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权对历史的影响-马汉 [美国]》马汉 [美国]-第122章


对德格拉斯的回忆总是与他对美国的伟大贡献联系在一起。与其说是罗尚博,倒不如说是德格拉斯的名字代表着法国为这个年轻的共和国的独立斗争所给予的物质援助,如拉斐特的回忆那样,他在道义上的同情也表达的很适时。对于德格拉斯结束其戎马生涯的大灾之后的情况,美国的读者一定很感兴趣。
在“巴黎市民”号投降之后,德格拉斯随同英军的战利品一起被英国舰队带到了牙买加,罗德尼在那里进行了休整、重新装备其舰船,就这样,他作为一个俘虏出现在他曾欲征服的地方。5月19日,他离开该岛去英国时,仍然是一个俘虏。他受到了英国海军军官们和人民的善意、殷勤的款待。对于胜利者来说,给失败者这种待遇是容易作到的,而他个人的勇敢行为至少应该给予这种款待。据说,在伦敦,有好几次他没有拒绝在他住所的阳台上同呼喊勇敢法国人的群众见面。这种忽视其实际地位,且有失身份的行为自然激起了其法国同胞们的义愤;当他一点不留情面过分地指责其部下在不幸的4月12日的行为时,更激起了对他的义愤。
吉尔伯特·布兰爵士写道:
他对自己的不幸泰然处之,因为他说他觉得他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他没有把其不幸归因于他的力量不足,而是归因于其它舰上的军官们的卑鄙背弃行为。他给这些军官发过信号,要他们重新集合起来,甚至大声疾呼过,叫他们服从命令,但他们抛弃了他。” ' 原作者注:《罗德尼传记》第二卷242页。 '
这些就是他在各种场合表述过的主要内容。战斗后的第二天,吉尔伯特·布兰在英国旗舰上写道,德格拉斯“把那天的不幸推到了他的大部分舰长的身上。有几位舰长没有执行他的信号;还有一些舰长,特别是紧挨着旗舰前后的‘朗格多克’号和‘王冠’号的舰长已经离弃了他。” ' 原作者注:《舍瓦利埃》311页。 ' 德格拉斯并没有局限于正式报告,在伦敦作俘虏期间,他还出版了几本起同样作用的小册子,并把它们向欧洲传播。法国政府很自然地认为没有充分的理由,一名军官不会这样破坏其部队的荣誉,所以决心查个水落石出,并严惩所有的犯罪者。“朗格多克”号和“王冠”号两艘的舰长一抵达法国,就被关押起来,并且把与本案有关的所有文件、航海日志等等都收集到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当德格拉斯回到法国时,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发现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 原作者注:凯尔盖朗,《1778年海战》。德格拉斯给凯尔盖朗的信,263页。 ' 这是不足为奇的。直到1784年初,所有的被告和证人才准备好在军事法庭出庭;但审判的结果估计是以最宽大的方式宣布,几乎每一个他所攻击的人完全无罪,而他们身上的缺点被认为是一种任性,仅仅处以轻微的惩罚。一位法国作家谨慎地评述说,“然而,在法庭面前,人们必然会说,一名指挥30艘战舰的舰队司令被俘是一个引起整个国家遗憾的历史性事件。” ' 原作者注:特鲁多,《海军》。值得注意的是,这位法国军舰队司令投降时,位于他附近的舰船中的“冥王星”号,虽然是最后面的一艘舰船,但是它驶抵旗舰附近前来救援,从而使它的舰长艾伯特·德略斯获得了很高的荣誉。 ' 至于这位舰队司令的作战指挥,法庭判决,12日早晨,“虔诚”号的危险尚未严重到可以证明如此长时间逼近上风是合理的;这艘失去战斗力的战舰遇上了微风,而当时在南面5海里以外的英国舰船处却没有风,并且,上午10时,微风就把“虔诚”号带进了巴斯特里。法庭还裁决,在所有舰船组成战列线之前,不该开始交战;最后一点,应该像英国舰队一样,逆风换戗,组成战列线,因为继续南驶,舰队就进入了多米尼加北端的无风和微风海区。 ' 原作者注:特鲁德,第二卷147页。 '
德格拉斯对法庭的裁决极为不满,并轻率地写信给海军大臣,向法庭提出抗议,并要求重新审判。海军大臣收到其抗议之后,以国王的名义给予了答复。在对他几本发行很广的小册子本身,以及它们陈述的内容与法庭上证词完全矛盾进行了评论之后,海军大臣用下列几句很有份量的话结束了他的复信:
打败仗不能归因于自己下级军官 ' 原作者注:即单舰的指挥官。 ' 的错误。军事法庭裁决之后,你仍然放纵自己,用毫无根据的控诉损害了几位军官的名誉。在一种不幸结果的舆论中,为了自己清白,你也许可以从你的兵力不足,捉摸不定的战争命运和你没有控制住形势中找到借口。陛下愿意相信,为了防止那天的不幸你已经尽了一切努力;但是,他不能同样宽容你对他的那些海军军官们的种种不公正的已被撤消的指控,你对他们的种种不公正的指控行为陛下极为不满,他不愿意再见到你。我遗憾地向你传达他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我本人建议你还是隐退回故乡为好。
德格拉斯死于1788年1月。他幸运的对手罗德尼被封为贵族,并被奖予养老金,他一直活到1792年。胡德也被封为贵族,他在早期的法国革命战争中表现出杰出的指挥才能,赢得了在他手下服过役的纳尔逊的热情赞成;但他同海军部的明显分歧使他退休了,未能来得及为他的荣誉增添新的光彩。他于1816年去世,享年92岁。
第十四章 对1778年海战的评述
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 '美国'
'出自《海权对历史的影响 1660…1783》' 1890
尽管大不列颠和波旁王朝之间的1778年之战与美国独立战争的关系非常密切,以致很难将它们分开,但是它仍然有其独立的一面。1778年之战完全是一次海上战争。不但联合王国注意避免使自己陷入大陆战争,而且两个竞争对手的海上力量不相上下,这是自图尔维尔时代以来未曾有过的。按照英国以前的政策,它会努力激励大陆战争。一些有争议从而引起战争的地方和战争所指向的目标大部分都远离欧洲;除直布罗陀之外,它们都不在欧洲大陆。直布罗陀位于一个崎岖不便的突出部的末端,整个法国和西班牙把它与中立国家分离开,争夺直布罗陀只涉及那些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国家,不存在使其它国家卷入的危险。
从路易十四即位到拿破仑下台,这期间任何一次战争都不存在上述这种情况。在路易十四统治时期,有一段时间法国海军在数量上和装备上都超过了英国和荷兰。但是这位君主的政策和野心总是致力于大陆扩张,因此他的根基不牢的海军力量是短命的。在18世纪头75年里,他的海军实际上没能制止英国的海上力量;尽管它对当时斗争的影响是很大的,但是由于没有相匹敌的对手,其作战活动在军事上没有什么经验教训可言。在法兰西共和国和拿破仑统治下的法兰西第一帝国后期的几次战争中,舰船数量和舰炮威力表面上与英国海军不相上下只是个错觉,因为法国军官和水兵们的士气低落,其原因在此没有必要详述。经过若干年大胆而无效的努力之后,特拉法尔加角海战的巨大灾难向世界公开宣布了法国和西班牙海军的专业效能低劣,目光敏锐的纳尔逊及其同僚们早已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依据这一点建立起以其对待法国人的态度和在某种程度上对待他们的战术为特点的傲慢信心。此后,法国皇帝“便将其目光从这个命运不济的战场上转移开,并决定在其它地方而不是在海上与英国人纠缠较量。他着手重建海军,但海军在这场空前激烈的斗争中无所事事。……直至法兰西帝国的垮台为止,他还拒绝给这支已经得到恢复、而且充满热情和信心的海军提供与敌人进行较量的机会。” ' 原作者注:朱朗·德·拉格拉维埃:《海战》第二卷255页。 ' 而大不列颠却恢复了它昔日的无可争辩的海上霸主地位。
因此,研究海战的学者希望在参加此次重大争夺战的各方的计划和方法中,特别是涉及对整个战争和这场战争明确划分的各大阶段的总的指导中,和使他们的作战活动自始至终具有连续性的战略目的中,以及在对可称之为海军战役的各个特定阶段起有利或不利作用的战略机动中,找出最感兴趣的问题。一段时间,甚至在今天,也不能不承认这一些特殊的战斗在战术上是具有指导作用的,这正是本书前面要达到的目的之一。但是像历史上的所有战术体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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