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备忘录》第25章


孙传芳的提议,得到了张宗昌等参加会议的人的一致赞同。
张作霖见参加会议的人一致推举他为大元帅,非常高兴,站起身来说:“好极了,你们要怎么办,我都依你们就是。”
会后,孙传芳等7名将领联名,发出推戴通电。电文说:“因国家久无元首,致时局混乱,而讨赤大业,亦在半途。因于此际推戴张大帅为大元帅,收拾时局。”
电文发出之后,即令北方各省军队一律改称“安国军”,以孙传芳、张宗昌、张学良、韩麟春、张作相、吴俊陲、禇玉璞为第一至第七军团长……
与此同时,张作霖发出了反革命的“讨赤”通电,声称:“海内各将帅,不论何党何派”,只要“反赤”,“即现在之敌将来亦可为友”,这个电报暗示愿与蒋介石、阎锡山进行反革命联合。
6月18日,张作霖在怀仁堂就任了所谓“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
就职仪式显得格外冷清,张作霖有气无力地念了就职“誓词”之后,他的推戴者孙传芳、张宗昌、吴俊陲、张作相向他行了三鞠躬礼。就这样,这位“大元帅’’就算上任了。
张作霖上任大元帅后,便在怀仁堂发布了任命令。
任命潘复为内阁总理,发表了九个部的总长名单,发布了军政府的“组织令”,组成了“安国军政府”。
在组织令中规定:他这个“大元帅”,不仅统治全国陆海军,而且“在军政时期代表中华民国行使统治权”;国务院只能“辅佐”大元帅执行政务。这个“大元帅”实际上就是“大总统”了。张作霖在行将灭亡之前,终于爬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最高宝座”。但这个北洋军阀最后的小朝廷,已经是风烛残年,朝不保夕了。
在张作霖就任“大元帅”的当天下午,张作霖便在他的外交部召开“茶话会”,邀请各国公使和武官参加。他在“致词”中大谈“尊重国际信义”和“保护外人生命财产”。
其实,张作霖在怀仁堂里一直苦苦思索,寻找以后的对外策略。6月25日,他发出通电,重谈其“联蒋讨赤”的老调。在通电中,他恬不知耻地自称是孙中山的“多年老友”,他的所作所为“实以继中山之志”,只是对“甘心赤化者”“问罪兴师”。
张作霖的如意算盘是这祥打的:只要坚持“反赤”,就能取得帝国主义的支持,就能保住他的北京政权。
但此时此刻,张作霖的如意算盘不灵了。因为此时英美帝国主义已经把注意力移向了新军阀蒋介石,对旧军阀张作霖已失去了兴趣,就连过去一贯支诗张作霖的日本帝国主义,也感到张作霖已不堪利用,而另想对策了。
再看看张作霖自己,除坐在怀仁堂大元帅府,过“大元帅”瘾之外,别无他获。
在军事上,孙传芳虽曾一度反攻,占领徐州、浦口等地,但不久,徐州又失守,在与阎锡山的作战中,伤亡惨重。
在经济上,杨宇霆想尽一切办法,督促潘复内阁筹划财经,但毫无结果,“经济凋枯,达于极度。”
再看看张大元帅统治下的北京,黑暗已极,他的部下,看到末日来临,不择手段地诬陷、勒索人民:“北京城乡内外,被诬报为党人,为间谍者,倾家荡产,身死名没者不知有几千几百人。据闻只打磨厂一街、山西商店,被强索60(元),各校学生被栽赃勒赎者,何啻百人”。
面对这些,这个当年的“东北王”,如今的“大元帅”,失去了往日的蛮横,显得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了。又一次在怀仁堂苦苦思索之后,决定采取笼络部下之法,以安定人心。
1928年3月29日,张作霖在怀仁堂召集他的“文武百官”进行了一次忧心忡忡的“训话”。他依旧是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国家的财政困难日甚一日,中央各部官员的困苦情形我是深知的,最近的裁员减政……各机关的薪俸不能按月发放……这实在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希望大家在国家艰难的时候,有卧薪偿胆之心,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从我开始和大家共勉”,“等大局安定,国家一定论功行赏”。
张作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入京以来,诸事操劳……一点乐趣也没有。现已年老,对虚荣看得很轻,决不贪恋个人虚名。待大局安定后,解甲归田,过平民生活。”
张作霖的这个“训话”,既是一篇笼络人心的鬼话,又是一篇自叹末日的哀鸣。
是啊,当张作霖被日本帝国主义几次逼迫,最后不得不答应退回东北时,更加愈感到末日已经临近了。
1928年6月3日夜间,张作霖出帅府西门,乘上黄色的钢制汽车出发。汽车在警戒严密的夜色中开往车站。“月台上晃晃的灯光照射着卫兵的刺刀,充满着森严、沉闷的空气”。张学良、杨宇霆、孙传芳等都带着扫兴的表情,前来送别。张作霖在告别时,故作“镇静愉快,”但当“回顾中南海时,却异乎寻常地在他眼里闪耀着泪花”,留恋他既得的北京政权。
但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火车启动了,隆隆作响的车轮带走了他昔日的辉煌,而驶向他死亡的墓地。
1928年6月4日5时半,火车开到皇姑屯附近的京奉、南满两路交叉处的桥洞时,日本埋下的地雷突然爆炸,全桥塌下,张作霖所乘的包车被炸得粉碎。
就这样,张作霖终于死在过去他曾依靠的日本帝国主义手下,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第一部分 撩开中南海的神秘面纱第30节 北平行辕设在中南海
北平行辕设在中南海居仁堂,李宗仁被委任为主任。但这个主任是有职无权,徒有虚名而已,正如李宗仁所说:“我任北平行辕主任3年,实在是吊在空中,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呢!”
1946年9月1日,北平行营改称为国民政府北平行辕,李宗仁被委以主任之职。
李宗仁,中国近代史上-位屈指可数的政治领袖和英雄人物。1891年出生于桂林,青年时就读于陆军速成学校,后参加同盟会。1917年参加护法战争,次年任营长。1920年第一次粤桂战争后,任陈炯明属下粤桂边防第三路军司令。1922年任广西自治军第二路军总司令,驻防玉林。次年秋将部队改称广西定桂军,占领西江。1924年底任广西全省绥靖督办公署督办,寻求统一广西,为新桂系首脑之一。1926年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军长,北伐战争中曾参加指挥汩罗江、贺胜桥攻击战。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时,追随蒋介石,实行清党反共。南京国民党政府成立后,任第三路军总指挥、武汉政治分会主席、第四集团军总司令,1929年5月发起成立护党救国军,进行反蒋活动。次年参加倒蒋的国民党北平扩大会议及中原大战。失败后,退踞广西,1931年与孙科、陈济棠等在广州组织“政府”,再次反蒋。1936年发动两广事变。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汉中行营主任,曾指挥台儿庄之战、徐州会战和武汉保卫战等……
从李宗仁简单的履历中,得知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其仕途也可算平坦,但他被委任北平行辕主任,又是怎样一个情形呢?
李宗仁在到北平就任之前,说出了这样一段话:“但是以我和蒋先生相处数十年的经验所得,我深知蒋先生绝不会信任我而授我以实权。他要把我捧得高高在上,负华北全局安危之责,而无丝毫调兵遣将、控驭下属之权。主官无权,政出多门,则治丝愈棼,华北现途必不堪设想,但我又未便向蒋先生诉苦,因为说穿了反而启其疑窦,于事无补。所以在奉命之日,心情上实感无限沉重。既辞谢不得,只有尽我所能。”
北平行辕是一个兼管军事、政治的机构,建制上设有秘书长一职,李宗仁权衡再三,选定了西北大学教授萧一山来担任。
9月初,李宗仁派遣参谋处十余人由汉中飞往北平,9月20日,萧一山秘书长、王鸿韶参谋长也飞往北平布置北平行辕成立事宜。
10月26日,李宗仁率副参谋长甘沛泽、主任秘书黄雪邨等乘专机飞到北平。北平市民听说李宗仁到来,竟全城出动,从机场到城内夹道欢迎。华北同胞为敌伪压迫长达8年之久,今天重获自由,对政府派来坐镇华北的最高军政长官的热烈欢迎,确实是出于至诚。
北平行辕办公地址设在中南海居仁堂,屋宇华丽宽敞,非汉中所能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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