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蛇追夫守则》第49章


这意思也就是说,他还要给予周六相当的考验,再决定要不要回心转意。不过,小白当然是不可能随他回去周家的,到那时恐怕也只有周六跟着他去道观出家了。
青右想到那位风流公子身穿道袍、头戴高帽的滑稽模样,忍不住便扑哧一笑,惹得小白又来掐他的脸。
两人胡闹够了,小白方仔仔细细的为他穿好衣裳,一壁叹道:“算了,不耽搁你了,这便去见你家公子罢——我看他都快急出火了。”
青右走出房门,只觉得日光灿烂到接近刺眼,他用手臂挡着,好容易才适应了这炫目的光线。
再睁开眼时,穆铮已到了廊下,两人只隔着数极台阶遥遥相望。他张开双臂,青右不假思索的就向他怀中扑去,简直一刻也拆不开。
“留神别跌着。”穆铮叮嘱道。在青右冲过来的刹那,仔仔细细将他接住,一面端详着他的面容:很好,神气充盈,双目黑亮,与他想象中的并无二致。
青右啄了啄他的嘴唇,欢欢喜喜说道:“穆铮,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你有想我吗?”
他觉得自己问这种话真是不要脸,怎么可能不想呢?可他就是要穆铮亲口说出来。
那英俊男子果然如他所愿点了点头,道:“日以继夜。”
青右于是满足的趴到他肩膀上,同时清楚的自己胃里传来一声呼噜——他饿了。
穆铮笑盈盈的牵起他的手,体贴的说道:“走,咱们开饭去。”
——其实他也饿了。
*
周六看着连廊上鹣鲽情深的两人,只觉得胸中的酸气直往上冒,恨不得一把火把厨房点着了才好:大白天的,秀什么秀,也不害臊!
不过等扭过头时,他却惊奇的发现小白居然红了脸,目光还有些闪躲的望个不停。
难道说……周六欣喜不已,想着小白此刻心动,岂非正是趁热打铁的良机?
他正要说几句绵绵的情话,或能趁机得一个香吻,就见小白的笑容已沉下来,冰雕一样的道:“难得来一趟,若不看看国公府的菜色就太可惜了。”
说着抬脚便走。
呃,原来令他脸红的是饭菜的香气么……周六垂头丧气跟在他身后,深感自己追妻路漫漫,相比起来,穆铮那混球简直可称人生赢家了。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第52章 番外:穆鳞篇
青右最近有了一项新的消遣活动——观察他自己的孩子。
穆鳞已经六岁了,却不像别的孩子那般爱玩爱闹,从三岁起他就能念诗,再长些就能看四书五经,如今更是研究起他父亲行军布阵的兵书来。
现在他就站在一处柳荫下,用一堆洗得干干净净的鹅卵石排练他脑中的阵法。
青右原担心他生了个妖怪,如今看来竟是生了个天才,真神奇啊!
他正隔着池岸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忽觉肩膀被人敲了一下,青右回头,正对上一张狰狞鬼面,他吓得险险叫出声来,又想到自己这样偷看,被儿子发现了怕是不好,又忙捂住嘴。
穆铮掀起头上的面具,笑吟吟的看着他,“怎么胆子越发小了?”
青右也没办法呀,从前他自己就是妖怪,自然不害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如今却不一样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了软肋,也就有了畏惧。
青右瞪着他不说话,模样恨不得将他咬上一口。
穆铮看着越发得趣,一时玩心大起,试探着将指头凑到唇边,青右果真啊呜含住,亏得穆铮眼疾手快,否则恐怕真会被他咬下一节指节来——当然那得是从前,青右还能变幻出一副锋利牙口似的。
现在他失了法术,纵使龇牙咧嘴的显出恶相,那两排糯米细牙也唬不了人。
好在穆铮是个讲道理的,明知自己不对在先,便搂住他的肩膀,好言好语的认起错来,同时沿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你在瞧什么?”
他很快就瞧见了自己那小小年纪、却极具宗师气度的长子。穆鳞负手站在池边,正踌躇满志的看着方才用鹅卵石摆出来的阵列图。
穆铮不禁赞了一个好字。
青右却睨他一眼,“你还夸他?娘可是指望他将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呢,他要是跟你一样喜欢舞刀弄杖的可怎么好?”
自从发觉孙儿的早慧,安夫人便终日笑得合不拢嘴。大抵老人家总是如此,无所事事,便只好在孙辈身上倾注最大的心力,况且穆鳞在抓周宴上就毫不犹豫的选了文房四宝,安夫人依据这个,更加认定穆鳞能重现老国公爷的光辉,至于儿子……有了孙子,谁还管儿子?
要是穆鳞的爱好继续发展下去,青右恐怕老人家要失望了。况且他私心里也不愿穆鳞弃文从武,人的肉身何其脆弱,战场上刀枪无眼,该多叫人担心啊!这时候他倒巴不得自己生的真是个妖怪了,好歹可以刀枪不入。
穆铮没想到他的顾虑竟是这个,不禁好笑起来,“你想得也太长久了,鳞儿才六岁,谁知道以后他会走哪一行当?便真有此念,往后慢慢的劝他不迟,再不济也还有我这个父亲在呢,你觉得我会让他去送死么?”
他拍拍青右的肩膀,劝道:“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倒是明日徐夫子要来接鳞儿进学,咱们得想想准备什么贺仪才是。”
说起这个青右就来气,穆鳞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家里的书房自然拘不住他,而是得和同龄的世家之子一同进学,等到报花名册的时候……别人的孩子都叫什么金呀玉的,唯独他俩的孩子起这般古里古怪又土气的名,别人听了不会笑么?
什么鳞呀,青右光看到这个字都能联想到滑溜溜又黏腻的触感,连他都觉得恶寒,更不要说别人了。说来都怨穆铮,非得选这么个他原身相关的字眼,以示对他的忠贞不渝——虽然他的确做到了。
青右就这样满脸不高兴的板着一张脸,尽管在阳光照耀下,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看起来软绵绵,根本不具气势。
因此他这种日益增长的脾气压根吓不住穆铮,穆铮反而饶有兴味,调戏起他来也得心应手了。
这会儿他便乐呵呵的拥住青右道:“金鳞岂是池中物,寓意好着呢。你当我是为了谁?倒这样不懂我的苦心。罢了,鳞儿的名字已记在宗谱上,可是想改也改不成了。”
他轻轻啄了啄爱人的脸颊,“你既嫌这名字起得不好,又怕鳞儿走了我的老路,不如咱们再生养一个,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如何?”
说完,他另一只手就敏捷的伸进怀中人的衣裳里去。天气渐热,青右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穆铮的手覆上去,倒使他晒了半天太阳的肌肤更炙热了几分,都快烧起来了。
青右红了脸,试图推开他,“别,大白天的胡闹,会叫人笑话的。”
“夫夫敦伦乃人之常情,谁敢笑话?”穆铮横眉,义正辞严的道:“且俗话说耳濡目染,你我感情笃睦,鳞儿瞧了才会心胸愉悦,你见那些夫妻反目的家庭,有几个子女不走上歪路的?”
青右心道你这才叫歪理,变着法子为多多亲热找借口。不过他嘴笨,又说不赢穆铮,只好被他占便宜去了。
这回也是一样。
青右被他吻得气喘连连,好容易才劝动他回房去——言传身教,做父亲的这样不讲究,儿子见了也不会学好的。
*
另一边,碧云用余光瞥见那两人已经回去,这才尴尬的从穆鳞身前推开,方才亏得她及时挡住,否则让小孩子瞧见不该看的东西,那真是罪孽不小。
谁知转过头,却见小公子认真的仰面看她,“碧姑姑,其实你不用拦着也没关系,我不会偷看的。”
这小子简直成精了,原来他一直有留意对面的动静,却故意装作不知?
碧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待重塑,看来穆家真要出个神童了。她一腔忠心,原本怕那没正形的父亲将难得的好苗子带坏,原来这位才是真正洞若观火。他小小年纪居然什么都懂,只是心思不在这上头罢了。这样看来,是不必担心他会被人引上歪路——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日将正午,算算该进去歇晌了。穆鳞将散乱一地的鹅卵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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