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by赫连春水 上》第3章


蛄耍?br />
师父总是带我下山去城里摆摊算命看相骗吃骗喝。 
在那个空间,那个中国,有飞机、钢铁做的轮船,有电视冰箱INTERNET,有手机有GPS全球定位,有世界选美大赛,有坦克大炮的冷兵器战 
争,有足球篮球网球,有健身房有桑拿按摩,有水泥的高楼大厦,有四个轮子喝汽油跑路的汽车,用煤气做饭菜,用洗洁精洗碗……然而那样 
的发展的国家中也有很多新生一代的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但它们确实存在着。我和师父是真正的道家弟子,传承了道 
家正派的精髓。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因此除了用些小技俩弄些吃的保持生活,我和师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里头修炼。 
那天可能是游客弄坏了镇妖井的封印,我一个人仗着有些本事独自前往捉妖,可惜不自量力,却反被它打成重伤,还好师父最后赶了来把 
它了结了,但我也快伤重不治,师父本想借还魂咒助我重生,却不想弄错了,用上了往生咒让我肉身死得更快而魂魄却到了这个不知名的空间 
、国家,重新投了胎。 
直说到东方鱼白,我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因为一直跪着,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我便道你为何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居然能在至刚至烈的内功下活下命来,想来是那时那妖兽的些许妖力在你胸口随你一起转生、替你挡了 
去的罢。” 
义父直直的看着我,若有所思。言语里,竟是无比相信我的每字每句。我闻言,低下头努力掩饰自己心里的突然涌起的淡淡的感动。 
“你快入屋里去把药汤热热泡泡身子。我自救你起便隐觉你不凡,不管如何,你现在都只是我伍文武的孩儿,你姓伍,名三思。” 
眼泪,因为义父这句话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身上因为受风已经凉了,但心里却不可思议的像有把火在燃烧似的,很温暖。 
“谢谢爹。” 
“你这事今夜说与我听也就罢了,将来不管何人,你都不要轻言予之,余事何事,都需三思慎而后行,知道么?” 
“孩儿明白。” 
“一块进去吧。” 
我想,从这夜开始,我已经真正是伍三思了,是这个男人,伍文武的儿子。 
自这夜后的日子依然平平,唯一有变的是,我日里的功课还加了两项:早上练功后再穿半个时辰的针、每天午后去二十里路外的青牛山上 
的青牛观当俗家弟子学道。当然,来回都是自己用走的,脚上还绑了十来斤重的铁。我爹说这是为你好,你身子骨太弱,不狠练,成不了材。 
当然,我这个爹也开始教我一些从来没在人前甚至我面前露显过的功夫,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看着是个不怎起眼的人,竟练就了一身俊俏之 
极的好轻功。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奇人? 
联想到我家破柜子里摆的山参、芝草,发现自己竟是对爹的过往一无所知。我这才突然发现:怎么我这世这个爹和那世那个假道士师父性 
格其实很相像哩?一样的从不说起自己的过往,一样的甘愿默默无闻,一样的说不定都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这世上谁没有心事?我不问,老实的按爹的要求过日子。(其实不是不想问,而是一看伍文武的表情,就知道问也是白问。这也是我觉得 
他和我师父很像的一个方面。)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来缘去还自在。 
晃眼七年,我已经在这个世界长成了十八岁的青年。 
身高不足一百七十,才一六七多一点儿,长相马马虎虎——眼贼亮(穿针给练出来的),牙齿长得还算齐,身上因为长年泡药水,皮肤偏 
黑,笑起来左边脸上有个酒窝。虽然不算饱读诗书,但也够得上能文能武,喝得几两小酒,偶尔作得出几句略有才气的小诗,接班坐了我爹的 
位置,做事还像模像样,让我爹老怀开慰,更引得这小地方上没嫁女的人家垂涎不已。 
说实话,这当忤作虽说是吃公家饭,但俸银却实在是少了些。我爹这俩小钱都在省着过日子、给我衣物,更何况我是个这么个病秧子钱窟 
窿?因此我们家总是家徒四壁,爹连媳妇也没娶。便是仅有的硬板儿床、一张桌、三条长凳都是巷口张木匠只收本钱做的,两床破絮被则是刘 
夫子当年送的,我和我爹用了十八年,棉花絮都出来了还舍不得换。如此,我用的药材极大部分其中有许多看着很贵重的还都是眼看快没了, 
我爹第二日出去一趟又不怎从什么地方给弄出来的,要不然,只怕我们家便是连那硬板儿床、桌、凳、被,都肯定成别人家的了,更别提有个 
家了。 
还好,我现在长大了,总算能当个挣钱的了。 
拿了刚上任的半月银子,我小心的在油灯下交与父亲。 
“三思,你已经大了,自己留着罢。爹开的小医馆一月弄的钱还够咱爷俩开支。” 
我爹把银子塞回我手里。 
我故意板着脸,又把钱塞回我爹手里:“爹,这钱你拿着,我和您商量个事儿。” 
灯一闪一闪的,晃得我爹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是啥表情。 
“爹,我跟老爷子(知县)说了,咱合伙开个小酒馆,我记得原来的时候我看过书说怎么酿酒的,肯定可以成。老爷子也答应了。再一个 
,我师父也老了,说有些地方法事啥的太远他去不了,就让我去给帮衬,爹,你的意思?” 
虽然看不清我爹的表情,但我感觉到爹正用他那双黑得像两口清潭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的。 
不自觉的,我吞了吞口水。和爹一起住了十八年,我就搞不懂我怎么着老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三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爹永远都支持你。” 
“谢谢爹。” 
“既然你有事都和爹商量了,那爹也有个事想问问你。” 
我敢紧坐直。 
“爹您说。 
“王二家的和张木匠家的都上门来问了,想和咱们家攀个亲家,你觉得呢?” 
这个…… 
这个……嘛…… 
“爹,这个,我才刚立业,脚跟还不稳呢,我想先别急着成家……” 
“哦,这样。” 
我松了口气,刚想起身。 
“三思,老实跟爹说。” 
说瞎米? 
我摸不着头脑,我爹则一脸严肃。 
“你前世是道士,这世又跟着我吃苦,没啥时间想那些个。你老实说,是不是对女人没经验,才想先拖着终生大事的?” 
啥? 
啥啥啥?? 
“这样吧,爹现在就带你去倚红院找个姑娘学学。” 
哐当! 
我想,我听到的是我化成一堆石头碎在地上的声音 
卷二: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第六章 有客远至 
初春的雨说来就来,细细长长的,极是缠绵。尤其遇着了山,雨更无理,却因着配了初绿的点点枝头,别有一番风韵。像涩涩的少女回眸般,不经意流露出些许妩媚。 
这样的美妙,若是书生才子莫不引画入文好生诵吟,可惜,遇上这般美妙时节天气的,并不是那些个书生才子,而是一群看来正急着赶路的人。 
候明心里很着急,但脸上却波澜不兴,没有一点儿表情。身后马车里的人没有说什么,自己便只有等的份。 
“候统领。” 
“林总管,爷的意思?” 
候明上前一步,身稍侧头略低。 
“爷说了,你带路。” 
“是。” 
候明扭头一挥手。“出发,青阳县。” 
入了青阳,已是午后。 
雨已经停了,青石板路上却还残留了些水渍印。 
候明不动声色的看着过往的人群暗暗警惕,问明了方向一行人直奔县衙而去。 
衙门口两个当差的正抱着军棍谈笑生辉,一行车马在街角处停了,只候明一人上了前去打听。 
“这位大哥,敢问声,伍文武先生在么?” 
“伍头去年便已退了官职开医馆啦,现在当值的是他儿子伍三思。”闻言,两个衙役抬头打量了候明一番。 
上下皆青衣短襟打扮,眼有神而内敛,四十来岁的年纪,腰间别了把黑木鞘的刀。这样的候明看着像个普通人家,但站在那里却偏像株古树般让人打心底生出一种让人稳重可信的感觉。 
这两小子过往商贾、无赖泼皮、江湖人物看得多,自是明白哪些人不入流哪些人是真人不露相的。当下也收了懒散,客气与候明抱个拳。 
“您是?” 
“我与伍头是多年的朋友,此次过路青阳,想来看看他。却不想已经辞官归隐了。” 
候明说得诚恳,言语态度亦是一片赤诚,两个衙役对看一眼,左边的那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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