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备忘录》第26章


攘一队肥凳浅鲇谥脸稀! ?br /> 北平行辕办公地址设在中南海居仁堂,屋宇华丽宽敞,非汉中所能比;不过北平行辕名义上虽为华北军政最高官署,委员长也曾电令中央在华北接收的各级机关要听行辕主任的命令行事,但事实上,这命令只是敷衍李宗仁面子的虚文。各机关仍是直接听命于他们中央主管官署的命令,与行辕风马牛不相及,行辕也根本管不着他们。尤其是负责在华北肃奸的特务人员,他们自称“见官大三级”,哪里会听北平行辕的命令。甚至空军人员在北平也成特权阶级,乱事接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李宗仁在他的回忆录中说:
当时在北平的所谓“接收”,确如民间报纸所讥讽的,实在是“劫收”。这批接收人员吃尽了抗战8年之苦,一旦飞入纸醉金迷的平、津地区,直如饿虎扑羊,贪赃枉法的程度简直骇人听闻。他们金钱到手,便穷奢极欲,大肆挥霍,把一个民风原极淳朴的故都,旦夕之间便变成罪恶的渊薮。中央对于接收职权的划分也无明确规定,各机关择肥而噬。有时一个部门有几个机关同时派员接收,以致分赃不均,大家拔刀相见。无法解决时,便来行辕申诉,我这身为最高长官的行营主任竟成了排难解纷的和事佬。
最今当时平、津居民不能忍受的,便是这批接收官员为便于敲诈人民,故意制造恐怖气氛,随意加人以汉奸罪名而加以逮捕。一时汉奸帽子乱飞,自小商人以至大学教授随时有被戴上汉奸帽子坐牢的可能,因而凡是抗战期间没有退入后方的人,都人人自危。于是颇有一些年高德助的学者和居民来向我泣诉,希望能稍加制止。
我不得已,召集党政军临时联席谈话会,尤其对特务机关负责人马汉三晓以大义,申斥一顿。我说,你们对“汉奸”一词的定义,应该依法有明确的规定,不可用来作为勒索人民的借口,须知在敌人侵入国土之时,我政府无力保国卫民而被迫撤退,我们对留下来任敌人宰割的人民已觉惭愧不堪。今敌人幸被逐出国土,我们应与民更始,重庆升平。你们不此之图,反欲混水摸鱼,借口敲诈,成何体统。我一再告诫马汉三说,嗣后凡非附敌有据的,概不得滥予逮捕。尔部下如有不听命令,明知故犯的,一经人民告发,查明属实,当唯尔是问。
……
在北平,我不仅竭力制止军警和学生冲突,且令军警保护游行学生,等他们把怒气、热情发泄尽了,自会散队休息。在此政策之下,学潮圣地的北平居然平安无事。国民党的职业学生固然不敢过于越分,共产党的职业学生也失去了煽起暴动的口实。不过我的作风似非南京所能容忍。北平中央特务在中央授意之下,却另有打算。
某日凌晨,北平市长何思源忽然仓皇赶来看我。我忙问何事?
何说:“各大、中学学生今天又要大规模游行示威。”
我说:“让他们游行好了。”
何说:“特务机关这次可忍不住了,他们已经准备有所行动!”
我说:“如何行动法?”
何说:“他们预备在各重要街口埋伏便衣特务,手枪、手提机关枪都有,今天他们要制造个大屠杀场面来显示他们的威风!”
我说:“他们真准备制造血案?”
何说:“他们已经在各街口埋伏了二百多条枪……李主任,你千万要制止他们,否则这一场屠杀是万难避免的了。”
何思源的口气不像是危言耸听,我乃立刻打电话给马汉三,叫他务必即来行辕见我。马汉三来了,我便问他道:“听说你们今天要制造血案,是不是?”
马汉三道:“报告主任,学潮愈闹愈不像话了。我看不牺牲几个人恐怕镇压不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要打死几个学生?我告诉你,这事千万做不得。你以为打死几个学生和教授就可把风潮压下去吗?”
马说:“他们是受共产党煽动的。”
我说:“你打死了学生,不是更替共产党制造反政府的借口吗?无论怎样,你务必速将派出去的便衣队撤回!你必须马上就办!”
马汉三闻言颇有难色。我声色俱厉地告诉他说:“你务必照办!上面的事有我李主任完全负责!”马汉三仍然默默无言。
我说:“你如不听我命令,我今天便扣押你,把特务便衣队全部缴械。以后特务如和学生有任何冲突,惟你马汉三是问!”
于是马说:“我听李主任命令就是。”说毕便唯唯而退。
当日午后二时,果然又是一次学生大游行。北平城门关了,城外学生爬城而入,情绪激昂,但终没出事。不久,游行也就散了。
事过之后,何思源又来看我,拍手称庆道:“要不是德公当面严令马汉三,那就糟了。打死了几十条人命谁能负责?!”最奇怪的是马汉三也来向我报告说,幸好李主任吩咐,否则打死了学生,他也担当不了。言下之意,他似奉有南京方面的密令,如没有我坚决阻止,他何敢擅自撤消呢?
这场血案虽幸避免了,但是北平的军统局特务后来仍然午夜爬墙进入师范大学宿舍提人,秘密严刑审讯,间有杀死。投尸于城外沟渠中的事。各大学负责人遇有学生失踪,总是来向我请求营救。其实特务横行,既不是奉我的命令,他们也从不向我报告,不过出了乱子,则责任必然是我的。不仅特务系统如此,其他中央驻平的军事机关、宪兵团也莫不如此。他们皆独断专行,根本不向我报告,我也管不着他们。
最令人不解的是我下属的更调,北平市政府与河北省政府和行辕近在咫尺,而每次更换首长时,连通知也不给我一个。例如何思源被调职时,我正在南京开会,翌日飞回北平,有人示我以当日报纸说,何思源市长闻已被撤职。我说,根本是谣言,因为我昨日刚自南京回来,行前还见到蒋先生,他并未提及此事!
孰知不到三天,消息便经证实,何思源调职了。一北平市可说是北平行辕的直属机关,北平市长撤换,我身为行辕主任,连事先知道的权利都没有,我的实权如何,也可想而知了。我这行辕主任对部下人员撤换的消息还不及一个CC系报纸的新闻记者灵通,蒋先生硬要我顶这个空名义,又何必呢?所以我说,我任北平行辕主任三年,实在是吊在空中,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呢!
也正是诸多原因的搅和,使李宗仁感到北平行辕这一有职无权,徒有虚名的空壳该是敲碎而弃之的时候了。于是,他经过千思万虑,在1948年3月11日,正式宣布:参加副总统竞选。
李宗仁这一惊人的宣布,把蒋介石气得捶胸顿足,觉得“好比一把刀指着胸膛那样难过”。
但无论形势如何,李宗仁以1438票的多数战胜了孙科,当选民国副总统,并于1948年5月20日就职。
李宗仁就任副总统后,便向蒋介石请辞北平行辕主任一职。蒋介石在接受李宗仁的辞职之时,索性也把北平行辕的机构裁撤了。
但不想,北平行辕裁撤不久,北平中南海居仁堂又成为“华北剿总司令部”,华北剿总司令傅作义在居仁堂又是怎样一番表演呢?这当属后话。
第一部分 撩开中南海的神秘面纱第31节 傅作义夜召安春山
傅作义作为“华北剿总司令”住进居仁堂,他本想大干一番,然而瞬息万变的形势,使他踌躇难决。是决一死战,还是罢战言和,如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苦思之中,忽地想起了小诸葛,于是,夜召安春山进见。
1948年12月13日的深夜,寒风凛冽。早已失去了碧波荡漾的中南海,显得更加冷清,昏黄的环湖路灯,照耀着被寒风摇撼不定的早已冻僵的柳条,呈现一片苍茫、阴森、凄凉的景象。
在幽暗冷寂笼罩下的静谷园内,当年慈禧太后居住过的居仁堂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正愁眉苦脸地踱着步子,他就是华北剿总司令傅作义。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剿总秘书长王克俊,另一个是安春山。安春山是傅作义的心腹干将,一0四军军长。此人心眼颇多,用兵打仗善动心计,从不莽撞行事,因此获得了小诸葛之美称。
但今日的安春山,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因为一向耀武扬威、骁勇善战而又名副其实的军长,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落荒而逃的光杆司令了。
五天前,即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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