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美女特工自传》第22章


“说的好!”他叔叔说,想让他冷静下来,“你们怎么行动?”
“行动什么?”
“就是……抓那个凶手!”
阿泽勃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且神秘。他其实对此毫无主意,一心指望着凶手被他们的到来吓破了胆,自己跳出来暴露真面目。他开始滔滔不绝:
“宽大为怀的万能的主知道一切,看见了一切……”
他叔叔附和道:“主无所不能!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
阿泽勃生硬地打断他:“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法利蒂和他的人,比如我,先还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聊了好几分钟。然后法利蒂觉得过分了,该打住了。他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法利蒂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屋里,大声宣布:“你们和这屋子都该清静会儿了!阿泽勃,我们现在出发去了解情况,明晚回。你留在这里。”说完就告别走了,声音干巴巴的,很是勉强。
卡玛尔怀疑地问:“说实话,你真的指挥这个人吗?”
阿泽勃气的发狂,为自己辩解:“我总得给他一点行动自由,在我们组织内部还有个讲究手段的问题。”
在阿泽勃舒舒服服用晚餐的时候,我们已经向发生命案的村子出发了。案情挺明了的。十天前,有人——怀疑是以色列人派来的间谍——摸到警方据点,把这片地区的特务头子干掉了。表面上这不过是叙利亚警方的事情,因为死者是他们的人。对他们来说,换个人然后重新开始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实际上,事情没这么简单。不单是死了个把人的问题,而是俄罗斯、叙利亚、伊朗和真主党之间的军火交易被以色列方面找到了证据,并且幸灾乐祸地把这些消息通过几家报纸捅了出来……阿拉伯人的报纸,特别是埃及方面的报纸。这些交易被披露出来,让俄罗斯高层非常不爽,为此他们对“合作伙伴”这边的情报部门发出了警告。
第六章 HADAG是一种鱼(10)
真主党这边也有麻烦。以色列空军的轰炸表明武器运送路径和储藏地点都已经泄露了。最近一次轰炸严重损毁了他们的军械库。很明显,以色列人掌握了来自他们组织内部的情报。
叙利亚情报部门发现了一些可怕的巧合。在南部地区一个巴勒斯坦难民营里,他们派过去的一侦察人员被杀了。最开始,他们把这当成一起普通的寻仇事件,没有给予关注。但从
那以后,没有一个替岗的人能够活着呆够五个月。还有就是西部到东南部一线,莫名其妙的信息技术故障越来越多,一直秧及到约旦和黎巴嫩边界。更糟糕的是,几个月来这条故障线好像在向叙利亚纵深地区弯进。如果以色列方面的渗透行动继续下去,叙利亚情报部门就必须不惜代价地阻止事态扩大。
由于警方第一次介入毫无收获,叙利亚方面决定派一支巴勒斯坦武装来,他们也许和自己的同胞更好沟通。只有一个条件:巴勒斯坦人得由一支信得过的队伍来督管。这支队伍自然就是法利蒂带领的我们几个。深夜时分,我们进驻了这个被赭石荒漠包围的村子。
住在村头的一个老头告诉我们:“那个警官就在这间屋里被发现的,当时已经死了。”
法利蒂问他:“你看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哦,有!这事我和那些当兵的也说过。有个年轻女人一大早到村里来过。离开之前,她从这头到那头,把整个村子都走了个遍。我们以前从没见过她。”
法利蒂觉得有点奇怪:“她一个人?”
“对,一个人。有几个男人想跟上她,可她一到沙漠里就不见了。”
老头做了个手势,仿佛她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别的东西。
一个同伴小声说:“这活儿一个女人肯定干不了。她是来摸情况的。”
“这屋里可怕极了,我们找到那人的时候他满身是血,可就两处刀伤,要知道……”
法利蒂没好气地打断他:“没人开火吗?其他士兵没还击吗?”
“在门口我们找到一个被勒死的兵。其他人不是在巡逻,就是睡觉了……要么就是没办法。叙利亚人已经把他们都带走了。”
怎么找到那个潜进来的犹太人呢,他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利用一些私人恩怨,邻里纠纷和家庭矛盾就够了:这些东西能提供各种各样的嫌疑人。告密的人源源不断,争相把他们的“预感”告诉法利蒂。
等回到阿泽勃叔叔卡玛尔住的那个村子,又一条线索冒了出来。卡玛尔有个侄子上月刚来回跑过一趟,行踪可疑。他当然借口做生意,但负责运货的人一向是卡玛尔,而且并没有误工。那么,为什么还要跑这多余的一趟呢?卡玛尔不相信侄儿的解释,反而更加怀疑。他看不出这一趟和生意不相干的外出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他也未尝不乐意用这种方式来摆脱一个靠不住的合伙人。而对法利蒂来说,这个人有没有罪不打紧,要紧的是他决定杀鸡给猴看。他把队伍集合起来,传讯了那个倒霉蛋,勒令他坦白。这趟外出原因其实很简单:可怜的人爱上了一个黎巴嫩女孩。但这是不可饶恕的:正经穆斯林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感情问题。而一个品行如此不端的人极有可能背叛真主的事业。堂兄痛哭,辩解,哀求阿泽勃为他说句话。年轻人慌了,也痛哭起来。在他们周围,一堆村民发出蔑视的议论声,他们都是赶来参加所谓“处决叛徒”行动的。法利蒂阿泽勃叫出去,告知严惩堂兄是他的职责。关系到家族的名誉和指挥员的威信。阿泽勃有气无力地想辩解什么,向卡玛尔求助。他叔叔坚定地说:
“阿泽勃,去做你该做的,像个男人样!你父亲,我的兄弟,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阿泽勃穷途末路,两眼失神,边哭边向他的堂兄举起枪,然后跟个机器人似的,扣下扳机。
法利蒂做了个手势。阿泽勃感觉到有人走过来,安慰自己,声音很平静:
“真主在上,你干得很出色。但你是被迫做到的。你是一个不至于背叛我们事业的软弱的家伙,但毕竟还是……”
第六章 HADAG是一种鱼(11)
阿泽勃循声转过脸来,面色苍白,神情惊恐,和十天前那个看门人的表现一摸一样。和那家伙一样,他挨第一刀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残留了一点叫做人性的东西,第二刀下手很尽心,这样他能死得痛快一点。
两分钟后,我们的队伍准备开拔。事情总算了结了。
折叠刀用起来顺手,我很喜欢。不过它们需要细心擦拭,把碎肉和粘在刀刃上的其他东西清理干净。我专心擦我的刀,一面暗暗和卡玛尔交换了一个眼色。他带着赞许的神情慢慢闭上眼睛。家族里两个最有威胁的人就这样被除掉了。他很为我的行动折服,从此帮我监管了这个地区的所有驿站。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一片可供我安心操纵的自由领地了。我觉得卡玛尔是一个难得可贵的合作人。
1997年9月4日:三个恐怖分子在耶路撒冷商业区启动爆炸装置。五人死,181人伤。
1997年9月5日:12名以色列海军陆战队士兵在北部执行任务途中,中了真主党的埋伏,全部死亡。
真主指示阿拉伯罕;“你会选择生”。随后真主指点穆瓦兹,“你绝不会杀人”。
看着慌乱的诺阿穆,我无能为力。说出上面这段经文的,就是这个不到20岁的年轻士兵。他被同伴的死吓得不知所措——他一个战友中了真主党的埋伏—— 于是问我来了。为了盘问我,诺阿穆从心理危机治疗室跑了出来。我没有帮他的能力。他无所谓。他不指望我的支持,只是想感受一下从我身上不知不觉弥漫出来的冷酷一面。他观察我,解剖我,不断和我交谈,仿佛通过我可以直接和死亡对话。身为士兵,并且是精英部队的一员,他需要也必须理解一切。情况并不复杂:打战,有人先死了,就这些。但是他理解不了,因为他还没有杀过人。
“和其他工作一样,杀人也是工作,总之就是一个技术活儿。”
他问我:“杀人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什么也不想。”
我回答之冷漠,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绞尽脑汁,极力回忆那些时候自己到底想什么了。
“真的,没想。完全没想什么。”
如果他是问“你有什么感觉”,也许我能说得动听一些。我继续回想在黎巴嫩南部巡逻时的战斗“片断”:遥远的枪声,杀死某个人而我并不想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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