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的阶梯--历史上最有影响的33部书》-历史上最有影响的33部书-第58章


,我就嫁给你。”于是马就挣断缰绳直跑到主人那里,见了主人,“望所自来,悲鸣不已。”主人觉得奇怪,就骑了马赶回家中。
主人觉得马对他很有感情,就喂它好食料,马不吃,但“每见女出,辄喜怒奋击”。
主人奇怪,就问女儿,女儿就把实情告诉了父亲,父亲“恐辱家门”,就把这马“伏弩射杀之”,把马皮晒在院子里。
有一天,父亲不在,女儿与邻居姑娘一起玩,踏着马皮说:“你这畜牲,想娶人当老婆,被杀剥皮,自讨苦吃。”话没说完,“马皮蹶然而起,卷女以行”。
邻女不敢救,“走告其父,父还求女,已出失之。后经数日,得于大树枝间,女及马皮,尽化为蚕”,而且正在树上作茧,那茧做得特别大。有个邻居妇女就把这茧“取而养之,其收数倍。因名其树曰桑。桑者,丧也。”
这篇故事题目叫《太古蚕马记》,相传它的作者是三国时吴国的张俨。这个故事的产生自然与我国养蚕事业历史悠久、而且多由妇女操劳有关;但作为一个神怪故事,把蚕体的特征与女性身体的特征联系在一起,而且又把蚕头与马头相似的现象巧妙地糅织在同一个故事当中,却是要经过一番想象和构思的。这一构思,最初可以从《山海经》中找到。《海外北经》:“欧(通“呕”,呕吐之意)丝之野在大钟东,一女子跪据树欧丝。”这里就已经把吐丝的蚕想象为女子了。
《中山经》:“宣山其上有桑焉,大五十尺,其枝四衢,其叶大尺余,赤理、黄华、青叶,名曰帝女之桑。”这里讲了这棵“帝女之桑”的奇异,并且把“女”和“桑”直接相连成文。后来《荀子》中的《蚕赋》又描写蚕的形象说:“身女子而头马首。”这样我们回头再读《太古蚕马记》,就觉得它好像是在为《山海经》和《蚕赋》作注释和发挥,可以看出这个故事构思和演变的线索。
总之,不论从神话传说的丰富性、原始性,还是对后世神话故事创作的启发作用上看,都可以说《山海经》是神话的渊薮。 
22 入木三分龙飞凤舞——《文心雕龙》
寒素布衣独善垂文司
马迁说:“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
如果他能活到刘勰以后,他大约会接上这样两句:“刘勰穷困,《文心雕龙》。”
公元五六世纪之交出现的《文心雕龙》,不仅在中国文学史上地位重要,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中国人永远引为自豪的杰作。鲁迅把它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并称之“为世楷式”。但《文心雕龙》却是作者刘勰在穷困当中写成的。
刘勰,字彦和,大约生于公元465 年(南朝宋明帝泰始元年),卒于公元522年(梁武帝普通三年)前后,享年约58岁。刘勰的祖上是东莞莒(今山东莒县)人,在他出生前一百五十多年,即西晋末年,为避战乱迁居京口(今江苏镇江市)。
京口是东晋时南东莞郡所在地,所以刘勰不论祖籍还是侨籍,都是东莞郡人。东莞刘氏本非望族,虽在晋末宋初时靠军功出过刘穆之、刘秀之等显赫一时的人物,但在宋齐梁代和统治集团内部斗争中,穆之、秀之的后裔地位不断下降,刘勰一家又不是穆之、秀之的直系,也就更逊一筹了。刘勰的祖父刘灵真是刘秀之的弟弟,就没有当上官。父亲刘尚只当了个越骑校尉(低级军职),刘勰又“早孤”,“家贫不婚娶”,处境的艰难,可想而知。京口是南朝重镇,人文荟萃之区,常有些著名经学家、史学家在此讲学,对刘勰可能有过某种影响,因而他“笃志好学”。二十六七岁时,笃志好学的刘勰,到钟山(今南京紫金山)定林寺依靠了寺中方丈僧祐。 知识分子跑到寺庙里去与和尚打交道,虽是当时风尚,对刘勰来说,大约与他的家贫不无关系。在“南朝四百八十寺”中,钟山定林寺名列前茅,地位显赫。自公元435 年建寺以来,高僧辈出,“士庶钦风,奉献稠叠”,禅房殿宇,“郁尔层构”,资财饶足,藏书丰富,是个风光优美而又无喧嚣的读书胜地。僧祐是当时德高望重的大法师,门徒达一万多人,遍及达官贵人与平民百姓。
刘勰与他处十多年,为他整理了大批佛教经论。唐太宗时修成的《梁书。刘勰传》中还说:“今定林寺经藏,勰所定也。”
刘勰精通佛教经论,僧祐对他很器重,有人考证,有五本以僧祐名义流传后世的书,可能出自刘勰之手。但他住定林寺十多年,却没有落发为僧,当然是在期待着什么。他所理想的人生,是文质彬彬,德才兼备,堪负军国重任,“穷则独善以垂文,达则奉时以骋绩”。就是说,仕途不顺就坚持德操,著书立说,传于后世;仕途顺利就驰骋才能,建立功绩,奉献于时代。
但是,自两晋到南朝,是门阀统治时代,豪门世族在经济上有田园别墅供其享受,在政治上可以平流进取,坐至公卿;出身寒门素族,不管有多大才能,除非特殊机遇,难于登上高位,充其量只能干些低层的劳苦差事。制度规定,士族子弟20岁即可“登仕”,寒门出身的要30以后才能“试吏”。早在西晋,诗人左思就愤慨地说:“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对于出身寒素的刘勰,“奉时骋绩”的可能是太渺茫了,只能选择“独善垂文”的艰苦路子。
但著什么样的书,垂什么样的文呢?他认为,注释儒家经典是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事。但这方面的工作,东汉的马融、郑玄已经做过了,自己就是有些高深见解,也不足以自成一家了;而文章的写作,是经典的辅佐,关系重大。
自秦汉以后,越来越偏离正确道路,忽视思想内容和社会作用,一味追求辞采华美,也就是说,越来越陷进形式主义泥坑。他认为研究这个问题,使它走上正确的道路,有益于军国大业。于是他就开始了对文章问题的研究。公元501 或502 年,刘勰完成了永垂千古的名著《文心雕龙》,前后大约用了五六年的时间,这时他约三十七八岁。刘勰期望因此而成名,受到赏识。然而却不那么容易,正像他所感慨的那样:“勋荣之家,虽庸夫而尽饰;迍败之士,虽令德而常嗤。”
“将相以位隆特达,文士以职卑多诮:此江河所以腾涌,涓流所以寸折者也。”
他出身寒素,非“勋荣之家”;他不是身处高位的将相,是“迍败之士”,地位卑下,卑到连“职”也没有,哪会有人为他粉饰捧场?哪能像江河一样借势腾涌?
生活给他这种人划定的处境就是被嗤、被诮,像一条淌不了多远就自行干涸的涓涓细流。所以《文心雕龙》写成后,当时不被称道。但刘勰心中有数,是很自信的。有一天,他打扮成一个货郎的样子,挡住沈约的车子,把书献给了沈约。沈约是当时的文坛领袖,官散骑常侍、吏部尚书,地位高,名气大。他读了以后,认为“深通文理”,经常放在案头。第二年,刚刚改朝换代登上皇帝宝座的梁武帝萧衍,为了缓解地主阶级士族与庶族之间的矛盾,扩大他的政治基础,对士族“以二十登仕”,庶族“以过立(30)试吏”的制度表示了不满,认为“尤宜刊革”,主张“唯才是务”。这给刘勰带来了转机。大约也还是由于沈约的赏识和推举,这一年刘勰当上了奉朝请。奉朝请,是奉朝会请召的意思,不是官职,没有定员,是给有些名望或影响的人的一种衔号。梁代百官分18等级,等级高者为贵,奉朝请只是第二等级。但对刘勰,却是由布衣迈进了仕宦门槛。此后,刘勰先后当过中军将军临川王萧宏的记室(管文书)、车骑仓曹参军(管仓库)、太末(今浙江龙游县)令、仁威将军萧绩的记室、昭明太子萧统的东宫通事舍人(管章奏)、步兵校尉(管昭明太子东宫的警卫)兼通事舍人。
后来,梁武帝又派他到定林寺与僧人慧震共同整理佛经。事成,在定林寺落发为僧,出家后不满一年去世。刘勰入梁后的遭遇还算是幸运的,但离他理想的“奉时骋绩”却还搭不上界,最后出家为僧,虽有他的信仰,也还只是“独善”穷途。
弥纶群言体大虑周《文心雕龙》所以能够“为世楷式”,首先在于它对从上古以迄南朝宋、齐的文学历史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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