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凤皇 作者:寻右安(晋江2013.6.5完结,青梅竹马,天作之和)》第56章


般屈辱仇恨都被人化解,那就不是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的凤皇。
淮安先生叹息不语,却看着了青虞眼中和慕容冲一般的固执和疯狂,心道,真不知这两人凑作夫妻,是好事还是坏事。
许是慕容冲战无不胜的形象让苻坚胆寒,慕容冲又日□近秦都长安,苻坚终于派来了正式的第一批劝服的人,为首的就是慕容氏族的人,比起慕容冲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皇后可足浑之子,名义上慕容冲的三兄,慕容泓的兄长,慕容暐,还有慕容冲的胞姐,清河公主。
对于苻坚派女人来劝架这一点,青虞表示十分鄙视。
对了,忘记说,现在慕容冲是皇太弟,青虞觉得,大家可以叫她皇太弟媳。
相约的地方是在一处平地,两军隔了一里扎营,中间,青虞和慕容冲在那里,这也是青虞成亲以来第一次见婆家人,咳咳……虽然已经结婚了好几年。
青虞捏住慕容冲的手,对于慕容冲那个三哥慕容暐她是没见过的,不是一个妈生的,看慕容冲对待慕容泓的态度也知道慕容冲的感情少,可是还来了一个人啊,即使是在慕容冲离开长安时决裂的人,但却是慕容冲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在还没有儿子女儿之前,没法超越血缘关系最亲密的人,清河公主。
一辆四驾的绫罗马车,华美的金丝绣线晃花人眼,香囊压在四角晃荡,车听下,几个穿着还不错的人伏在车旁,青虞明白,那时人梯,先是帘子掀开一个姑娘跳下马车,这姑娘青虞见着觉得有点面熟,几年前似乎就是她服侍在清河公主身边,好像是叫姮娥,二十出头,圆脸大眼,却还是梳着未婚女郎的发式,淡粉色里衣外面罩着粉蓝色外衫,脚上踩着的绣花鞋上还有珍珠作装饰。
姮娥跳下车站在人梯旁,手搭着成扶手状,帘子被另一只手掀开,先露出的是头,青虞目不转睛,黑云作鬂,上面插着三支步摇却不乱,甚至没有撞出任何声响,飞琴在旁边做沉思状,眼神中多有痛心。那女子微微低头露出光洁的下颚,顺着人梯被姮娥扶到地面上,抬起头来,青虞却有点呆掉,看着身影,这风姿明明感觉是个绝世美人,眼前这女子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幽深的眼,看不到丁点亮光,面容青白,面上枯干露出高高的颧骨,颊上的红晕却是脂粉做成,青虞有看她的手,白的泛青,干瘦得叫人畏惧。
飞琴手中的汗水冰凉,这个女子与公子神似形不似,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叫她都觉得害怕,这就是王妃最疼爱的小公主?那个虽然多病却又以美丽闻名的公主?没有人注意到,飞琴眼中的泪水,和向后退的几步,除了菡萏,菡萏作为麦苗时候,远远的见过这位公主,但并不熟悉,现在看着虽觉得心惊,却也不是难以接受,竟是第一个回神的人。
“阿姐……”慕容冲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甚至这一声阿姐,都是耐不住的情感血肉喊出的,再言一遍,已经换做夫人了,他心中有从来没有这般恨过,他的阿姐,那个性格温柔,却又高傲的少女,多年以后站在他面前时,俨然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
后面慕容暐的出场就淡了,甚至只在青虞心中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阿姐怎么会这样!”掩不住的暴怒,第一次无法控制情绪,一个笔筒成为了牺牲品。
源源不断的古物被美俾从外面送进来等慕容冲在此回复情绪,除了微红的双眼,已经看不出刚才那暴虐样,青虞才进来,地上全是瓷器的碎渣,青虞坐在慕容冲怀中,慕容冲本来想将她推开,却被青虞紧紧抱住:“可还怒?”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慕容冲的火气忍不住蹭蹭直上,他却已经恢复平时的冷静,只是手捏着木桌,恨不得将桌角捏碎在那里。
青虞道:“可这本就是你纵容的,你知道的。”
青虞硬是将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容不得慕容冲逃避,这明明就是你纵容的,你阿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小产过,你却将她困在宫中数十年。
她和你相决绝,你明明知道那只是她激励你的一个方法,叫你孤独向前,用自己的屈辱来警醒你,你明明知道她当初和你决绝只是她为刺激你的一个必须的理由,可是你没有拒绝,你和她都想复国,她用女儿之躯侧卧在苻坚身边羞辱你,你明明都知道,可是却拒绝不了这份加深仇恨力量的诱惑。
你们爱彼此,所以必须站在明面上不同的阵营憎恨彼此,慕容冲,不过就是一个懦夫。
慕容冲的手环上了青虞,紧紧的捏住,仿佛就要捏碎青虞的骨头,青虞也好像听到自己骨肉摩擦的声音,牙齿紧紧的咬着,口中的腥味叫她想要呕吐。
“快结束了……”
青虞听到这话突然有点害怕,可怀中的体温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凤皇,凤皇……”
入夜,青虞睡不着在推门出去,菡萏在门口一脸犹豫,青虞问道:“这幅表情,可是遇到意中人?”
菡萏道:“刚才姑姑偷偷出去,不知去了何处,不知当说不当说。”
青虞想了想:“许是飞琴见今夜月色美好,起了诗兴,你这幅样子,反倒让我觉得你心思深厚。”
菡萏听后手轻轻一抖,却认真道:“纵使姑姑有几分不坦荡的,我也从不敢轻看姑姑。”
青虞倒是好奇了:“你倒是说说飞琴怎么个不坦荡?”
菡萏抬起头来:“自古不事二主,姑姑心中的人,不是阿虞。”特意用上了儿时亲近的称呼。
青虞呵呵的笑了:“菡萏,自古伴君如伴虎,我虽不是君子,可却是更加难缠的小女子,你这话可叫我听到了。”
菡萏嗔道:“夫人是欺负我才学浅淡,这君字可不是君子?”
青虞进门,菡萏却在想,近来青虞的威压越来越大了,这气势非常人能及。
菡萏又道,姑姑是个聪明的,若小姐是一般人,许不会在意,可小姐,说任性也罢,说固执也罢,容不得沙子,只盼她不要做什么过头的事情,有笑了笑,姑姑一向聪慧,怎会不知道这些,她还是顾看好自己吧。
突然想起那月光下拉起长弓的男子,这辈子……她是向往不了那般仙人。
慕容冲应慕容暐的约定谈了一次,却还是没有谈妥,不欢而散。
九月,慕容冲进逼长安,和苻坚开始了段搞笑对话。
说那时苻坚不知道是抽风还是抽风,居然登上城楼围观慕容冲攻城,开始话题,道了句:“此虏何从出也?其强若斯。”旁边的人自然是知道苻坚肯定晓得那边攻城的是慕容冲,半天没有答话,开始半天没办法接下一句,这时候慕容暐就出现了,说着,那边的人是慕容冲,巴拉巴拉……
苻坚酝酿了半天的感情终于可以爆发了:“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
慕容冲答道:“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青虞在那里叫好,却也郁闷说来也奇怪,,在这等两军相交情况下,两人居然叫在场所有观众听得清楚。
约南,淮安可没有青虞那么傻帽,已经在喊:“史官何在,将此等千古对话记上。”
苻坚那边派使者送来了一个锦袍,金丝银线,闪瞎了青虞的狗眼,然后又是苻坚浑厚的声音:“古人兵交,使在其间。卿远来草创,得无劳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
青虞在后面的轿中坐着:“菡萏,你说公子会如何?”
菡萏道:“菡萏不知……”
青虞又问:“飞琴,你说呢?”
却听这女子答:“公子定不会辱没了这份厚礼。”
菡萏还在不明白,却听青虞笑了:“菡萏,学着点飞琴,你终究是浅薄了些。”
她爱好菡萏,就想把菡萏磨得更乘手些。
门口慕容冲命詹事答之,亦称“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
坚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阳平公之言,使白虏敢至于此。”王景略是王猛,平阳公是苻坚的弟弟,青虞这些年也只是听过王猛,当年王猛死前似乎留有两条遗言,一则不得伐南朝,二则燕慕容氏不妥。这是在后悔了,青虞浅笑,以气势上赢了才算赢了,刚才连飞琴都猜到慕容冲不会轻易费了这件礼物,可谁又想到,慕容冲会在一时之间,想到上策中的上上策呢,她觉得骄傲,她的夫君非一般人,王猛的两条遗言,在慕容冲的动作下让苻坚一一违背,现在,慕容冲虽没有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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