅莘梅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可没想到自己的知名度这么高,竟然可以让火车上随便一个小男孩都能清清楚楚地讲出自己的事迹来。
“你不用吃惊啊,我是因为对你的论文感兴趣,才特意留意了一下你的个人资料。”男孩儿解释道。
“你的父母也是科学家吗?”她试探着问。在她想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孩子对自己的熟悉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是我自己感兴趣!”孩子撅起了嘴巴,似乎对她小瞧自己很不满。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温和地道歉。和自己真象呢!小的时候,当父亲怀疑自己做出的星系模型时,自己也是这样的发着脾气。
男孩儿怀疑地望着她,似乎在观察她是否在真心实意地道歉。随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论文写的还是很好的。不过我对里面提出的能量光析的准确性有些怀疑。你是根据什么提出那样的数据的呢?据我所知,国内没有那家研究所可以提供那样的观察设备啊?”
这孩子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傅莘梅始终认为这都是他家里的大人教他的,于是微笑道:“这可是秘密,不能随便透露的……”
男孩儿撅起了嘴,忽然眼睛一转,拍手道:“我知道啦,你象爱尔兰的勃纳波利研究所租借了他们的‘风筝’吧?”
这一次,傅莘梅真的吃惊了,她不仅惊奇于男孩儿能够猜出她数据的来源,更惊讶于他竟然知道‘风筝’这个只有在勃纳波利研究所内部才通用的名称:“这都能猜到?你可真厉害呢!”
男孩儿看自己猜中了,显得很得意:“这很简单啊!能观察并测量这么复杂的太空光谱数据的机构世界上不超过二十家,我看你的皮包上有白车轴草的标志,那是爱尔兰的国花,这个皮包质量一般,不可能是进口的,所以你一定是从爱尔兰本地得到的,而爱尔兰的勃纳波利研究所就刚好有这种太空探测器!”
“可是,你怎么知道它叫‘风筝’呢?”傅莘梅试探着问。
“这算什么,他们的研究资料我都看过啦!”男孩儿不以为意地道,随即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可别告诉他们啊,要是他们把安全系统改了,下次我再进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个孩子……他真的亲自查阅了那些科学家也觉得枯燥艰深的资料?傅莘梅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便又问道:“你说说看,除了那些资料,我的报告还有什么问题呢?”
男孩儿偏头想了想:“其他都挺好的,我也同意你的观点,不过你认为新发现的短质分子云对能量光谱的扩散影响值小于冯泽尔可容误差系数的千分之一,这我可不同意,你好像没注意到短质分子云对空间曲率的影响吧?这个双向差量的值是属于概率范围内的误差,虽然出现的几率很小,不过按照潘赫斯特法则,你是不能将它忽略不计的……”
如果说刚才傅莘梅仅仅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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