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为后-嫡女皇后》嫡女皇后-第255章


其实,这样也很好。
这一世,她的幸福安稳,将是他活着的唯一目标。
他终于下了决心,拨转马头,向山下奔去。只是,奔了没几步,他却忽然再次勒住了马,看了看天色,对着身侧聂任道:“聂任,天色不早了,留一部分人,在这山林间找一找,看有没有余孽隐匿在其中。”
聂任打了一个呼哨,笑道:“大人,日光这么好,离天黑还早呢,就算是有余孽,也是些小鱼小虾,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大人这样磨蹭着不走,是不是要等秦姑娘下山啊”
杨勇笑嘻嘻地说道:“大人既然不放心,便再回去看看。”
云帝拧了拧眉,手中的鞭子扬了扬,冷哼道:“让你们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聂任和杨勇咧嘴笑了笑,派人自去搜查。
天色确实不算晚,但因山中林深,气候极是阴冷。他不想即刻就走,能多找一个理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至少,他要看着她先离开。
密林之中,有熙攘的声音传了过来,云帝皱了皱眉头。
杨勇道:“难不成真的有余党没有除掉”
就在此时,遥遥看到白耳从林中窜了出来。
一个兵士在后面追着白耳,边追边喊道:“哎呀,镯子,镯子。大人,属下发现雪地上遗落着一个镯子,本要交给大人的,不想被白耳衔走了。千万可别摔了,那镯子,看样子很珍贵。”
云帝眯眼,果然看到白耳口中衔着一个东西。云帝冷声道:“白耳,过来。”
白耳听到云帝的喊声,乖乖地窜到了马背上。
云帝一眼看到他口中衔着一个玉镯,伸手取了过来。
这是一只曾经摔碎的玉镯,如今被金丝箍了起来,已经成为了一只很别致的金镶玉的镯子。
镯子静悄悄躺在他的手心,闪耀着耀目的光芒。
如此的炫目,如此的美丽。
杨勇探头瞧见,伸手要来拿,被云帝一把拍走了。杨勇啧啧两声,“这镯子,确实不是凡品,看里面那碧玉的水头,就知道很值钱。”
“你懂个屁。”聂任斜了他一眼,“值钱的不是镯子,是外面的金丝。你没看出来那金丝缠绕的形状是什么吗这边,是并蒂莲,那边,是比翼鸟。看到了吗这肯定是定情的镯子,值钱的是情感。”
“比翼鸟,并蒂莲”杨勇咧嘴笑了,伸着脖子看了看镯子,“什么是并蒂莲,比翼鸟啊”
聂任敲了敲他的脑袋,哼道:“粗人就是粗人,你有没有听过这首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哦,”杨勇恍然大悟,“听过,听戏里唱过。哪个姑娘这么巧,将镯子雕琢成这般模样,我若是收到这样的定情信物,估计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聂任瞥了眼云帝的脸色,眨眼道:“是啊是啊”
云帝盯着手中的玉镯,待到听到聂任提到“比翼鸟和并蒂莲”时,脑中嗡的一声,心脏似乎在这一瞬停止了跳动,身子晃了晃,几欲站立不住。
他再细细看了看,果然是真的。 ~半:浮生:
断成几段的镯子,被绕成并蒂莲和比翼鸟的金丝缠绕得看不出一点破碎的痕迹。
如此的精致,如此的美丽。
他的心在一瞬间的停止跳动后,好似重新活了起来一般,跳得分外猛烈。
他猛然拨转了马头,朝着身后的密林奔了过去。
碎雪飞扬,溅碎在他脸上,冰凉刺骨,可他的心,却是烫得如同火烧。
5年后
在一个细雪飘飞的日子,秦洛霏静静地坐在回廊上,淡淡的阳光静穆得犹如空无,偶尔有细雪落在脸上,凉凉的让人心伤,带着一种空无的寂寞。
第250章:小日子
她忽让想起许多以前的事,那些曾经爱她的、她爱的、她恨的,还有那么多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人,数也数不清的恩怨,那些快乐的、忧伤的、痛苦的往事。
这种隐姓埋名、销声匿迹的生活,简单得有些苍白,然而对她来说,却是最安心的休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虽然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难过,但也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今年已经下了第一场雪,这里就收到了明帝准备率军攻打突厥的消息。难不成明帝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对阿夕动手了么,可是即便是动手也不需要如此明显啊。
虽然她和云帝如今身处漠北,但一直和国师保持距离,即便对方是夕王爷也不例外,倒是五王爷,经常往这边跑。
“霏儿,怎么不进屋去在这里可是容易感染风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微微一笑,转过头去,“哪有那么容易感染风寒,我看你倒是要多穿些呢,一大早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不听话,我看安儿就是生性像你才那样喜欢惹是生非。”他促挟地弯了弯唇。
“谁惹是生非了”她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那我看连儿从小就那么狡猾,就是因为有个狐狸爹”
他轻轻笑了起来,手中皮毛披风,一层层一线线在光亮下泛着水滑色的光晕。
“先披上吧。”
他低沉的声音是温和的,他黑色的眸子是温柔的。
他的笑容如厚实的皮毛温暖柔和,带有无法抗拒的魔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件柔软的披风已经覆上了她的肩头。
“还有,你不必担心阿夕他们了。”他压低了声音,犹豫了一下道:“刚刚收到消息,明帝在征途中染上了重病,已经于昨夜驾崩了”
她的眼底轻轻一颤,继而又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恍然间,仿佛有许多凌乱的片段在脑中浮现,那些是记忆吗像是破碎的瓷片掺杂了不属于它的东西,拼不起来,又因碎得过于彻底而无法辨认。
她将身子往云帝的怀里靠了靠,裹紧了披风,慢慢闭上眼睛。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就好像风暴之后的异常平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中间的惊涛骇浪、辗转周折,无结无果,似乎都随冬季风向海洋深处消散殆尽,如同一场梦境。
逝去的一切,不会再重来,正因为如此,过去才会显得更加珍贵她的生命中很多个瞬间,都有他的陪伴。
属于他的每一个瞬间,就是她的一切
邺城初春,丽日流金,古槐阴影映进王府正堂的长窗内,清风徐来,竹帘翩动,素屏生辉。天气温暖晴好,秦洛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榻上,几乎可以感觉阳光的晕彩在睫毛上跳舞,懒意一直酥到骨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一切摆设,怎么会如此熟悉
就在她万般困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幕绿,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今天可是你生日哦。”
她蓦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款款走进来的女子,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娘”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句,“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孩子,是不是昨夜兴奋得一夜没睡,今天怎么语无伦次的”一个男子的声音也从门外传了进来。
秦洛霏更是震惊,又结结巴巴地喊了声,“爹”
“翠容,你快些帮她打扮一下,大家都等着呢。”冷将军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知道了,子惠,你先去招呼那些宾客吧,我们很快就能出来了。”
秦洛霏不知所措地看着娘替自己换上衣服,细心地替自己装扮,眼中不由得一阵酸涩,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至少爹和娘都好好地站在这里还有爷爷
“娘娘”她转身抱住了那个温暖的身体,一股淡淡的香味环绕住她,她重重地吸了几下,那是娘的味道
“傻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出嫁,”翠容温柔地替她梳着长发,“等你出嫁的时候,再哭也来得及。”
卷起湘帘的房间,自外透入春日的明朗与骄炙。移动着的光点找到了少女乌黑发髻上新髻的一朵牡丹,似乎是午后新折的,花瓣上还有浇酒的露水。随着她轻轻一晃,露水滚落,在地面上溅出无数晶亮碎屑。
“秦洛霏,看看,你有多美,”翠容拿起了一面铜镜,放在了她的面前,笑着打趣道:“我看啊,我女儿这一露面,将来求亲的人可要踏破门槛了。”
秦洛霏恍恍惚惚地看向镜子,只见里面映照出了一个绝色的美人,玉鬓花簇,翠雀金蝉;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虹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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