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美女特工自传》第32章


当我重返叙利亚这个数月前曾经发誓要永远离开的地方,感受难以言表。又看到那些身穿制服的人了,就在离我一米之遥的地方晃悠,心里除了微微刺痛以外也没其他。当我说到心脏,我就必须聊聊胃啊肩啊,肘关节啊,第一第二根肋骨啊,不知所云。我已经忘了过去,这是件好事。所以我什么也不提起。
一个同事已经帮我打好前站。他确定了几个可以做联络员的人选,我则负责最后甄别,因为要和他们一起工作的是我。如果可能的话,我必须和他们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同事是个疑心颇重的人,如果他说找到了上上人选,我就可以闭着眼睛去见面了。
在这些地区旅行,不经历几次盘查目睹几次逮人几乎不太可能。我一共遭遇了十六次盘查,看到九次抓人场面。当兵的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张。误伤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抓捕令人恐惧,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章法可言。一个农民摔一跤,身子自然弯了下去,那些士兵怕他是要掏武器,一枪将他打死。还有个人被吓坏了,士兵叫他往前走他却向后退,也被当场崩掉。
士兵的神经质有他们的原因:支持巴勒斯坦人的游行变成了骚乱。马路上一片狂热,很难看见一个举止含蓄的人。那些不愿意参加游行的都被定性为叛徒。我不断被盘查的或者游行的人堵住,最后干脆从野地里穿过去,这才得以喘口气。到达约人见面的那个村子时,我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这也有好处,如果等我的人不够诚意,那就早打退堂鼓了。
这个小村也被骚乱波及了,甚至有过之:狂热的人群,到处打砸,点火,喊口号……我一眼看见了要找的人,就在八十米开外。他也看见了我,冲我这边走过来。我确认了一下,没有人监视。一个领队冲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喊叫了一句,我听清了,是要所有人都齐颂经书。我那个未来的联络员没有开口,还在拨开人群往前走。一个情绪激昂的年轻人叫住他。他必须加入进去才行。可这个傻瓜不吃这一套,他转过身去,脸上挂着明显的怒气。
第八章 谁也不能让我等死(5)
事态发展太快了。又一个人上来将他一把推倒在地,而他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惹恼了这些人,他们向他扑了过去。我冲进正在殴斗的人群中间,用身子挡开一些拳脚,总算把这些疯子推开了一点。他们没有把攻击目标转向我已经是万幸了。我把这种场合当成了实地演习。根据他们的位置和我自己所处的形势,我对Krav Maga的理解一次比一次好。我甚至能够避开一击。真是头条新闻!我第一次达到了这种效果……一分钟过去,他们不再死缠烂打,退开散去。我的联络员失去了知觉,而他们的愤怒也消退了。
我把他到一个角落。这下我才发现他已经死了:颅骨被打碎了。可是我过去得已经很迅速了,在我没有干预之前他哪怕能站住四五秒钟也不会如此。
我现在没了联络人,手上还抱着一个死人。他的朋友得知死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很可能不愿意再和我们合作。不告发我已经是件幸福的事情。我想了想后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他死得还是像个英雄。他不该躺在水沟里,他值得得到更好的对待。我于是冒险将尸体运回到他家中。
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我很了解那些和他一样刚强的人。他们很欣赏我举动里那种不顾一切的劲儿,以后肯定会死心塌地做我的联络人。我发现这片地区很平静,并且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位置非常理想:我可以毫无困难地在这里住宿和外出;另外,这块有一个二级数据服务站,它的功能级别足以让我进入一些重要的数据库。我使用的技术也正好相配。从这方面来看,十全十美。就这样,同样性质的长期旅行又开始了。
问题也还是老问题:要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形势真真是越来越严峻。一切都快速变化,是在是太快。四分之一个动作就已经足够定下生死,不是对付那些没脑子的士兵,就是那些赫斯底理的疯子,每个人都随时准备控告或举报自己的邻居。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些大喊大叫的疯人围在中间并大打出手。没有十分之一秒钟可以喘气或是思考。
多夫认为,在被人群围攻的时候是自行解围是不可能的。他很赞同在必要的时候,由Krav Maga高手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过我自己比较好地消除了脑子里这种念头。
我新近安装的东西截到了一些数据资料,通过对它们的分析回收到了不少情报,成效比预想的还要来得早。就昨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家安安静静呆着的时候,一个试图进入以色列境内的游击队员被抓了,他专为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地区恐怖分子训练营传递消息。他的几个联络人也同时被传讯。据说他们一直用电台联系。他并不是那个最机灵的人,但我对此不能肯定。
对他们的审讯有一些效果,所以我那些头头们都很高兴。他们算盘打得很好,拟了几个最荒诞的计划。对那些和我相关的部分,我都做了最坏的估计。
指挥官宣布:“这下你可以经常无惊无险地回来了,呆足够长的时间。”
还是老一套,一切都被那一大堆屁股不曾离开扶手椅的人有条不紊地分析好了。而操作的人却要冒着极大的危险。那边那些狂热的家伙未必就吃我们摆好的诱饵,轻易上钩。
“你养成了‘逃避或者怀疑’的习惯。可每一次都成了,对不对?”
总是这套,“成了或者砸了”。如果成了,还禁止抗议。说什么“危险估算”。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联合起来害我,他们已经什么都决定好了安排好了。我一句话也不能说。我讨厌这种纸上谈兵,可是如果想要国家尽可能减少几个敌人,这些一成不变的东西又是实用的。
有时候,我对头头们的抗拒和对他们所作所为的终极目标的认同是脱节的,这让我处在一个很难受的处境。最后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自我意识了。
第五部分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游戏(1)
1999年6月24日:近六十枚喀秋莎导弹向Kiryat Shmona市和加利利地区西北部发射,两死,三十七伤,损失惨重。
作为还击,以色列空军轰炸了黎巴嫩地面设施。
我的工作就是尽可能多地把信息收集给以色列:一些名字、地点和日期。另外有支队伍
负责把这些碎片给串起来。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提供的信息是些什么,因为都直接通过我事先设置的技术系统给传走了。
指挥官声称:“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他这么关心我真是好心,不过他最好明白,让我知道自己身处什么马蜂窝可能更有用。难得开一次情报会。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认真看待他们透露的一些关键:情报常常被“歪曲”。当我发现了这个问题时,他们解释说:
“如果你哪天垮了,还需要保证我们不会完全输掉。”
要搞清楚阵营的奥妙,并不需要和我的“情报分析员”同事们一样变成情报专家。在黎巴嫩,我每走一步都会和叙利亚间谍不期而遇。在真主党那边,我们定期接待伊朗谍报员的来访。而在伊朗,在任何一个角落我都能碰上的是俄国人。我原来也知道他们在提供援助和武器,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深信不疑。
在国际反恐的原则下,美国和俄国签署了一项协议,期望依靠这一纸约束,在1999年底之前中止对德黑兰方面的军火出售和“技术支持”。更有理由看看事情如果进展了。
我在真主党分部的时候,那儿的指挥官很盼着我能施展本事搞来大笔钱,好让他们在那些看不起人的出资人面前,也能捍卫捍卫“实际操作人”的立场。德黑兰为真主党提供军火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俄国武装伊朗也同样不是秘密。总而言之,他们的交易途径奇特得很,以至于在真主党潜伏期间我曾亲眼看到,由伊朗提供、美国制造的反坦克导弹,竟然是两伊开战时候伊朗从以色列购进,而以色列又是直接从美国人那里得到的支持……
对我来说,这些就像我所处的环境一样,完全陌生。我得好好研究俄国,补充一些常识。倒不是为了装成本地人,否则有些肤浅的了解也就够了,而且我一直有意保留着欧罗巴口音,这样我更有吸引力。我开始选修补充课程,“苏联政治”,然后是现在的“俄罗斯”。为了这个目的,我还加入了一个“老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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