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第95章


寇准觉出他并不是在玩笑,皱着眉看他:“可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不像是你说的话?”
“这有什么像不像……在辽军重骑中冲杀那时,我就已经决定了。若是这次不死,那我就要实现自己的愿望。”
寇准盯了他半天,极小声的问:“难道篡位?”
德芳笑了,“你想哪里去了。他是我弟弟,我不会伤害他。我要的不是皇位,只是摄政权。”
“那有什么差别?”寇准起身摇头,“史上有几个摄政王有好下场?打仗时一切好说,可是仗打完了,你若依然独霸朝纲,到时候很多人都会站到你的对立面,举步维艰。”
德芳抬头:“那你说我有其他选择吗?你看看外面成山的尸骨。多少人为了国家贫弱而付出高昂代价。可是我大宋并不是真的贫弱。你也知道,大宋的海外贸易国家,不下十国,每年商船来往上万。国库商税收入都是个巨大的数字。我们明明有实力,可为什么收不回燕云十六州,为什么不能成为盛世强国?我们本来可以做到的,可你看现在,一次外敌侵扰,就要倾全国之力来应付。这样狼狈,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寇准望着他,无语了。
不错,这都是事实。所有的原因最后都可以归结到集权中心的问题。
“平仲,我不是圣人,可以对于权势毫不动心。而且我现在确实需要它。我要靠它保护自己,对抗那些莫名其妙的猜忌。我要改变现在的朝堂,实现我们的抱负。”他停了一停,接着道:“而且,一旦决定,我就不会再顾惜那些虚名。如今我要的,不仅是立足之地,而是一个真正兴旺的强国。至于其它,千年之后还不是风流云散,在意它做什么?”
寇准摇头轻笑,扭过头久久注视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孤注一掷,真的很像太宗皇帝。”
德芳愣了一愣,笑了:“是么?我倒一直以为自己太过忍让,比较像母亲呢。”
寇准凝望他:“是长得很像。”
“那,你会跟我一起吧?”德芳走近,挑眉望他。
“你说呢?”寇准颇为无奈的望他,砸砸嘴道:“有时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
“嗯?”
“为什么我一到你这儿,就会迷迷糊糊的。你三言两语一说,我就毫不犹豫的上贼船。”
“那不是人,是什么?”德芳靠得更近,微笑看他。
“狐狸精。”寇准咧嘴笑了:“公的,凶起来会拼命的那种。”
“听起来挺好啊,又长寿,又有魅力。”德芳终于靠了上去,“那你又是什么?”
“我?书生啊,书呆一个。”他抬手,环抱住他,低声道,“而且是意志不坚,很容易被勾引的那种。”
“嗯,听起来也很不错。”德芳笑答。
第二日,天边已经亮起来。
澶渊城下,旌旗飘飞,杨延昭和其他两位大将都已整军完毕,等待着皇帝阅兵。从高处望去,数里方圆,布满了盔甲和刀剑。士兵们的脸上还有未洗褪的烟尘,矛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但是他们的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城上鼓号轰鸣中,巨大的吊桥慢慢的落下。皇帝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城楼下的士兵爆发出欢呼之声。
阅兵过后,皇帝亲自迎接他们进入行营。开始犒赏三军,大宴百官。
“皇兄,你们辛苦了。”皇帝拉过德芳,带着笑意。
“臣让陛下受惊了。”
“唔,是吓了一跳。”皇帝低声的说了一句,他随即又笑道:“不过,终归是我们赢了,那就好啊。”
皇帝的态度让寇准有些意外。不开城门,明显是防备的意思,可是今日皇帝的态度却没有丝毫迹象,反而是一派融洽和睦的意思。难道是要有什么变故?酒过三巡,杨延昭和寇准交换了一个眼神。皇帝见到他们这么久,却一字未提辽国和书之事,难道是皇帝没有收到和书?
寇准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于是笑着开口:“陛下,你想不想听一个笑话?是昨日刚刚发生在我大宋军营中的一件趣事。”
“哦?”皇帝接上了:“是什么趣事啊?”
“辽国战败,派人求和。却不知天高地厚,开了个荒谬至极的和谈条件,各位大人是否已经听说?”
“哦?”吕端奇道:“是什么条件?”
德芳见吕端居然不知情,心里咯噔了一下,转头去看身边的皇帝。此时皇帝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大自然。他转而看寇准。寇准见状,立刻起身离开席位,站到正中,朗声道:“萧太后要我大宋退回关南之地,年纳贡银百万两,绢百万匹。他们方才退兵。”
“什么?”吕端大惊,随即笑出了声,“哈哈,居然会有这等荒谬绝顶之事。却是一笑话。”他笑过之后,却见下首的几位大臣脸色俱不好看,“怎么?各位不觉得好笑么?”
“寇大人,辽军还有八万之众。他们这样嚣张其实不无道理啊……”有人不安的开口道。
寇准冷笑一声:“辽军粮道已断,难道还能大冬天的在这里送死?他们目前处境相当恶劣,只要我们坚持些时日,契丹必不得不投降。到时不要说甚么和谈,一鼓作气收复燕云都是近在眼前的事。”
他转而对皇帝说:“陛下,如用臣的计策,可以保证今后百年间,北线再不会有战事,不然臣恐四五十年后,契丹势必又会前来挑衅。”
皇帝此时脸色已经没有了笑意。
德芳轻道:“陛下,此和书已经由辽人射入城中,您不知情么?”
“哦,朕收到了。”
诸位大将不禁面露惊讶神色。吕端更是吃了一惊:“陛下……”
皇帝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起身:“朕不忍生灵受困,所以决意派人且听其和谈。四五十年还早的很,到时安知没有捍卫国家之奇才出世?”
他话音刚落,全场立时安静下来。
吕端捧在手里的酒杯,渐渐开始哆嗦。他将酒杯慢慢放在案上,垂下了头。
“陛下已经派人出去了?”德芳在他身后淡淡问了一句。
“和谈之人,昨日已经出城。朕嘱咐过他,只要不割地,其他可以商量。”皇帝依然鼓足勇气道:“皇兄,朕做得有甚么不对?可以早日结束战争,于国于民不都是一件好事吗。”
德芳缓缓起身,抬眼看他。看似温和的眼光,却无端的令人不敢直视。眸光深处一片肃然,是久经沙场的冷峻。他缓步走到堂中,环顾了一周:“陛下派出去的是曹利用大人吧?”
“嗯。”皇帝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畏惧这位自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派一百禁军,将曹大人追回来。”德芳下令道,“若是他已经进入辽营,那就不要轻举妄动,待他出来,再带回澶渊。”
他的命令下的坦荡而自然,门外的禁军轻骑立刻听命而动。
有人蹦起来:“陛下还在这里,你凭什么发号施令……”德芳扭过头去看,那人正是王钦若。他冷冷一笑:“王大人,你不是已经调去大名了么?怎么又跑回澶渊了?擅离职守,是个什么罪名?”
王钦若呆在原地。德芳轻轻挥手,立刻有人进来,押狂吼的王钦若下去。所有文官身后,都站上了卫队。
“你……你……”皇帝急了,上前扯住德芳,“你这是什么意思?”
德芳抬头,微微一笑:“陛下,你还是做一位安乐君主吧。这类烦恼的事情,你以后不必过问了。”
皇帝呆呆看他,转而去看坐下的几位大将。他们却都是一脸失望的转过头去。杨延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盏挡住了皇帝的视线。
天刚刚泛起一点白色,日光还未出现。
德芳独自立在碟墙前,望着黄河中正在修复的浮桥。清晨的风,裹携着北地的寒冷扑面而来。衣袖袍角都在风中翻飞着。
“王爷,西夏来使。西夏王不日将亲自来访东京,商议结盟之事。”新任副相丁谓,跪在离他五步的距离,朗声回报。
“嗯。”他点点头,却没有回身。
那个一心要保护母亲的党项少年,终于要实现他的诺言,有东京重见之日了啊。
寇准缓步走到他身边,轻叹了一声:“就要日出了啊。”
“嗯。”德芳微眯起眼睛,羽睫下的眸光里映出天边渐红的朝霞。
“来,你抬起手。”寇准突然拉起他的右手。
“干嘛?”他笑了。
寇准却不多言,只是托着他的右手,正朝东方平展出去。
东边的天空。
金色的阳光骤然破开云层,千里的山川河谷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光影对比。脚下的黄河如流淌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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