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余韶居然没有随行客们离开,反而是跟在了林佳秀他们后面。
游冰玉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余韶赶紧解释说:“别误会,别误会,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没地方去了,我带外人上船破坏了行客的规矩,那群人一定会把我丢到海里面去,这在海中央,我一个人可没把握安全回到岸上,还不如跟着你们,对于那一族的事情,我多少还能知道一点,有点用处,也好去开开眼界。”
“这算来还是我们害了你?”游冰玉呲牙笑得阴森,说,“我们不会觉得内疚的。”
“知道知道,万事皆有因果,我是作恶多端,遭了报应而已。”余韶摊手说。
从他面上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怨恨的神色,有些惶恐,有些不安,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平静,倒是让游冰玉对他改观了许多,先前那股因为拐卖林佳秀而产生的厌恶倒是慢慢地减轻了不少。
等那帆船走后,鲛人们也从海水之中拖出了一辆完全由贝壳与珊瑚做成的华丽车驾,然后套上九匹威风凛凛的海马,等待着林佳秀登车。那车虽然宽敞,但明显是个单人车驾,整片贝壳雕成的座位上铺满各种颜色海星,还散着一种不知道什么香料,就算是在海水之中,仍能闻到一阵阵浓郁香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种族不同,审美观念有差异的原因,林佳秀总感觉不大喜欢那种香气,太过于浓郁了,再次听到请她登车的声音,林佳秀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自己会走。”
那两个大鲛人似乎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再强求,留了个鲛人在林佳秀近旁伺候,他们两个则去前面开道,尾巴一转,那巨大的身躯毫无声息地没入深蓝色的海水之中,泛起很大的两圈涟漪。
捏起避水诀,林佳秀与游冰玉携手往海水中沉,余韶可并没有这样悠闲的手段,对一个在附近的鲛人说:“老兄,给个避水珠用用?”
那鲛人只回头瞪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沉入了水中,余韶不免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拿了一个铁球一样 ,在手里面一捏,那东西就是突然炸开,变成细小片状东西,漂浮在他四周,不停转动,不断将海水排斥出去,那种新奇的手法,让林佳秀与游冰玉好奇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鲛人在海水中的速度十分惊人,全力游走时候,甚至都快能赶上一般修士的飞遁,开始时候,林佳秀还以为这是鲛人正常的前进速度,尽管觉得麻烦,还是跟了上去,但很快就发现大半鲛人都是跟不上这种速度,累得气喘吁吁地渐渐地被落在了后头。
林佳秀有些不解,“这算是示威么?”
“更像是试探。”游冰玉说,放慢了脚步,与林佳秀缓缓地走,冷笑着说,“吃饱撑得吧,我们走我们的,让他们闲的去。”
林佳秀应一句,有些愧疚地笑了笑,说:“这一次,又连累到师父了。”
“傻蛋。”游冰玉骂她一句,停了一停,说,“突然感觉有些后悔,毕竟是上界地方,应该更谨慎一点,要是多修炼一些日子再出来,也不用让你这么憋闷。”
“凡是都是历练,不经历那些事,也不会有现在这样修为。”
林佳秀与游冰玉慢慢地走,一面小声地谈笑着,指点着海底景色,闲庭信步一般漫漫地走,那两个大鲛人似乎是在前面等不及,又转了回来,一看这两人悠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原本青的脸,几乎变成青黑色,那执梭名叫施岩的鲛人问:“殿下怎么不走了,这边离族地还有很远距离?”
林佳秀说:“一直在走啊,水里不好走,走不动了。”
所以都说近墨者黑,与游冰玉一起呆久了,林佳秀多少也学了一点无赖,睁着眼说起瞎话都不带任何脸红,那种理直气壮毫不愧疚的样子,只把那鲛人气得语塞,半晌才憋了气说:“那请殿下登车。”
看着这鲛人,林佳秀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问:“您叫施岩,那抱水瓶的是叫巴星,有什么含义呢?”
执梭大鲛人与那抱瓶鲛人互看一眼,然后俯首说:“回殿下,这是取光辉闪耀之意。”
“哦。”林佳秀应了一声,再没有下文,只当从来没这一番事情一样,仍是不紧不慢悠闲地说,那两个鲛人催促几声,都没有任何效果,只能是跟着放缓脚步,让全部的鲛人都是来适应林佳秀他们的速度,前后簇拥着向前。
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并没有引来林佳秀多少好感,她悄悄与游冰玉传言说:“鲛人似乎用的是上古语言,用那个话来解释,这两人的名字都有独一无二,至尊无双的意思,海神海王,这感觉还真有些微妙。”
游冰玉回她说:“难道你还真去做那不知所谓的海王?不是说鲛人与人类很对立的么,却巴巴地硬要奉个丫头来为王,不说他们心怀叵测,老子还真就不信了,所以睁大眼睛看清楚点,小心被阴沟翻船,被他们暗算去了。”
慢悠悠地走了好几天,把那两个大鲛人急得火烧炭燎似的,但却是一直没有任何放松,防范地很紧,始终没让人找到什么可利用的机会,不免让林佳秀有些失望,毕竟不是真心想要跟那些鲛人一并去,所以还是想要寻着机会离开,只不过走得再慢,那也总有能走到的一天,而那时,留给林佳秀他们的机会就会更稀少。
到了海底之后,再走了半日,鲛人一行便停了下来,那名叫巴星的大鲛人就将手中水瓶往地上一放,那水瓶就突然变得巨大起来,里面的水也汪汪闪着银光,与周围海水全然不同,丝毫不会混合。
那巴星向着林佳秀行了一礼,示意她往那水瓶中走去,那感觉只仿佛穿过水雾一样,一片湿漉漉的触感,不过很快就穿过了水雾,然后就看到一派完全不同景象,再不是刚才那黑沉泥泞的海底,而是满眼的细银白沙,缤纷珊瑚,一座恢弘建筑耸立其中,那白色贝壳铺就而成的漫长台阶,一直从蔚蓝海底通到十二根柱子连接起来的大殿之中,清澈的海水柔软地在那台阶上涌动,不时溅射起细碎的浪花。
这样的场景不由让林佳秀大大吃惊,原本还以为所谓的鲛人总该是生活在海底之下,海水之中,但看到这里,才知道,原来鲛人族地其实也并不是全部浸透在海水里面,那大半的建筑都还是没有水迹,暴露在水汽格外充盈的空气之中,头顶也有幽幽光亮投射下来,但却看不到天日,一片白茫茫蓝汪汪的海水在上面微微晃动,丝毫不会往下泄露分毫。
在林佳秀与游冰玉四处张望的时候,那些鲛人也纷纷通过了水瓶,在林佳秀后面站定了下来,然后抬起一架法螺吹起了嘹亮的乐声,随着这声响,那一片宫殿一样白色的建筑中陆续出来许多鲛人,噼噼啪啪地跳到了下来,在台阶两边站了整齐,然后扬起一种类似与戟类似的长柄武器,敲一下地,拍一下鱼尾,发出整齐洪亮的叫声,一声声地喊道,“恭迎海王回殿,恭迎海王回殿!”
听到这边巨大的动静,在贝壳台阶之外不显眼的地方,慢慢也冒出一些大小鲛人,睁着眼,好奇地往这边看来,发出细细的议论声音,通过海水传播过来,仿佛带着歌唱一样婉转语调,十分悦耳。
只不过往那些鲛人那边看的时候,就能发现他们的样子有些异常,虽然也还是青鳞覆面,鱼鳍飘飞,但那鳞片上却是没有丝毫光彩,有些甚至还会泛出一种溃烂的绿色暗光,鳞片剥落,鱼鳍削短,透露出满面病容。
还没有等人看清楚,法螺再响,那些旁观的鲛人都是一惊,鱼尾一翻,一下就钻回海水之中消失了踪影。
林佳秀悄悄地对游冰玉说:“看那些鲛人,好像有不少生病的人。”
游冰玉也跟她说:“那余韶也不见了踪影,更要小心一点,别离得太远。”
刚才一失神,林佳秀一时还真没有留意到余韶踪迹,只知道他应该是一同进来,也到了这鲛人族地,而一同回来的鲛人都没见少的,看起来那余韶也是自行寻机会离开的,而那些鲛人也不甚在意他,只管拿眼牢牢盯着林佳秀这边,一点疏漏都不会有,只让林佳秀暗暗有些泄气,忧郁沿着台阶往上望了望,对于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越发地没底起来。
刚想叹气,忽然感觉游冰玉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林佳秀不解地回头看他,却被游冰玉瞪了一眼,骂一句经心点,林佳秀这才是回过神来,她单身行事习惯了,一时还真忘记,不止是她一个,还有游冰玉会在她身边陪着。
第两百五十七章:退避
走过这一条漫长的台阶,进入大殿然后见了无数大小鲛人,那施岩,巴星两个巨型鲛人也是变小了身形,跟着进入大殿,然后指挥着那些鲛人对着林佳秀叩首,口称殿下。
林佳秀静静地了看了一会,小心地评估着他们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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