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有点野》第41章


一筹莫展之际,殷世煊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将主意打到民间渡气的方子上去。
看着眼前痛苦无比的廉幽谷,殷世煊一时竟犯起难来。
不为之渡气,那些哮喘溺水等因一口气上不来而昏厥死去的人比比皆是,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可为之渡气……
殷世煊攥紧手心——他们是夫妻,这又有什么。
时下便搂住了廉幽谷的纤细小腰,将她折腾的小手轻轻压至后背,后手抬仰起她的脑勺,然后以一个极度优美的凌驾之势,毫不迟疑地俯身下去。
“啊呀妈呀,可算下去了。”极不美妙的语言打断了殷世煊的孤注一掷。
廉幽谷长长舒了一气,感激涕零地对殷世煊发表生还感想:“夫君,这个角度真好。”说罢,便从那古怪的姿势中找回站位。
“你知道吗,我还差点以为我死了。”廉幽谷劫后余生,完全没有在意一旁黑着脸的殷世煊,只觉得喉咙里的话像打开了阀门,不吐不快。
接二连三地又道:“我就说这个大小有问题,材质又是滑溜溜的,很容易出事嘛。如果块头再大一点,可以嚼上一嚼的,也绝不至于直接掉进胃里。”
“对了,这样对胃是不是不大好?东西又是冰凉的,而且黏黏糯糯,很难消化吧?糟糕糟糕,我要去喝两口水,赶紧将它在胃里泡一泡。”
殷世煊面无表情地拉住即将飞奔的小人,扭回头冷不然问了一句:“你吃的到底是什么?”
这下,廉幽谷算是立马清醒过来,她吃的是糯米糍啊。
可是她没有好意思说,这糯米糍的意思要是被夫君知道了,还不臊死她?
支支吾吾地也没答话,殷世煊的脸色此刻是越发难看了。
正巧方仲元见到廉幽谷在屋内鬼嚎鬼叫的,于是乎端着饭碗过来表示慰问。见这夫妇二人面色各自古怪着,这位大将军也没好说什么。
“那个……过来吃饭吧,有田鸡。”
~
那顿饭廉幽谷是怎么吃完的,她自己完全不知晓。如果有生之年能给她重放看一次,她可以说死而无憾了。
今晚的菜很多,至少十七八个花样。
廉幽谷脑子里只记得“田鸡”,然后便盯准了田鸡那道菜,情有独钟地没挪过筷子。
所以这顿饭后,方仲元那些手下们又找出新的规律:哦,将军,太子妃和你都喜欢吃田鸡。
用完晚饭,又各自就寝。但今天的氛围和昨天比来,实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独间的农舍内,有整洁的床铺,也有厅堂的小炕。按照以往他们在子衿殿里的起居风格来说,今晚应该是由廉幽谷睡那小炕的。
只是今天,廉幽谷不容易地重拾了昔日在子衿殿内一个不好的小习惯——临睡之时,爬到殷世煊的床上,开始唠叨认错。
“那个……明日咱们要去干啥?”人一旦心思多了,便会找各种弯弯道道来对真实本意加以修饰,廉幽谷也不例外。
殷世煊万年不变地靠在床上看书,不过这一卷今夜他已经读了三遍,而眼下,横着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抬了手指去翻书,没有说话。
殷世煊既然没有赶她,那廉幽谷只得又耐着头皮去问了:“咱们是去淦江还是赶往渝州郡首?”
殷世煊徐徐舒了口气,翻过书页,淡讷道:“下田。”
“嗯?”廉幽谷以为听错:“下什么田?”
“农田之田。”殷世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好像还在为方才之事生闷气。
可廉幽谷就不懂了,不就是没有告诉他一件吃食吗?怎么会突然之间那么小气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确实很少对夫君有所隐瞒,这次确实有点明知故犯。但也没有办法,谁叫她存了这个龌龊的心思呢。
“唔,夫君。”廉幽谷突然挑起勇气,开始试图与殷世煊良好沟通。“夫君,你觉得小谷最近表现得好吗?”
殷世煊明锐蹙起眉目——她想干什么?
“过得去。”事实上是好到出人意料,可殷世煊却给了口是心非的回答。
廉幽谷“哦”了一声,气焰很快消黙下去。
这并不是殷世煊想看到的反应,于是他便改了口,“其实还可以,有什么你就说吧。”
“真的啊?”廉幽谷心中顿时小小雀跃,扭扭捏捏地便将心中打了多遍的腹稿问了出来:“夫君你还记不记得,送我去玉岫读书时,跟我说过的话啊?”
殷世煊当然已经不记得了,但面对廉幽谷的期盼,他只好浑然不知地点了头:“记得。”
“夫君说,只要小谷做到夫君满意,很多事情都可以满足我的。所以后来小谷很努力的去学习,虽然过了这么久,但这话还算数吧?”
殷世煊对此也算有些印象,心中不由一哂:这小妖精是想逮着机会向他邀功呢。
“当然算数了,不过不能是太夸张,要和表现的好坏成正比。余的,说了我也不会同意。”殷世煊故作为难了一番,而后才一本正经问:“说罢,想要什么?”
却见廉幽谷急急摇手,听完就撤了,“不要了夫君,我去睡了。”
真是说走就走。
殷世煊也未去留她,只是在她走之后,他方才心中的笑意才渐渐浮出唇角。虽然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开心的,可是,有些东西已经不能为他所控了。
~
第二日,的确是跟着村民一起下田。时逢山里谷物成熟,邻里乡亲一口号召,便挨个儿开始给村中割黍子。
殷世煊之所以参与其中,一来是以掌握两季黍子的种植更迭之法,二来是对每亩粮产进行一个预估判断。每户每口人均摊多少,占产量比多少,税收设定应该多少。这些,今时看来琐碎,可在将来修正农耕法历之时便有大用。
时下二十来号侍卫也没有闲着,主将发话,他们也各自雄心勃勃地跟着赶赴麦场。
但这里头干活最给劲的并不是这些骠骑大汉,而是比他们身形矮了一截,力气小了大半圈的太子妃娘娘。
要说太子妃娘娘干活这么拼劲儿,真是羞煞这些老少爷们。不过殷世煊却深谙廉幽谷这不要命的卖力,这般劳力表现,大约是真的有什么有求于他吧。
完工时,廉幽谷全身酸软地在田埂上走着。殷世煊从后头默默跟去,一把挽住了将要倒地的她。
正欲开口数落几句,他怀里的人又挣扎起来往旁的阡陌纵横间走去。回来时,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株带土野穗,像瓷片儿一样呵护着。
“你真是什么都不放过?”
廉幽谷撇撇嘴,“看到什么就带回去呗,什么东西不都是从野外来的啊。”
殷世煊被呛了一句,脸上仍然云淡风轻地。只是命人将穗子包好,另外嘱咐:之后但凡遇见路边野草野花什么的,都一并收集带回。
故而到了傍晚,余的人都去拔野草了,而殷世煊则得了空闲。一个人悠悠往村头走去,去跟人打听那卖糯米糍的婆婆家住何处。
当然,廉幽谷共有两枚糯米糍,剩下未吃的那枚也很不巧被殷世煊收入了囊中。
以为她爱吃这个小零食,所以趁着晚饭之前去找到做糯米糍的婆婆。婆婆不仅为他蒸了一锅的糯米糍,完了之后竟又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关于糯米糍代表亲吻的秘密。
殷世煊自然知道这是老婆婆对年轻人做推销的手法之一。只不过,他几乎也是在那时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廉幽谷也是知道的了。
那廉幽谷昨晚真正想要索取的,并不是什么糯米糍,而是……
~
殷世煊曾经有过那么短暂的自嘲:他是朝局中搅弄风云的一国太子,历经险阻,阅人无数,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蒙蔽去双眼。
他不是很能看穿人的心思吗,他不是任天下英才都能为之掌控吗……
殷世煊看着眼前小猫似的趴在他面前的廉幽谷,委实有些想不通——怎么把她给漏了?
时下夜深,廉幽谷收到殷世煊给她买的糯米糍,欣喜之后尴尬有余,特来睡前道个谢。
殷世煊捏着书卷,虽则似认真盯在字里行间细读,但余光的全部却早已铺在了面前人的身上。
乌幽的长发从肩头瀑布般散落在被褥,修饰在个中的那张小脸,娇嫩若花不可方物。雾眉恬静又淡雅,一双大眼睛清澈如繁星,尤其是——
殷世煊的视线落到她樱粉珠露的唇瓣上,尤其动人,脑海中忽而浮出“我见犹怜”四个字。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他忽然说出这句话,廉幽谷与他都共同一愣。
这是暗示廉幽谷可以“有所求”的意思?
廉幽谷一时有些语塞,嘴里发出“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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