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第89章


“陛下以为如何?”他微笑的问着。
前军其实已经开拔。皇帝望着他身后枪戟如林的禁军,只得道:“那……那就起驾吧。”
德芳举起手。
御撵沉重的车轮开始往前移动。
连阴几日的天突然放晴,万道阳光刺破云层,在深秋苍苍茫茫的原野上投下变幻的云影。中军的步卒和前锋营骑兵终于到达了黄河岸边。
澶渊城,横跨黄河,分为南北二城。此时黄河上早已架起浮桥。隔着黄河,能清晰的看见北城上飘扬的火红战旗。皇帝的轿撵落在南岸。浮桥被河水冲出了一个弧形,在滚滚的怒涛上延绵往对岸去。黑甲的禁军立在浮桥两边,恭迎圣驾。
北城的号角忽然响彻云天。北城南门大开,一道赤甲的骑兵,闪电一般疾驰而出,沿河而立。坐在御驾上的皇帝,望着身边的寇准。
寇准回头一笑:“陛下你看,那是迎接您的杨家军呢。您踏入北城那一刻,必定是千万将士欢声雷动。”
皇帝的脸色却并不轻松。脚下的黄河怒涛,震的浮桥在晃动。
禁军的号角在他身后突然高鸣起来,和北城的号角连成一片,鼓号震的皇帝耳边轰鸣。
德芳立在北城上,背着双手迎风眺望。秋风卷动他一袭白色的征衣,远远望去,整个人就好像高楼之上一只临风剔羽的白鹰。他远望着浮桥上的队伍。
黑羽的禁军簇拥着皇帝,正缓缓的渡过黄河。
金色龙旗插上他身边城墙那一刻,北城里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滚滚如雷的远远传出数十里。连同脚下这座古城,都在被这雷动的士气隐隐震动。
没有多久,南边隐约可见的山地上,发现了辽军的游骑兵。宋军试探的攻击了一下,很快退回了城内。所有人都明白,这数百游击背后,是辽国的二十万大军,正气势汹汹的压来。
北城大营中,宋军将领们围着沙盘而立。盘上辽军的黄色陶俑中簇拥着一个金色的大俑。那是辽主大营。
“辽军远来,我军以逸待劳。这是不小的优势。”寇准说。
众人点头,但形势依然让每个人心头都压着巨石。士气虽然高昂,但是兵力有悬殊,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样严峻的形势,让他们觉得这块巨石沉甸甸的说不出话。
寇准皱眉:“高将军,若是太祖皇帝在,他会怎么做?”
中军大将高琼是太祖时期的老将之一,东征西讨多年,在军中极有威望。他捏着胡须,沉吟道:“太祖皇帝用兵以正合,以奇胜。敌人强大,则攻其弱,避其锋芒。既然辽人分了三路而来,又是远途长征。那就该以奇兵奔袭落在后面的耶律沙,断其粮道,烧其粮草。”
接替李继隆的石保吉道:“这话说得对。他们劳军远来,粮道必然拉的很长。他们自以为在后军,离我军尚远,必没有防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就有八成胜算。如果击退后军,便可调头与前军夹击右翼,收回河间失地。”
寇准望着沙盘,久久凝看。最后他抬头望向他们,冷笑道:“杀耶律沙那个老贼有什么用?断了粮道,他们是会退走,可是元气未伤,明年可以再来。”他提高声音道:“这次不杀则已,要杀就要让辽人再无南下之力!”
杨延昭点点头,又摇摇头:“要动其根本,难。”
寇准望他们,冷声道:“只有一个法子,杀辽主!”
初战(上)
此句一出,堂中沉默了下来。各个将领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寇准扫过他们,缓缓道:“粮道一定要截,但不能一味躲避锋芒。如今北方已入冬季,早晚容易起雾。我军在澶渊城外布下大营,引诱辽军精锐来攻。我们集中精锐,趁夜埋伏至侧翼。他大营一动,必有破绽。再加后方被劫,军心必会动摇。那时,我军就如尖刀,攻其不意,直插咽喉。”他手中的马鞭,重重击在沙盘之上,敲在了金色大俑上。
高琼沉吟了半刻:“还有耶律哥休西边一路。”
“这不妨。”寇准道:“耶律哥休多疑谨慎,只要能拖住他们,不让他驰援中营便无大碍。”
石保吉拧眉:“出其不意,攻其要害,寇相的战策的确了得。不过,深入敌腹,必要来去迅捷的轻骑。可是我轻甲骑兵一共只有五万。就算全部用上,以五万之数,深陷他十二万大军,这太过涉险了。”
寇准起身在帐中踱步。他轻轻一笑,转望他们:“辽军多年骚扰我边境,早认为我宋人软弱。如今他们又是大军犯境,一路攻来没有遇到顽抗,决不会想到我军会这样冒险。”他顿了顿,大声道:“我们要的不是‘不输’,我们要的是赢,是国家的百年安泰!不涉险,怎么能赢?”
“此计有个关键。”杨延昭盯着沙盘,突然发话:“我们精锐尽出,谁来死守澶渊城外的疑兵营阵?”
营中一片沉寂。
这是一支最为艰难的死亡令箭。
主力出阵北上,分兵镇守澶渊,拱卫御驾。那么城外大营,必然只剩诱敌的疑兵。要抵挡辽军正面气势汹汹的锋芒毕露的攻击,就如同立在汹涌扑来的狂澜前一般。可是只有死守大营不放,才能吸引更多的辽军主力。
寇准点点头,笑了:“这种死守家园,不需跑动的事情。自然是交给我这个书生了。”他在手中拍拍马鞭,点着众人转了一圈,笑道:“防守大营这事儿,你们谁也别和本相抢。”
他神色轻松,到似是什么了不得的好差事一般。
众将顿时肃然。
他们都是沙场老将,谁人不知此战凶险。原本有人对于寇准指挥,还心存不服。可如今他将最是艰难的任务留于自己。一个文官,却有如此谈笑生死的侠骨豪气。众人脸上都不禁都带了敬服之色。
“还有我,我留下。”
众人扭头,正看见德芳立在门口。他带着一模一样的微笑看寇准:“你要诱饵,我就是。”
营中众将看向他俩的眼光里,多了一种复杂而含混的意义。有人暗自摇头,有人默默点头,却没有人说话。众人其实都明白,要引辽人进攻,除了皇帝,八贤王的确是最好的诱饵。
寇准愣了一会,慢慢的他低下头去,默然了片刻。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是一片肃然的神色:“那好,就这么决定。将决议呈报圣上,各军马上备战。”
行营中,皇帝担心的看着战策:“这样一来,澶渊城不是就空了?”他惶惶的神色看得德芳有些不忍,他蹲下来轻道:“陛下,澶渊城中有守军三万拱卫在侧。杨将军的轻骑主力离城也不过二十余里。更何况,我和寇准的大营就在城外三里。”
皇帝望他:“皇兄……”
德芳看他笑了:“陛下,我们是兄弟。虽然我有时会冒犯君威,对你严厉了一些。但我绝不会置你于险地。只要我活着,就断然无人能犯你分毫。”
他的这番话,说得十分平静。却让皇帝好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他扶着自己的肩,微笑着鼓励他上马。
皇帝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意:“德芳皇兄……”
“记住,城头的龙旗,绝不能动摇半步。不然大宋十三万子弟,半壁河山都要毁于一旦。”德芳直直的看他:“陛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
“不论战局如何,决不独自后撤。”
皇帝站了起来,沉声道:“朕,绝不后撤。”德芳点头笑了,退后几步,躬身郑重施礼,然后转身离开行营。
辽国的大军,在那天旁晚,开始翻越远处的山口。大军激起的浩荡的烟尘弥散在半空。从城头上望过去,那灰色的烟幕久久悬于空中,直到日落也不曾散去。
城外的大营已经扎好。营前一马平川,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机会能守住一天。士兵在挖掘绊马沟壑,大家都有默契,只顾埋头苦干,没有人抬头去看那挂在天幕的不祥烟幕。沟挖的很浅,茅草被风一吹,便掩住它们,再看不出痕迹。沟底都插满尖头木桩,弯弯曲曲,蛇一般盘满了大营外一百步的地方。
大营里,五千步兵,三千骑兵和三千弓手。
这一万余人,将直接面对辽人十二万的大军。大营里的士兵,都忍不住去摸身边的兵刃,想着即将到来的血战。其实辽人即便是星夜前来,也还有四五个时辰,但那一夜,却没有人能入睡。
“杨延昭的五万兵马已经潜伏出去了。明日来攻头阵的,应该是朔风步兵营。只要熬到他们出动虎豹骑,杨延昭那边就有了五成以上的胜算。”寇准躺在毛毡上,对着帐顶喃喃道:“奔袭后方的高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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