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有点野》第36章


身后的殷世煊没有说话,只是气息有些喘促。
半响后,只听他又道:“抓紧时间,那些侍卫来后便没有机会了。你身子才痊愈,这样睡去会再次着凉,你不想所有人受你拖累吧。”字里行间倒是有寒掺廉幽谷伤势的意味。
廉幽谷这下就不得听话了,憨憨接来那身衣物,又问:“那夫君呢?夫君你也不能这么着凉啊。”
抬头间,却见殷世煊早已无预兆的就褪去了外袍。剩留一件中衣的时候,恰逢廉幽谷问来这样一句话。他迎目而去,赧然笑过,便将上身的唯一一件衣物利落脱掉了。
宽厚而健硕的胸膛混合着烈日的气息,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了她面前。哪怕隔了那好远好远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那麦色肌肤下,节拍放慢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廉幽谷当时就呆了!
尽管曾经对那壮实的胸膛有过无数次的幻想和揣摩,可真正一窥□□的时候,还是未想过会有这般撩人动魄的感觉——只感觉心脏都要爆掉了!
她慌急收回目光,手掌压在心口处,不敢随意乱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廉幽谷默默念诵着这阵子学来的圣人之言。一面不敢去看,一面去回想公孙煜对她的任何谆谆教导来压压惊。
末了,她咽喉一紧——老师好像没有教啊!
☆、孤处一室
廉幽谷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把湿衣换下的。大概是背对着殷世煊,然后硬着头皮装作不懂礼数,三下五除二就将湿衣胡乱解了。可至今手指仍在颤抖呢,她哪里记得自己装得像还是不像。
殷世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后头一声不吭的,就好像压根没有喘气一样。廉幽谷既不敢去看,也不知道那安静的末端究竟什么形势,真是慌得不能形容。
正以为那后边无人,廉幽谷扭回头去偷偷一窥,却破天荒的瞧见殷世煊衣衫完好地杵在那呢,然后一副别开了目光安安静静呆着的样子,眉目神色有说不清的奇怪。
“你……你……我换好了。”廉幽谷磕磕巴巴地提示了这么一句,后边的人依旧悄无声息。
好久,殷世煊才放开喉咙说了一句话:“那先睡吧。”然后就向她靠了过去。
廉幽谷心口扑扑乱跳,立刻滚到一旁的枯草上,特意给他腾了地儿。
殷世煊自不大喜由女人来照顾,这么多年来,纵使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还是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事——面对他不想牵连入朝局中的无辜人,他总是站在他们身前,努力做好守护一职。
那廉幽谷呢?
“你睡过来。”殷世煊冷不然对她下了这样一道旨令,其中口吻几乎不可违逆。躺在枯草上的小人儿一惊而起,连连听话挪了窝。
这之后,殷世煊沉默无话,只是静静坐在草堆上,双眸望向庙外的雨线。
廉幽谷背对而卧,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一对乌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附应雨点的节奏,仿佛一夜就能到天明。
这个浓厚且怪异的静谧氛围保持了许久,直到殷世煊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一直未有侍卫前来——这才开口去问廉幽谷的话。
“那帐篷是你带来的?”
廉幽谷果然没有睡着,哼唧应道:“是啊。”
“带这些做什么?”
“带着……给自己住。父皇不是判我流放嘛,我总要有栖身之地。”
难道她就打算一直住在这种帐篷里?
殷世煊埋下自己的眸子,有微微哑然,“带了多少个?”
“十来个吧。总要换地儿嘛!”她倒是答得爽快,却没有想过这样重的一个包裹,凭她这点绣花力气,要如何做到随时换地。
殷世煊不着痕迹地哼笑了声,似自言自语道了一句:“看来他们不会来了。”
“啥?”廉幽谷没有听清,刨根问底地追问去。
殷世煊却不再答了。丢下一句“限你半柱香内睡着”之类的话语,就再没了动静。
说来也奇怪,睡觉睡不着,还得人逼着促着才能入睡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廉幽谷一人有这怪毛病了。
不过这也要看对象是谁,换作是公孙煜嘛——她可真得起来好好理论一番。
~
有道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车轮转。月前和殷世煊共处一室的廉幽谷,那时还紧张得一夜不曾入睡。今时在这荒野之外,倒换成殷世煊失眠了。
迷梦初醒的廉幽谷因之吓了一跳,但殷世煊俨然一贯波澜不惊的模样,便使得她没有好意思去问个中缘由。
整个晚上,方仲元一行队伍自然再没有出现过。雨停过后,廉幽谷跟着殷世煊返回官道,却瞧见沿路上挨个儿摆着七八座小帐篷,顶着尖尖角儿,正是他们原地休整的杰作。
车子已经从泥潭中解脱。方仲元整装待发,余下的侍卫也在收拾暴雨过后的残局。众人见了二位主子,立刻围过来见礼。但碍于出门在外,殷世煊很客气地婉拒了,只命拔寨启程速速出发。
至于对昨夜将太子太子妃遗留在土地庙这件事,整支队伍倒是出人意料的默契非常。但凡问及,无一不是“相赔战友”这么个借口,殷世煊也不得已作罢。
但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的,殷世煊还能猜测一二。心存感激的同时,又有两分旖旎。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与廉幽谷可是夫妻二人——二人孤处一室会做些什么,这帮年轻人大抵可以畅快想象了。
目下且无交流,廉幽谷则更是一无所知。队伍很快重新出发,辘辘奔赴他们的目的地——渝州淦江。
~
远离了官道,车行又过半日,渐渐地就进入了渝州山区。
远的青峰如眉黛窈窕,似美人醉卧一般歇于毓秀之隅。那山脊上笼罩着稀薄的烟雾,流水一样潺潺浮动。时而一窥容貌,时而欲遮还羞,端得是琼楼仙宫也不过如此。
一路上,方仲元时不时呈报上本次暴雨之袭的辎重损失。殷世煊但见没有太过要紧的,只吩咐到了下一县城采办补齐,如此就没了后顾之忧。
刚入山区,众人按例停车休整。在河谷水边寻了一处绝佳的位置,喂马饮水,烧火煮肉,不亦乐乎。不多时,荒无人烟之处,炊烟杳杳升起,立时变为生机盎然。
午饭过后,殷世煊站在清水河谷岸边,对着那对岸之幽林密谷若有所思。
所思不透,随后叫来几名操持地方口音的侍卫前来问话,“你们知道对面山坡上是什么果木?”
众人远远眺望去那果树上结的果实,因与绿叶混为一色,实在肉眼难辩,遂也未说出个结果来。
殷世煊于是叫来几人,吩咐过去看看。
廉幽谷这时急急横到他面前,将他唤住,“夫君。”领会到殷世煊凛然一变的眼色,立刻又将这称呼减弱,走到他跟前小声哼道:“这里……感觉不大好,还是别过去了吧?”
殷世煊没有反对,只说“去去就回”。
廉幽谷规劝不住,只好随他同去。时下方仲元几人也收整完毕,见余人淌水去到对岸,一时不解。但见小谷又在同行之中,也不待多想,另又叫上几人,立马跟了上去。
殷世煊之所以好奇山坡上所种植被,是因为山区土地贫瘠,历来不利于种植收果。现下这个品种从前不曾见过,却挂果颇丰。如能推广,必能为民利用,从而改善渝州臣民温饱用度的问题。
不过,这漫山的果树不像是放天生养,必然是有人打理的结果。既然渝州百姓已然掌握此种培植手法,那又为何屡屡断粮,常年枉受饥寒之苦呢?
却说众人过河之后,近距离见到这方果木,仍是不能叫出名头来。
有人说是梨,有人说是李,还有人说成枣。总之果食外观青嫩且圆滑,确实像极各样品种。
其中不知是谁突然道破天机,喃喃猜道:“莫不是羌桃吧?”
众人不约而同摒气回思:生长河谷之边,喜沙壤,趋光耐寒,倒真像是那黑狱石果羌桃的习性。
这下时,人人对之便是讳莫如深了。羌桃这种果食,别看外表鲜嫩华丽,实则初尝此物的人都对它恨之入骨:剥开水润的果皮,里头是个石头心的祸害。为试吃这块小石头,咬牙和血吞的情况也是有的。
也不知道羌桃这种东西,老天为何不早早收了去。竟还由人大批种植,岂不是徒增祸害。
~
得了这个无用的结果,殷世煊也不好再说什么。前后折腾了一个时辰,又领着众人原路折回。
可是走了好几处,众人便发现这原路似有不对劲之处。
“殿下、方将军,上游突涨大水,此去河谷连绵数里,来时路已经为湍流所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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