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第74章


全场的人都震惊的望着他们。一时间静寂无声。
鲜血顺着皇帝的佩剑,滴滴落下,染红了德芳腰间一片。德芳手里长剑脱手,叮当落于地面。他望着同样震惊的皇帝,琥珀色的眸中,渐渐一片沉静通透。
淡淡一笑,倏然而逝。渐渐向前委顿。
皇帝下意识地松开手中剑,一把抱住他。这才发现德芳背后,正扎着一把铁黑色的匕首。背上的白袍洇透了一片。
刹那霹雳划过脑海。却只能怔怔的立在那里,好似泥塑。眼前世界突然只剩了他的一双湛清的眸光。耳边突然渐渐听见一阵刺耳的笑声。
王继恩,狂傲的神色使他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眼里闪着几乎得意而疯狂的笑意。
“皇帝陛下,你果然亲手杀了他。嘿嘿,这样最好,就不必我费事了。”说罢亮出另一把匕首,“赵德芳,你当年杭州杀我兄弟。今日让你死在自己一心保护的人手中,也算让我兄弟死的瞑目。”
皇帝抱着德芳的双手开始微颤,眼里顿时波涛汹涌:“你……”
德芳身受两处重创,却不曾昏迷,神志依然清晰。他轻笑一声,小声道:“原来你是杭州朱家老大。”
“不错,我是大辽北枢密院下按查使。你我也算有渊源。十二年前你毁我北院运河计划,杀死我兄弟。反教庞籍那个南院汉人受了重用。他在你宋境潜伏多年,只说不必刺杀也可以使宋内乱。哼,简直是痴人说梦。不想十二年后,你又毁我北院雾隐堂。你我还真是宿世仇敌!”
近卫此时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朱大丝毫不以为意,仰头快意大笑一声:“可笑你这大宋皇帝,居然自己动手杀他。从此自毁西北长城!”
皇帝震惊抬头:“你说什么?”
德芳已经气若浮丝,神思却格外清明起来:“是李德明,你杀我是因为李德明?”
朱大瞥过皇帝一眼,嘿嘿一笑:“自你出使西夏,李德明便心心念念要与你交好。而如今李德明已经是李继迁公示的继承者。此时若不杀了你,将来你们结盟,我大辽局势岂不糟糕?哈哈哈哈!可笑杀你的正是大宋皇帝本人,这真是天下一大好笑之事。倒让我死也畅快。”
周围之人听在耳里,皆是震惊无语。
朱大冷冷一笑:“早知你赵光义如此无能多疑,我们何需动用南北两院,潜伏数十年来策乱大宋。哼哼,我看杀不杀你,大宋气数都长久不了。你早日准备应战吧!”说罢不待近卫靠近,反手将匕首扎入自己喉间。他出手决断,众人不禁惊呼一声。
那匕首锋利,直没到柄。
朱大又朝皇帝咧嘴,嘿嘿一笑。
他那一笑,只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诡异森寒。笑容不散,立时气绝仰天倒下。
德芳见他毙命,轻出一口气,神思立时将散。
“德芳?”皇帝只觉的肝胆将裂。那天子剑依然扎在德芳腰间,他却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德芳的血已经润透到皇帝身上的龙袍。在寒风里,立时变的冰冷一片。
嘭嘭几声巨响,天慕上朵朵闪耀的金黄色火花四散。一瞬间,天幕上流光溢彩,照亮夜空,也清清楚楚的显出遍地狰狞的血迹。
焰火映在德芳的眸中,亮的迷蒙一片。那是新年的烟花啊……
意识犹如忽明的烟花一般,即将消散在重新漆黑一片的夜幕中。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向后移动。
“德芳,不要死!”耳边朦朦胧胧有人在吼。
“我不会死的,”他眯着眼,喃喃念道,“我答应过平仲……要活着……”
“离开”二字终于未曾出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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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死,终于结束这卷鸟
开始下卷
离开
新年的大朝仪,居然推迟了。
百官们立在大庆殿前的御阶下窃窃私语。两边色彩喧嚣的仪仗翻盖在大风中翻抖着,鼓乐班子在一边沉沉的寂静着。凛冽的空气里浮起了不安的猜测。
寇准遥望着丹犀之上空空的御座,心里不知为何一阵阵的发空。新年吉时何等重要,皇帝不来,至少应该有内侍出来交待一声,或是有人代为主持。这么许久没有动静,连平日王继恩的身影也看不到。这所有异状只能说明一件事——宫里出了很严重的事。
襄王元侃立在下首,更是忐忑不安。他四顾一圈,似乎是想找人说话,却正好碰见寇准的目光。愣了一下,终于还是立在原地,不再回头张望。
他知道寇准是德芳的好友,也知道二哥元僖的死,多少都于他有点关系。不论是元僖的死,还是后来元僖侧妃张氏的九族被灭,甚至包括他威名远播的智慧,这些都让他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寇平仲有几分忌惮。刚刚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他觉得自己的不安被一眼洞察。
这让他从心底里不安。
正在此时,殿后绕来一位内侍,急匆匆地直奔寇准去,在他耳边轻语几句。
寇准的脸色顿时变的极为奇怪,原本的神情好似突然被人冻住了一般。连他周围的同僚都不禁吃了一惊。下一刻,寇准已经跟着那小太监往后宫急奔而去。
急速的奔跑中,身上的重锦官袍变的无比沉重。冷冽的空气狠狠冲入口鼻,似乎是在喉头撕开了一道血口子,口中顿时充满了甜腥之气。
耳中还响着那句话:千岁殿下快不行了……
之后说了什么,他再没有听见,世上再没有霹雳可以和这句话相比。
不会的,那个笨蛋,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念头在飞转,理智却在冷笑的提醒他。若不是他真的要死了,皇帝又怎么会召他……
分明是最后一面。
脚下不知道拐过几个弯,闯进一处院门,跨过台阶下跪满的御医。内侍掀开棉布门帘。他就看见一身血衣的皇帝木然坐在堂前,桌上放着血迹犹似未干的天子佩剑。皇帝默默盯着剑锋,双目仿佛凝结了一般。
寇准呆呆立了半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顾不及施礼,他一步冲进内室。满屋的充斥着强烈的药味和难以掩去的血腥气。围绕在床前的御医看他到来,退后了几步。露出床榻上,那个脸色已经近乎白纸的人。
寇准走近几步,看他阖着的双目,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御医以为他是在讯问,便道:“千岁背上中的匕首刺透背心,幸好未伤内脏。但是前腰所受剑伤却是扎透身体,伤及肝肾。加上不久刚刚高烧大病,上次外伤未好。这次伤势不但是雪上加霜,而且如此沉重……”
寇准愣了一愣:“原来真是他动的手。”
他突然转身出去,直奔到皇帝面前跪下,直直望他:“微臣恳求陛下,送殿下回南清宫吧。”
皇帝扭头,望向他。眼里翻腾的却不知是什么,复杂而难言的让寇准吃了一惊。
“不行,他伤势太重,不能搬运……”皇帝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疲惫无力却又不甘心的想要留住什么。
寇准立直半身冷道:“您若还对他有一分慈悲,就不要让他死在大内。”
皇帝猛的起身,惊怒的望着眼前跪着的人。寇准却分毫不让的仰头望他,继续道:“难道您从来都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吗?他如今就要死了,你还是要一意孤行吗?”
“一意孤行?”皇帝突然怒道,“朕没有一意孤行!他是愿意留在宫里的。他曾经很开心,他曾经很……”
“那只是曾经。”寇准淡淡打断他,“您也说了,那是曾经。”
皇帝戛然而止,看向他的目光里突然沉痛。他坐回椅中,脊背终于被沉重的悔意和伤痛压弯了。就是那么一刻,寇准眼望着他衰老了下去。一世猛虎般的帝王,终于露出了疲惫和无法掩饰的惊悔。
“陛下,他就要死了。”寇准平静的提醒他。声音冷冷的,却像是尖刀一般狠狠扎过去。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那个沉重的字,终于压垮了皇帝。他伸手掩住了脸面,不再言语,想要挡住涌出的泪水。
寇准重重的叩头道:“微臣谢陛下!”
新年总是如期而至。人间悲喜如何,是非如何,都挡不住时光的脚步。
南门大街上,依然是热闹非凡。熟悉的盛大节日,熟悉的繁华街景。
缓缓前进的马车里,德芳被安置在重重锦被中。斜飞的长眉,青黑的羽睫。要不是脸色太过苍白,倒好像只是沉沉睡去了一般,呼吸微弱而绵长的在继续。皇帝坐在一边,静静看他。
脑海里涌出他少年时的微笑;想起他出使西夏时的意气风发;想起他冷眉拔剑时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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