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列茨科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91章


严格遵守各种防范措施,对大批人员和技术装备的调运进行伪装;第三,该地区铁路网稀疏,通行能力又低;第四,时间非常紧迫。然而,仅从1945年5 月到7 月间,就从西部向远东和外贝加尔两地运来十三万六千节车皮的人员和物资。截至对日开战前,连同原驻远东兵力在内,苏军共集中兵员一百七十四万七千四百六十五人,火炮和迫击炮二万九千八百三十五门,坦克和自行火炮五千二百五十辆,作战飞机五千一面七十一架。这种军运。要求那些筹划上述措施并保证其实现的人员和组织有极其高明的调遣艺术。兵力集结得如此之多,致使最初展开于滨海地区的一个军队集群,后来竟改编为一个方面军。驻扎此地各兵团所面临的特殊任务也要求这样做。
3 月28日,可算为我直接开始“为东方”工作的第一天。那天我乘坐“道格拉斯”飞机从莫斯科飞抵雅罗斯拉夫尔,原卡累利阿方面军野战指挥部所在地。在雅罗斯拉夫尔,两天内我同参谋长A ·H ·克鲁季科夫、我的后勤副手и·K ·尼古拉耶夫和各兵种司令员一起紧张地拟定方面军指挥部的转移计划。3 月31日,从莫斯科开来了专列。上车毕,火车开动了。这种时候,像平时常见的那样,在军官中对我们向何处去盛传着各种说法。我的副官每隔两小时向我报告车里其说不一的推测: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德国。但谁也没有提到过远东。直到4 月1 日我们的军列沿高尔基铁路线开出莫斯科,经由基洛夫市,随后转向西伯利亚时,所有的猜想才自生自灭了。看来,每个人都明白了我们要往哪里去。可是我却没宣布明确的目的地。自然,谁都不敢问我一声。途中,我温习了自己学过的有关远东战区的知识,回忆当年在红旗远东特别集团军时的戎马生涯,还浏览了从莫斯科带来的介绍滨海地区、满洲和朝鲜各族人民的历史、地理和风俗等方面的书。
在哈巴罗夫斯克(伯力),远东方面军司令员M ·A ·普尔卡耶夫带着情况通报来到我的车厢。我换了便服前去他的司令部,约好我们以后怎样保持通信联络。4月13 日,我们到了乌苏里斯克区伏罗希洛夫市(今乌苏里斯克,即双城子),前滨海军队集群司令员Ф·A ·帕鲁西诺夫中将及其随行人员在那里迎接我们。
翌日宣布,由原卡累利阿方面军野战指挥部组建滨海军队集群野战指挥部。立即给所有军官换了身份证,于是他们都成了远东军人。滨海集群当时直属最高统帅。最实编入该集群的有:M ·C ·萨武什金中将的红旗第1 集团军、A ·M ·马克西莫夫少将的第25集团军、B ·A ·扎伊采夫少将的第35集团军、B ·A ·维诺格拉多夫空军少将的空军第9 集团军。这些军团与其他一些军团原先一并编入远东方面军。从1941年到1944年,我国在阿穆尔河(黑龙江)沿岸地区和滨海地区的武装力量总称为远东方面军。在1943年以前指挥它们的是我在骑兵第1 集团军时的老同事и·P ·阿帕纳先科大将。他后来去当沃罗涅什方面军副司令员,为了取得实战经验而在那里锻炼,但不幸在哈尔科夫——别尔哥罗德战役期间牺牲了。此后远东人事几经变动。我认为这一情况相当重要,所以就此多说几句。因为依我看,人的因素在军队指挥中起重大作用。比如,滨海地区各集团军的战备不够充分,就与Ф·A·帕鲁西诺夫的工作方法有直接关系。
我对帕鲁西诺夫中将早有了解,其中包括还在芬兰战局的时候。这是一位观点与众不同和性格不易相处的人。我看,没有让他留任滨海集群司令员,好像有些怨言。而派他去领导丘古耶夫卡战役集群,他表现消极。我去这个战役集群时,给他指出了他的这种对事业漠不关心的态度。以后,我们怎么也合不来,他终于去大本营预备队了。
在滨海地区的日子里,工作安排得满满的。我认为极重要的一项措施,就是同当地党组织和太平洋舰队取得密切联系。互联共(布)滨海边区书记и·M ·佩哥夫和太平洋舰队司令员и·C ·尤马舍夫海军上将会晤后,即开始经常进行面谈,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的面谈,方面军是很难正常发挥职能的。那时派出了第一批参谋去现地勘察,以便司令部从一开始就能对军队将在何处和如何行动有个清楚的了解。
紧随这些参谋之后,我也驱车去熟悉部队和地形了。先从配置在列索扎沃茨克的第35集团军开始。参谋们从日本海沿岸发来的首批情报足以证实:一旦日本人登陆,我们这一翼侧是缺少保障的,不得不火速组建丘古耶夫卡战役集群,起初派Ф·A ·帕鲁西诺夫担任该战役集群司令员,后由B ·A ·扎伊采夫接替。趁着扎伊采夫改编和准备调动自己集群的所属部队时,我开始巡视国界。我穿着边防军的士兵服出发去边防军驻地,到过两个机枪营、一个筑垒地域、格拉夫斯克镇和一个炮兵连,尔后看了根据我的号令进行的步兵第264 师的演习。
往下还是按照同一计划行动。在斯帕斯克召开了红旗第1 集团军军事委员会会议。我们在此骑马穿过无路可走的原始森林,从一个山岗到另一个山岗,去了边境溪谷和一些观察所。往下又进行了步兵第365 师的校阅演习。从那里我们走了很多边防小队,还到过几个山岗。然后进行了步兵第258 师校阅演习。
当5 月9 日苏联举国欢庆战胜法西斯德国的胜利日的时候,我们的计划暂告中断了。我们在伏罗希洛夫市召开了隆重的庆祝大会。尤其令我这个滨海集群司令员喜出望外的是,5 月20日从西部开来的第5 集团军各第1 梯队开始卸载,奉命加强滨海集群。
巡视归来后召开了各集团军军事委员会会议,,会上作了演习总结,对兵团、部队和分队的行动进行讲评,并草拟了新的训令。用现代战争经验对军队进行紧张而有条不紊的训练。需要时,不得不令某些人停职。但基本上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麻烦。
给舰队、航空兵、炮兵和坦克兵都下达了特别训令。丘古耶夫卡战役集群所属军队向其配置地域转移,是一项重大措施。5 月底到6 月初,翻越锡霍特山脉,适逢山雪消融、河水泛滥时节。军队要在几乎无法通行的地方兼程前进三百五十公里,占领日本海沿岸各个地区。我决定去现地勘察丘古耶夫卡战役集群的行军路线及其新驻地,遂乘吉普车启程。路上时而与第162 和第150 筑垒地域军队同行,时而与它们迎面对进。我们从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到了奥尔加湾,再从那里折向锡霍特山脉。在许多地方,汽车不听使唤。我们全都得下车来,把绳索套在自己身上,拉着它走几公里。我好久没干这种力气活儿了。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山里发现一座小木房。好客的主人让我睡高板床歇息,但我不愿打搅他们。我把毡斗篷往身上一裹,就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早醒来,看见几只母鸡在我旁边安详地走动,这是女主人把它们赶进屋来过夜的。根据我的副官计算,我们那几天共走三百公里山路。
在一个地方,有一些拉炮的士兵向我热烈致敬。原来是老相识。他们从前在沃尔霍夫方面军所属丘多沃筑垒地域和加里宁方面军所属斯维里河筑垒地域的编成内打过仗,而现在又来到这里。战友重逢总是愉快的。我们西北的老战士们回忆了一番往事,叙了一阵子友情。
6 月11日,我飞往莫斯科,在十天里参加了当前远东战役的研究。在总参谋部工作十分紧张。同最高统帅谈了几次话,并负责操练了卡累利阿方面军的混成团,准备参加胜利阅兵式。还出席了第一届苏联最高苏维埃第十二次会议。
6 月24日,举行了胜利阅兵式。来自各个方面军的苏军指战员,从士兵到元帅,都是击溃希特勒德国军队并从灾难中拯救了全人类的人。现在他们正从莫斯科红场列宁墓前通过,站在检阅台上的有党和政府的领导人。首先接受检阅的卡累利阿方面军混成团的编队内有那些见识过北极地区冻土带、卡累利阿山地湖和沃尔霍夫河沿岸地区森林沼泽的分队,他们是坚守过诺夫哥罗德、列宁格勒、白海沿岸地区和摩尔曼斯克以及解放了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和挪威的军人。在这些分队的行列中还可看到两名指挥员谢尔巴科夫和斯克维尔斯基,他们俩是我的战友。走在每个混成团的先头通过广场的是各方面军司令员。两天后,在克里姆林宫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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