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有点野》第68章


皇后暗叹好险。险在这些官家子女历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那廉府中大小姐是个什样品貌。若知道了,在方才那番曲解下,指不定就撒什么小姐脾气了。
这与她今日的目的不符。
“太子妃所言甚是。”皇后不再拐弯抹角的,拿了姐妹的话题便开刀,说:“其实若是有缘,不说血缘亲与不亲,姐妹还是有机会做的……就说年前那次遇袭,至今想来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太子与太子妃年纪都小,难免为穷凶之辈惦记了去。现今是洪福庇佑,躲过一劫。然在今后里,还是多几个人伏侍照顾要妥当些。且在这东宫之内,三庭六院诸事繁琐,太子妃目下不觉着累,若往后有了子嗣,太子又临朝听政,只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子妃还是需要两个可心人帮手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廉幽谷定定瞧着皇后。面色俨然一派稚嫩,连眸光都是清潺如冰泉,半点污浊不掺。
可就是这样,皇后仍为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与一旁掌事宫女使了眼色,命她将几位官家小姐统统带下去。这才调整端复仪态。
“太子妃?”
皇后遣散不相干的人,才又严追相问。
廉幽谷淡淡垂眸,恭顺颔首道:“母后说的道理儿臣都懂了。只是母后大概不知道,儿臣名头上虽挂着太子妃的身份,然东宫作主的无一不是太子。太子若有这个心思,儿臣自当顺水推舟成人之美的;可太子若无意,儿臣就算吃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她顿了顿,言辞深沉,“其实太子的起居住行,母后和父皇是可以做主的,母后与其跟儿臣说这些,倒不如同父皇商量商量,许就准了。”
听到前边时候,还只认为廉幽谷是三纸无驴满口婉辞。然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皇后登时就哑口无言了。
之所以将心思打到廉幽谷的身上,正是因为皇帝的变幻无常朝令夕改——那孙氏之女入宫为太子侧妃的提议,分明是皇帝默许过的。却不知为何与殷世煊密谈一晚后,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原以为廉幽谷是个软柿子,只要说服了她,由她开口求殷世煊纳妾,皇帝自也不会再插手。不成想连廉幽谷这关也变得这样棘手,皇后只后觉大意。
廉幽谷这时也款款起身,在殿中央缓缓一拜,诚恳意真道:“母后的意思儿臣都明白。这些时日以来,儿臣们要么流放在宫外,要么窝在宫中养伤,实在没有尽到做儿女的本分,叫母后忧心。其实皇宫之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是为父母的要与儿女最亲。母后在宫中所付出的一切,儿臣们都铭感五内。无论儿臣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也希望母后勿要质疑儿女的孝心,请母后多多包涵才是。”
皇后当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因了事无准备,也没想好要如何才把这番对话圆回去。
正当时,殷世煊恰好携宫人入殿。是来接廉幽谷回宫。
皇后则不好当面说什么。算算时辰,也确实将人留得太久,不成样子。索性将廉幽谷放了行,道:“也是呢,和太子妃聊得尽兴,都忘记了时辰。太子来得正好,本宫也险些错过为太皇太后祈福诵经的时辰。如此你们便去吧。”脸上一派笑意阑珊,同方才咄咄逼人之时,大相径庭。
廉幽谷心领神会,不再客套。这就与殷世煊跪了安,才出殿门。
☆、受宠若惊
殿外风大,廉幽谷在暖火边坐了许久,此刻经不住趔趄一下,双腿绊在了门槛儿上。痛得她直跺脚。
殷世煊二话不说,用斗篷往她身上一蒙,连着将她打横抱起。
身子蓦地腾空,廉幽谷失声嘤咛了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考虑到现今还是在承明殿的大门口,这才止住呼叫,耳根子烫得跟炭火似的。
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怨嗔道:“这是承明殿,皇后还在里头呢。”
殷世煊抱着她径直往回走,边走边解释道:“正是要皇后瞧见的,你乖乖配合就是。”
他这么一说,廉幽谷就不再挣扎了。想想方才皇后娘娘追问她的话题,这么故意作为,应该也是回击方式的一种。只是这方式会不会太过了点,廉幽谷就不好评价了。
身后的宫女皆有意无意掩着笑,廉幽谷自臊得不行。
回宫的廊庑下,灯笼受风的指引,火花游龙一样在檐下狂舞。
廉幽谷近距离瞧着她的夫君,清癯俊逸,明眸皓齿,被这光晕均匀勾勒,男人的稳重与内敛恰到好处地镀在眉宇之间,着令人心神荡漾。她只看了两眼,霎地神魂颠倒,心膛砰砰乱跳起来。
腰上的那双大手似感受到她心口的律动,箍得越紧。水晶般地眸子忽然垂来看她,里头晶亮如晨光,带着一丝狡黠,问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廉幽谷吓得立马收回目光,左右言他道:“走远了吧,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殷世煊毫未听进去,否认道:“想的不是这个。再给你一次机会。”
廉幽谷心中咯噔一跳,还真是被他吃中,只好乖乖嗫嚅道:“想皇后说的话,想夫君你……要是多一个人照顾,会不会比现在要好……”
殷世煊一面走,一面状露不悦,挑眉道:“那你说说,会好在哪一方面?”
廉幽谷这下沉默了,小指交叉握在他的颈后,搓捋了好半天才悻悻说:“我也不知道,夫君觉得会好在哪里一方面?”
殷世煊半响不答,似怒非怒。两步将廉幽谷放下原地,独自负手远去,还飘来一句自言自语:“我真是要被你折磨得半死。”
~
回茹蕙宫时,屋里的炭火已经燃了好一阵子。房里暖烘烘的,廉幽谷径自解掉身上的外披,贪恋地较火盆凑近更多。
殷世煊比她前一脚回宫,宫人们已经服侍他热水浸手,又端来药碗供饮。
廉幽谷挨着他身边坐去,见他不再似方才那样负气冲冲的,这就对他扮了个鬼脸。但仍是不敢说话,不知晓自己刚才是哪里得罪他了。
殷世煊漱完口,命翡翠抱来两册账目放着,信手将之翻了两页。屋外嬷嬷端来一框红薯回禀,他才抬起眼皮,命说:“退下吧。”然后就伸手将小红薯挨个丢在了火盆内圈。
廉幽谷大气不敢出地盯着他,分析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听他喉咙里沙沙发出两声干咳,她才慌不择乱地蹲过去,替他将余下的红薯一咕噜都丢进了火中。
殷世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之后,嗓子里接连涌出灼沙热浪,狠咳了一通。
廉幽谷上前轻拍他的背,心疼又埋怨道:“说不要抱吧,还是动了伤口了,晚上受罪的可是你。”
殷世煊嫌弃地拧过她的小手,将方才翡翠备下的热水指给她,粗声道:“去洗手!”
廉幽谷嘴里发出“嘻嘻”两声贼笑,卖力地忽略掉他外袍上的两只手掌印,忙去将那手上的白灰搓了干净。等到一双小手白净如雪时,她显摆地在殷世煊面前挥了挥,力证自己干净得了不得。
殷世煊从来抵抗不住她的笑。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种糟心头疼的事,只要一窥她的笑靥,心境立马变得不同。
目下他时而怨怼满怀,时而喜怒无常,大抵也少不了她的因素。
他心念意动,忍不住捉来她的小手,抵在唇边亲啃磨蹭。压低声音道:“这阵子我可能会比较忙,你在宫里要听话,每天去哪里做什么都要跟我报备,不要到处惹祸。”
廉幽谷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心避讳地点头:“喔。”
“皇后娘娘那里,能不去则不去。至于她的心思,你知道就可以了,不用去管她。等我忙完前朝的事,就会去料理一遍。知道没?”
“知道啦。”廉幽谷撅撅嘴,学着他的口吻,“不去啦不去啦。”
殷世煊心满意足,放开她的手,命她去睡觉。廉幽谷确实觉得今日较以往困倦不少,便也不顶嘴,乖乖去他床上卷铺盖睡了。
~
谁料次日一早,满屋子里都飘着浓香。
廉幽谷头一次被香气熏到睡不着觉。半醒之间,香味入梦,东西没有吃着,口水倒流了不少。
等她把这“始作俑者”揪了出来,欲一顿大骂时,慷慨悲壮纷纷溜烟逃到九霄云外,登时就令她软了心——是夫君给她烤的红薯。
没等她惦念起夫君的好,受不住诱惑的小手已经率先剥开一只。就着温热下喉,三两口便吞进了肚子。一时间薯香四溢,齿颊留香。尤是皮肉相连部位,芳香更甚,回味难忘。
廉幽谷差点没有兴奋地蹦起来,伸手又要从火盆内捡食。
殷世煊的声音这时便出现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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