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的阶梯--历史上最有影响的33部书》-历史上最有影响的33部书-第55章


。贯胸国人胸口上的这个大洞,看上去可能不很雅观,但却有实用性:“尊者去衣,令卑者以竹木贯胸抬之。”
就是说,尊贵者如果不愿走路,只要把衣裳脱掉,找两个差役和一根竹杠,当胸一贯,抬起来就可走路,既平稳,又方便,省下造轿子等等的麻烦。
再如《海外北经》中记载了一个名叫“烛阴”的钟山神。这个神“身长千里”,“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这样一个庞大的怪物,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惊怖”不已的。但它并不凶恶,有着骇人的本领:它睁开眼就是白天,闭上眼就是黑夜,吹口凉气就是寒冷的冬天,呼口热气就是炎热的盛夏;它不喝水,不吃食物,也不睡眠,平时的呼吸就是风。
再如,“青丘之山,有九尾狐”,即一只狐狸生有九条尾巴。那九尾狐的叫声像婴儿,能吃人。人吃了它的肉,可以不怕妖邪之气。再如,有“丈夫国”,国中全是男人,没有女人,孩子也由男人生;婴儿从脊背与肋骨间出生,出生后,父亲就死去。有“女子国”,国中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国中有个“黄池”,女子进去洗个澡就可怀孕生孩子;要是生了男孩,不过三岁就一定死亡。等等。
像这样一些荒诞不经的海外奇谈,自然不可能使读者信以为真。所以,晋朝为《山海经》作注释的大学者、诗人郭璞说:“世之览《山海经》者,皆以其闳诞迂夸,多奇怪俶傥之言,莫不疑焉。”连大史学家、大文学家司马迁都说:“《禹本纪》(已佚古书)、《山海经》所有怪物,余(我)不敢言之也。”
但是,这种“莫不疑”和“不敢言”,不仅没有影响人们对《山海经》的兴趣,似乎反而更激发了人们对它的好奇心,几千年来它的流传绵绵不绝,许多学者研究它,写出各种著述。相传汉初的丞相萧何带兵打到秦朝京都咸阳时,得到了一批图书,其中有《山海经》,他认为是本古书,很珍惜。汉武帝时的名臣东方朔,是个博学之士,能辨识世所罕见的稀奇之物,他很得力于《山海经》。有一次,有人献给了汉武帝一只奇异的鸟,这鸟很怪,喂它各种食物都不吃,人们很着急,于是把东方朔找来。东方朔一看,就叫出了这种鸟的名称,并且说它喜欢吃什么食物。一试,确如他所说。人们就问他怎么知道这种鸟的,他说是从《山海经》中知道的。汉宣帝时,有人在上郡(今陕西北部至内蒙一带)凿石凿出一个石洞,洞中有具尸体,尸体是用自己的头发反捆着双手,右脚带有枷锁。尸体被运到京都长安,但没有人能说清是怎么回事。当时的谏议大夫刘向,是有名的大学者,他说:这是危的尸体;危是黄帝时人,是贰负的家臣,他和贰负谋害了窫窳(y ày ǔ),黄帝就把他永远囚禁了。汉宣帝亲自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刘向回答说,从《山海经》里知道的;《山海经》里说:“贰负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汉宣帝听后“大惊”。刘向所引《山海经》的话,见今本《山海经。海内西经》。上述东方朔和刘向对两种稀奇之物的解释是否正确,这里不论,但汉朝曾有过这两件事不会是虚说。因为这是刘歆在《上山海经表》里讲的事,给当朝皇帝上书,岂能信口乱说?而且刘向又是刘歆的父亲,父子二人都是朝廷官员,不可能在当代人面前无中生有地编造。更值得注意的是,刘歆在这道表中讲述了他父亲如何通晓《山海经》使汉宣帝“大惊”以后,接着说:“朝士由是多奇《山海经》者,文学大儒皆读学,以为可以考祯祥变怪之物,见远国异人之谣俗。”可见,在汉代《山海经》是一本何等的热书了。
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很喜爱《山海经》,他读《山海经》引起了许多联想,以至于使他隐居多年而养成的淡泊心境变得很不平静,有些“金刚怒目”之气,因而写了《读山海经》诗13首。后来的作家,没有在自己作品中涉及《山海经》的,为数不多。至于《封神演义》、《西游记》等古典小说的创作都受到《山海经》的影响,是众所周知的。幼年时的鲁迅对《山海经》更是爱不释手,把它视为“最为心爱的宝书”。对给他买到《山海经》的保姆阿长,怀着永远的感激之情。《朝花夕拾》中《阿长与《 山海经》》一文,就是为了纪念这位使他读到《山海经》的保姆而写的,从中可以看到《山海经》中记的怪异之物在幼年鲁迅的心灵中引起了怎样强烈而奇妙的兴趣。由此,我们也更可领会到郭璞为什么在世人对《山海经》“莫不疑焉”的情况下,花了大力气为它作注释,使之“有闻于后裔”,让“达观博物之客鉴之”。他虽不能把《山海经》中的事物一一讲个清楚,但他感觉到了这本书的价值。
史地巫医无所不涉
那么,《山海经》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这得从它的作者和编撰说起。
“山海经”的“经”,是“经历”“经过”的“经”,不是“经典”的“经”
;书名意思是山海之所经历(或经过)。18卷的篇目次第为:1。《南山经》;2。《西山经》;3。《北山经》;4。《东山经》;5。《中山经》;6。《海外南经》;7。《海外西经》;8。《海外北经》;9。《海外东经》;10。 《海内南经》;11。 《海内西经》;12。 《海内北经》;13。 《海内东经》;14。 《大荒东经》;15。 《大荒南经》;16。 《大荒西经》;17。 《大荒北经》;18。 《海内经》。
这18篇的前五篇通常被称为《五藏山经》或《山经》,从第6 篇以下的13篇通常被称为《海经》;而第14、15、16、17四篇通常又被称为《大荒经》或《荒经》。刘歆在他的《上山海经表》中说:“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著《山海经》。”意思是说:大禹治服洪水以后,把天下土地分为九个区域,根据各地的土地状况规定缴纳贡赋的种类和数量;他的大臣益(又称伯益,相传是嬴姓各族的祖先)等人又把各地的物产按好坏分为不同类别,为此而写了《山海经》。王充在《论衡。别通篇》中说:“禹主行水,益主记异物,海外山表,无所不至,以所见闻,作《山海经》。”按这个说法,又是禹和益二人同时巡行天下,但有分工,一个专管水道走向问题,一个专管记录各地的“异物”,而《山海经》则是二人巡行的见闻录。
二说虽有差异,但都认为《山海经》是夏代的古书,作者是禹和益。此后,晋朝的郭璞、北朝的郦道元、颜之推,直到清朝的毕沅、吴任臣、郝懿行等人,都沿袭此说。宋代朱熹认为《山海经》是为了解释《楚辞。天问》篇而作(《楚辞辨证》下)。其实,这些说法都不可信,夏禹、伯益不可能有著作传世,为释《天问》而作亦无根据。今天的研究者,对此也各说不一。今人蒙文通先生认为:《荒经》以下五篇大约写于西周前期;《海内经》四篇写于西周中叶;《五藏山经》和《海外经》四篇作于春秋战国之交。而且认为《海内经》四篇可能是古蜀国的作品;《大荒经》以下五篇可能是巴国的作品;《五藏山经》和《海外经》四篇可能是接受了巴蜀文化以后的楚国的作品。此说见《中华文史论丛》第一辑。今人袁珂先生则认为《大荒经》以下五篇约写于战国初年或中期;《五藏山经》和《海外经》四篇成于战国中期以后;《海内经》四篇成于汉代初年。而且认为作者都是楚国或楚地的人。
此说见《中华文史论丛》1978年复刊号。此外,还有不少其他的说法,如:“写作《山海经》的人居地应略偏于我国东北部地区。”等等。今读《山海经》,《五藏山经》文字古朴,可能成书较早;《海外经》、《海内经》八篇有秦汉时期才出现的地名,如长沙、象郡、诸暨、零陵、桂阳等,但却不能因此就判断它是秦汉时期或更后的作品,也许这些地名是后人纂入的;《大荒经》以下五篇,有郭璞为此书作注时、把汉代桑钦的《水经》移入的一部分。总之,可以大略地说,今本《山海经》成书于秦汉以前,其中有秦汉以后增入的内容;其书不是一时一人之作。
从以上所述可以看出,《山海经》首先是一部有关古代自然地理的书。
书中记载了约五百多座山、三百条水道。每记一山,一般都要说明它在另一山的什么方向,相距多少里程,有什么物产,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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