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为后-嫡女皇后》嫡女皇后-第256章


秦洛霏恍恍惚惚地看向镜子,只见里面映照出了一个绝色的美人,玉鬓花簇,翠雀金蝉;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秋剪瞳人波欲活,春添眉妩月初分。
这真的是自己吗
“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你爹和哥哥都等得不耐烦了。”翠容拉起了她,缓步走出了房间。
回廊两旁,站满了父亲请来的客人们。秦洛霏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容,几位叔叔都在听到了他们低声的称赞和惊叹声,还有压抑着的吸气声。
她走得很小心,脚步间能感觉到那虚无却流光溢彩的衣裾摩擦着她的脚踝,仿若破茧而出的蝶,用最华丽和轻盈的姿态飞翔。
冷颜的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担心地道:“这下可不好了,大哥,小妹这么美丽,一定会惹来许多狂蜂乱蝶吧。你和我可要把她看紧了,谁要是敢打小妹的主意,我就把他揍得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秦洛霏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哥哥,生怕一闭眼,他们就会消失。就在这时,翠容忽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庭院深处,柔声道:“幕绿,那里有人正等着你,过去看看吧。”
秦洛霏疑惑地点了点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亭榭蝶舞莲叶碧,春衫细薄桃花轻,好几根细长的枝条拖到了地面,缭乱盛开的桃花在温润的水汽中载浮载沉。后面是一排排尚为青玉色的枫树,和桃花的枝丫交错在一起,沙沙地摇晃着。
茫然间,她看到在那棵桃花树下,有一个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那里。那身影秀场苍茫,逆光而立,身边仿佛有五色光彩奔走流淌,泄泄溶溶,交织如缕。
那个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缓缓转过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他那高挑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当他抬起眼的时候,浓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优雅而慢慢地向上翻开,舒张羽翼,略带浅褐的茶色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这样的一双眼睛,一眼就足以让人沉溺其中。
这刹那的美丽,仿佛可以永生永世流转不忘
他忽然笑了起来,那样温柔、那样沉静、那样安适那声音仿若最深最稠的湖水,将她温柔地包围。
“绿儿,你来了。”
她的心情像静静漂浮在池塘中的睡莲,在阳光下慢慢盛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抿出了一个笑容,笔直地向他走去,那是照耀在她内心深处最灿烂的春光
终于,又回到了最初那无忧的青葱岁月,山河忘却脑后,刀剑抛掷云端,茫远的无垠处唯有希望与幸福播撒开笑靥。大家都在这里,都在她的身边。她从来也没有失去过任何一个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和他们分开。
再也不会
尽管,她已经明白过来,这不过是梦一场。
梦醒时分,已是雪止天晴,地上的积雪反射着晃眼的光芒,天地一片刺目的莹白,衬得几株红梅越发娇媚妖娆。一瓣一瓣的红艳混织着,旋转着,舞蹈在风中,丝绒般地反射着阳光,流光溢彩,令人目眩神迷。
华美铺天盖地,像逝去的生命,告别的手势,抑制的记忆。
“娘,看我折的这枝梅花漂不漂亮给你戴好不好”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屋子后窜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枝梅花,献宝似的递到了秦洛霏面前。
“娘,我摘的这枝才漂亮”一个软软的声音也她身边响起,身穿粉衣的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踮起脚,想把手里的梅花戴到秦洛霏头上。 
秦洛霏无奈地笑了笑,“小安和连儿摘的花都很漂亮哦,娘都戴上就是。”
云帝的唇边挽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顺手将两枝梅花都接了过来,一左一右往秦洛霏的头发上一插,“你们看,娘是不是更漂亮了”
小连儿忽然拍手大笑,“娘长耳朵了,娘长耳朵了”
小安也咯咯直笑,“爹爹,娘好像兔子哦”
秦洛霏瞪了云帝一眼,“臭狐狸,你又捉弄我了”
云帝拉住了她想要拔掉梅花的手,按捺住眼中的笑意,“难道你不想让孩子们多高兴一会儿”
“那下次你扮兔子”她气呼呼地回了一句。
第251章:大结局
等来人将孩子带了下去,秦洛霏才拔掉了那两个碍眼的“耳朵”。她抿了抿嘴角,忽然道:“我刚才梦到了好多人,有爹娘,有哥哥们,还有明帝,可是,梦醒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
云帝微微笑了笑,伸手紧紧地揽住了她,“霏儿,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终有死亡的时候,凌王一样、明帝一样,我们也一样。”
“当我们不再为想起他们而流泪的时候,是否就代表他们已经真正地离开了呢”
“不是,不管将来如何,不论外面的一切怎样改变,他们在我们心里始终会留下些东西,是几个轮回都磨灭不去的。雪不会停,花香不会消逝,烙在心中的人永远也不会离开。”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远处的景物在继续飘飞的细雪中慢慢化开。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此刻的幸福。
寒月凄清,冷冷的月光淡淡地照拂着宫内的每一处。
此时此刻,明帝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喝酒,什么也不愿再想,所有的记忆都仿佛成了一片空白。当心灵被架空的时候,只剩下难以言喻的一些情愫在胸膛里某个似是而非的角落徘徊低吟,既不离开,也不亮相。它生生地将一种叫做寂寞的心痛一字一句地堆砌,垒筑成一个隔绝身心的围城。
“皇上,天气这么冷了,您怎么还开着窗”
身后传来了小林子的声音,只见他匆匆上前,动作熟练地关上了窗子。然而一转身看到明帝面前的酒壶,他不由得又皱起了眉,“皇上,您还病着呢,怎么又喝酒了”
明帝微微抿了抿嘴,“小林子,朕已经好多了,你看朕现在的精神是不是很好”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明帝,低声道:“太上皇,您看上去是有了点精神,可这酒是万万不能再喝了,若是秦贵妃在的话”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失言,脸色一变,没有再说下去。
明帝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冷然道:“你先退下去吧。”
若是绿儿在的话,必定又要唠叨个半天,然后气恼地抢去明帝的酒壶不让那个明帝再喝。绿儿啊,她就是这样的孩子。
只是,这样的绿儿,明帝也许再也看不到了。
她一定不知道,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明帝日日将辛辣的酒灌入肠胃,任凭剧痛侵袭心脏,任凭寒冷覆盖全身。只因唯有醉酒时,时间的流逝才会变得模糊不清,明帝才能感觉一切皆是南柯一梦,明帝才能幻想着也许她已经原谅自己了,也许此时她正在赶回邺城的路上。
就像上次,她不顾一切地赶到自己身边不顾一切地抱住明帝不顾一切地在明帝怀里流泪
明帝不祈求永远,但明帝仍固执地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一刻
如果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
多少年青葱岁月,光亮之上,暗黑之中,斗转星移,流年回转中,明帝以为至少看到了一点希望。纵然明知那道阳光不属于明帝,明帝却还是忍不住去贪恋那一点点的温暖。
醒来,才发现散沙满地,从指缝中缓缓流过。幸福,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
明帝挣扎了,却仍是挣不开紧紧地束缚着明帝和她的那条锁链。
刺痛过后,徒留惘然。
漠北的冬天,一定很寒冷吧在那极北之北、北极星之北、天地尽头之北,明帝爱着的人在漫天飞雪与破败红尘中,寂寞地仰望着云散,大雪泱泱覆盖上她的肩膀。
明帝念及她就犹如念及血脉深处嵌着的毒,念及到痛,念及到绝望。
在这绝望的爱里,明帝所缺少的是那股反抗宿命的勇气。如果真是那样,明帝一定会心碎地消失在虚空之中。泪满双眼,痛了胸膛,在温柔中沉迷,又在惆怅中苏醒。眼眸里满含的、身体里充斥的、脑海中残留的,混沌中涌动着的只有你
原来,爱一个人到极致,简直已经不像是爱,而更像是一种疾痛。
透过迷蒙的瞳目,记忆穿过时间,回到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就是在这里,那是明帝轻轻抬起双眼,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冲着明帝甜甜地叫一声,“皇上。”
月光的投影里,明帝看到从冷后身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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